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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后山無人的小道發足狂奔了片刻,哪里還有那少年的影子。對方施展輕功,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遠遠的甩在了身后。“你一直喊我二叔……可實際上我與你爹,并非親兄弟?!?/br>武櫻那日的話再一次在云夢初腦海中響起,云夢初這才意識到,對方不是自己的二叔并不意味著全部的真相,另一半真相是對方的真實身份。這個真相,無論他想不想去追究,都是客觀存在的事實。那個少年,應當與武櫻的真實身份有著莫大的聯系吧??上?,被對方給跑了。實際上,即使追到了,也無濟于事,云夢初現在手無縛雞之力,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那一刻他會追上去只是出于本能,至于那個真相,他既想知道,又怕知道。他下意識的覺得,待真相揭曉的時候,自己就會失去武櫻,無論如何對方始終是要走的。他胸中憋著一股無來由的怒氣,可偏偏不知該如何發泄。一時之間,只覺得天地之大,自己的心事竟無人可說,不由心生悲涼。突然眼角的余光瞥見一個白影,云夢初慢慢的轉過頭去,霎時出了一身冷汗。只見自己的兩丈之外,臥著一只通體雪白的老虎,對方如今正一動不動的望著自己,更要命的是它堵住了云夢初回去的路。云夢初暗罵一聲,心道,今日實在是運氣不好。他體內有千寒蠱,不能貿然催動內力,打是打不過的,那便只能逃。于是云夢初撒腿就跑。他沿著陡峭的山路發足狂奔,好幾次感覺到那只白毛虎幾乎要咬到自己的腳踝了。終于,山路到了盡頭,前頭便是斷崖。云夢初在腰間一摸,摸到了一把短刀,那是武櫻送給他的,他一直帶在身上。他一手握住刀柄,尚未來得及將刀拔/出來,便被那老虎飛身一撲,一人一虎齊齊落到了山崖之下。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自西向東將鹿靈谷分為了南北兩半。溪水的北側,一個身著絳紅衣衫的少年俯身在溪中凈了凈手,手上的血跡隨著溪水漸漸消散。少年洗凈了手,起身后嘴角勾起一抹狠戾。即使在繁花開遍的鹿靈谷,他的一襲紅衣也極為張揚刺眼。少年的身后立著兩頭狼,那兩頭狼身上散發著難以磨滅的野性,可面對少年時,卻并未露出攻擊的姿態。在不遠處,躺著一具狼的尸體。那狼的心口有一個駭人的血洞,顯然是被人生生將心臟掏了出來。“在谷內不可殘食,違者就是這個下場?!鄙倌暾f著瞥了一眼那具狼的尸體。他身后的兩頭狼一動不動的立著,也不知是否能聽得懂人話。隨后少年揮了揮手,兩頭狼才轉身沒入了遠處的叢林里。少年沿著小溪走了幾步,口中發出一聲哨響,隨即在遠處的大樹中沖出了一只體型巨大的鳥,那鳥通體都是灰色,唯獨鳥冠是火紅色。待那鳥掠過少年頭頂時,少年雙手抓住鳥的爪子,整個人瞬間騰空而起,隨著巨鳥向前飛去。“等一下,是白刃回來了?!鄙倌觊_口道。那鳥轉了個方向將少年放下,只見不遠處一只白毛虎,背上馱著一個人向著少年奔來。中途那人不慎從虎背上跌落,白毛虎索性用嘴叼著那人便跑了過來??蓱z那人昏迷不醒,被叼在虎口中,身上蹭了不少傷口,也不知是死是活。“白刃,你又偷偷跑出谷了?”少年不悅的對那白毛虎道,隨即瞥了一眼地上的人,道:“還撿了個死人回來?!?/br>只見名喚白刃的白毛虎圍著地上的人轉了幾圈,不時去舔對方的臉和手。對方傷痕累累的手似是有所感覺,輕輕抽動了一下。少年極為不情愿的伸出一根手指撥了撥地上那人散亂的頭發,隨即看到了一個少年清秀的面孔,那少年正是云夢初。云夢初渾身都是傷,只覺腦袋痛的快要炸開了,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混混沌沌中,他聽聞一個聲音道:“白刃,谷中又不收男弟子,你還是從哪里撿的送回哪里去,省得丟在谷中弄臟了草地?!?/br>此時云夢初只覺臉上傳來一陣濡濕之感,似是有什么東西在舔他。他不由皺眉,睜開了眼睛。隨即他便被眼前無限放大的臉嚇了一跳,頓時清醒了過來,緊接著渾身的傷口都爭先恐后此起彼伏的疼了起來。白刃見云夢初與自己并不親近,索性舔了舔爪子,乖乖的臥在一邊。少年一臉笑意的看著地上狼狽的云夢初,開口道:“能被白刃撿回來,你也算是個命大的?!?/br>云夢初偷偷瞥了一眼一旁對他“虎視眈眈”的白刃,頓時心里便有些發毛。不過,直覺告訴他,眼前這一襲紅衣之人似乎比那頭老虎要可怕的多。少年見云夢初一臉的戒備,猶似一頭受了驚嚇的小獸一般,面上不由勾起一抹笑意,抬手捏著對方的下巴道:“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我便收留你在谷中做個仆人?!?/br>見云夢初不言語,他面上又堆起了更濃的笑意,道:“谷中有規矩,不收男弟子,所以你要留下來,只能做個仆人。不過……你生的好看,若是在你身上動點手腳,我倒也愿意破例收你在谷中做弟子?!闭f罷極為輕浮的拿眼睛瞥了瞥對方的胯/下。“滾!”云夢初牟足了力氣,便只說了這一個字。少年聞言也不惱,仍舊一臉笑意。他口中含著竹哨,短暫的吹了一下,片刻后便有一名女弟子應聲而至。那女弟子一襲黑色的外袍,領口處露出里頭的紅衫,目不斜視的立在少年身后。“驚蟄,把他丟到南岸,沒有我的命令,不許管他?!奔t衣少年道。“是,谷主?!蹦敲麊倔@蟄的女弟子應是后,便拖著云夢初丟到了小溪的南岸。云夢初早已沒有掙扎的力氣,只能任對方施為。他手背不小心擦過對方的手腕,只覺觸感有些微涼,他下意識的看去,不由大駭。只見驚蟄的手腕上纏著兩條烏黑的小蛇,正朝他吐著血紅的信子。驚蟄見他害怕,倒也沒嚇唬他,轉身便躍回了小溪的另一側。白刃在一旁看著頗為無奈,隨后有些黯然的鉆到了樹林里。少年極為邪氣的瞥了一眼半死不活的云夢初,仿佛在心里暗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