分卷閱讀8
鹿歌一時羞憤出手了結了他的性命?!辩娔谅暤?。鐘無聲聞言有些不解道:“不過是個少年罷了,干脆咱們為他求求情,鹿歌不至于這個面子都不給咱們吧?”“說的簡單?!辩娔⑽Ⅴ久?,而后開口道:“鹿歌這個人性情乖張,不是好相與之人。若是你開口向他要人,這筆人情便算到了鐘家的頭上,將來說不得又會惹來什么麻煩?!?/br>鐘無聲聞言只得作罷,同時不由暗暗為那少年感到有些惋惜。鐘墨深吸了口氣,雖然理智上知道自己不該插手此時,心里面還是忍不住會想起那個半死不活的少年。第6章麻煩夜幕初降,整個鹿靈谷籠罩在朦朧的黑暗里。云夢初饑寒難耐,再加上身受重傷,整個人躺在溪邊便如一具尸體一般,了無生氣。被夜風一吹,尚迷迷糊糊的云夢初,突然開始抑制不住的想念武櫻。十六年來,他從未離開過武櫻身邊。一陣暖意漸漸貼近云夢初的身體,他混沌的意識漸漸蘇醒,下意識的向那股溫暖靠了靠。隨即,臉上傳來一陣溫熱的濡濕,云夢初心里咯噔一下,頓時想起了那個名字:白刃。遠處的黑暗中,立著一個人。那人的目光落在溪邊的一人一虎身上,停留了許久,見那少年與老虎相處安然,才轉身離去。白刃體型較大,臥在云夢初的身邊,幾乎要將對方埋在自己的皮毛之中了。云夢初早已沒有力氣害怕,更沒有力氣逃跑。遍體鱗傷加上失血過多,他甚至懷疑自己今夜便會死在這條溪邊。好在有只這么溫順的老虎陪著,倒也不算太凄涼。經過短暫的相處,云夢初可以確認白刃對自己沒有敵意。一人一虎之間既是沒有了嫌隙,云夢初便索性伸過臂膀摟緊了對方的身體,好從對方身上汲取一點溫度。白刃似乎很受用,被對方摟著也不掙扎,老老實實的躺著。夜色漸濃,一聲鳥啼從頭頂略過。云夢初吃力的睜開眼睛,便見到一只大鳥從上方掠過,一個東西掉下來,砸到了他的身上。云夢初摸索了片刻,發現那是一枚果子。那大鳥就是火翎鳥?;痿狲B的鳥冠在夜里隱約發出紅色的光芒,遠遠看去便如一團紅色的火焰,煞是好看。火翎鳥來回飛了幾趟,又丟了些果子下來,云夢初不多時便吃飽了。他實在搞不清楚,那只陌生的鳥和這只陌生的老虎,究竟為何對自己如此友善,他更弄不明白那少年為何要與自己如此過不去。江湖當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而且危險的很。云夢初突然有些想回家,回到武櫻的身邊,他甚至開始覺得,哪怕一輩子只能做對方的侄子,他也心滿意足了。春夜漸短,眾人各懷心事。鹿歌一早起來面色便不太好,也不知昨夜因何失眠。他喚過火翎鳥,被對方帶著飛到溪邊,遠遠的看到云夢初孤零零的躺在那里,不知是死是活。出于自尊心,鹿歌巴不得對方立刻便死,可同時他心里卻隱約覺得與對方之間仿佛有一絲若有似無的線連著,他自己也理不清楚那種感覺,只是心底暗暗希望對方別死那么快。他擅長馴服之術,無論是飛禽還是走獸到了他的手里都只能乖乖聽命。云夢初不一樣,雖然像個隨時能被踩死的螞蟻,可是鹿歌知道,自己無論如何是馴服不了對方的。對方的內心深處與自己有一絲相近的氣質,所以才能輕易的拿捏住自己。想到昨日的較量,鹿歌又有些氣結,不過昨日的惱怒卻已經差不多消散殆盡了。“喂!”鹿歌隔著小溪叫了一聲,云夢初一動不動。鹿歌不由心一沉,暗道這么容易就死了?他提氣躍過小溪,走到對方身邊抬腳輕輕踹了對方一下。云夢初傷口吃痛,生生被痛醒了。他睡眼惺忪的抬眼看到鹿歌,對方一襲紅衣半束著頭發,在熹微的晨光中竟煞是賞心悅目。云夢初禁不住咧嘴笑了笑,道:“長得還不賴,可惜下手太黑?!?/br>鹿歌聞言面上有些不自在,顯然他未曾受到過這種“贊美”,不由有些氣惱,又抬腳狠狠的踹了云夢初一下。云夢初昨日已然受了內傷,被他這么一踹,忍不住又咳出一口血,險些昏過去。鹿歌見狀面上勾起一絲笑意,道:“命可真大,這會兒還沒死?!?/br>“怕了吧?”云夢初捂著胸口,仰頭沖著鹿歌挑眉笑了笑,那股刻意為之的邪氣確實和鹿歌有幾分相似,連云夢初自己都沒發覺。鹿歌看著對方有一剎那微微的失神,隨即回過神來,冷哼一聲,轉身而去,不再理會對方。云夢初將身體擺成一個大字躺在帶著露水的草地上,身上的新傷舊傷都從昏昏欲睡中醒來,又開始爭先恐后的疼了起來。天真藍呀,云夢初忍不住心道。微風過時,帶過一絲不知名的花香,他突然覺得不那么凄涼了。想來想去,若是就這么死了,倒也不賴。起碼,武櫻應該會一直想念著自己吧?谷中的草藥終于成熟,忙于采摘之際,鹿歌每每看到躺在溪邊不知死活的云夢初,心里都莫名縈繞著一團火。讓一個陌生人牽動喜怒的感覺,著實很差勁。云夢初到了關鍵時刻還是很聰明的,他白日里躺在溪邊一副生死不明的樣子,既避免了惹鹿歌不高興,也攢足了精神。如此一來,到了夜里最冷的時候,他便可以在谷里四處轉轉。只是他不敢走的太遠,一來怕遇到什么野獸,二來怕惹到鹿靈谷那些女弟子。想到那日驚蟄手腕上的小蛇,云夢初就忍不住起雞皮疙瘩,也不知道其他人的身上還藏著什么毒蟲之類的。“傷的這么重還能站起來,體質不錯?!币粋€冷冰冰的聲音突然響起,云夢初嚇了一跳,忙四處張望。就在云夢初幾乎要懷疑自己撞見鬼了的時候,一個黑影從他身后的樹上躍下,落到了距他約有兩三丈遠的地方。鐘墨立在樹影里,云夢初看不清他的樣貌,一時之間也判斷不出對方的身份,只得徒勞無功的渾身充滿了戒備。鐘墨的理智終于占了下風,生平第一次,他做了這個在自己看來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