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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周堰捂著腦袋,罵道。牧由到底年長許多,心細一些,一邊御劍追去,一邊給還留在七妙寶殿的眾人傳了消息。若這次不能將杜蟬帶回來,蕭木落怕是難證清白。那身影如鬼魅一般,頃刻間飛出數千里,縱周堰兩人御劍,也不能立刻追上。“該死!”牧由痛罵一聲,渾身突然受到靈力鉗制,無法繼續控制飛劍,從劍上掉了下去,摔在一片林子里。前面本急于逃離的身影停了下來,在空中轉過身,向周堰這邊攻來。一看正面,果然是杜蟬,他此時一身魔氣,根本遮掩不住,臉上布了許多血絲,恐怖至極,像是承受了巨大痛苦。剛才偷襲牧由的那人也從暗中走了出來,戴著青銅面具,只露出下半張臉,聲音古怪,“把這兩個帶回去?!?/br>周堰握緊【步飛仙】,解開鬼見愁,目光在杜蟬與面具人中間切換,隨時準備應對兩人的進攻。杜蟬應了一聲,“是!”,便運轉魔功,躍到周堰身前,一掌先打向他左胸,落空之后,另一手匯聚火焰,雙手合并,沖向周堰,又被對方閃開,火焰落到下面山林,點燃了枯木,使林子迅速燃燒起來,火光沖天,如同白晝。“蠢貨!”面具人罵道,“不要把半波庭的人都招來,速戰速決!”說話間,周堰尋了杜蟬的一個空子,控制【步飛仙】變化成一百零八把飛劍,眼花繚亂,虛招在左,實則進攻他防御最薄弱的后背。第55章斬頭顱那面具人見杜蟬不敵,無奈,主動釋放出自身境界帶來的威壓。周堰當即跪地,渾身靈力都瘋狂逃竄回紫府,“居然是元嬰期······”金丹期與元嬰期之間如隔天塹,無法彌補。周堰不知這人為何一開始隱瞞修為,觀看自己與杜蟬打斗,但既然對方是元嬰修士,自己與牧由便沒有一絲勝算。什么時候,半波庭出了那么多修為如此之高的魔修?而且,這個氣息,是······周堰充滿震驚地看著面具人,“你是遵落!你居然也是魔修!”看來他是拿到牧由傳回去的消息,才迅速趕來的。“找死!”遵落被認出來,更不想留周堰一條命,一掌揮過去,充滿魔氣的靈力似要毀天滅地,卻在周堰瞳孔放大,以為自己必死時,落在另一個人的胸前。“牧由!”剛掙扎開遵落靈力鉗制的牧由,正面為周堰擋了這一掌。“快走,我拖住他!”“我們一起走!”“他已經暴露了,不會放過我們的,能活一個是一個,就你那爛修為留下來是等我們兩個都見閻王嗎?”牧由扶著【殘花】,從地上爬起來,拼盡最后的靈力,把周堰推入自己剛才偷偷畫好的法陣,”走!我既然答應我哥要把你完好得帶回去,就別讓我做一個失信的人!“光陣逐漸生效,周堰的身形慢慢消失。姍姍來遲的半波庭等人,已經在向此地釋放靈力,試探眾人。遵落扔掉面具,罵了一句:“連我也被你連累了!廢物!帶著這小子趕緊走!”“是!”杜蟬忍住噬魂咒發作的痛苦,把牧由抓到手里控制住,于空中畫魔陣,消失在了熊熊火焰的上空。璇璣門,通虛峰上。牧由與周堰已經去了三天。牧其閑來無事,從收集雨水的缸中舀了幾瓢水,澆灌院子里各個角落的花草。沒有預料的,空中旋轉,落下來幾瓣櫻花。牧其顫抖著手接住,這一次,噬魂咒沒有發作,只是呂嬰朝在傳喚他去天府臺,可他心里卻充滿了絕望的預感。發生了什么?天府臺,還魂殿。這里是天府臺最重要的地方,到處都是紫色的帷幔,因為呂嬰朝喜歡這個顏色,就像鮮血染在櫻花堆里一樣。牧其緩緩踏上殿前幾百級的玉石臺階,最后一級,一個熟悉的人在等他。“牧其大人,主人在里面等你?!?/br>那人一如笑容如初見般嫵媚,是的,嫵媚,牧其找不出一個更好的詞來形容眼前男子。雖然,在一些時候,這個人也會表現出與平時截然不同的漠然與冰冷。今天,他的眼神又帶了一些同情。“沈宗主?!?/br>牧其客氣地回了一句。呂嬰朝很信任沈桓,他沒必要現在得罪這個人。沈桓把道路讓開,放牧其進去。還魂殿內,遵落與杜蟬跪在一旁,內心忐忑地等著呂嬰朝發落。殿中央,一個讓牧其意想不到的人被捆著,對方也震驚地看著他。“哥······”牧其的視線從牧由身上移開,轉向坐在高臺御座上的呂嬰朝,“看來這次行動,不太順利?!?/br>“的確?!?/br>呂嬰朝輕笑間,走下高臺,來到杜蟬身邊,按住他的腦袋,看著他面色驚恐地說道:“主人饒命······”“多一個人,多浪費一份我的功力?!眳螊氤托χ?,手用力,捏碎了杜蟬的頭蓋骨,接著,喚沈桓進來,收下杜蟬的魂魄。牧其冷冷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所以,你的任務怎么樣了?你在通虛峰,可還開心?”呂嬰朝故意將臉湊近牧其的脖子,帶著血液的手撥了一下他后腦勺處雜亂的細發。“進展順利。不出意外,兩百年,你便可心想事成?!?/br>呂嬰朝一副苦惱的樣子,“太慢了。如果你辦不到的話,我可以自己動手?!?/br>牧其抬頭,“還有三十多年,藏心秘境再度開啟,以他的資質與氣運,定能達到你的要求?!?/br>“如此最好不過?!?/br>呂嬰朝轉身,往自己御座上走去,走著走著,像是處理什么雜事似的,道:“那邊那個人,你處理一下吧?!?/br>牧其與牧由的瞳孔同時放大。“怎么,舍不得了?”呂嬰朝笑道:“遵落,幫牧長公子一下?!?/br>“是?!睉饝鹁ぞ?,生怕落得和杜蟬一樣遭遇的遵落,從地上爬起來,來到牧由身邊,一掌打到對方胸前,加重其原先的傷勢。元嬰期修士全力兩擊,有幾人能承受住,牧由吐了一大口血,終于倒在地上,沒了氣息,眼睛睜得圓圓的,視線方向是牧其。心中疙瘩一聲,恐懼感與絕望感同時落下,歸于死靜潭水。然而,呂嬰朝仍然沒有放過他,“牧長公子,若你能親手把令弟頭顱獻給我,我會很高興?!?/br>“而我一高興,就會相信你的忠誠?!?/br>牧其緊握雙手,眼神倔強,似要隨時反抗,但最終在呂嬰朝含笑的目光中放下,提著【細雨】,來到弟弟的尸身身邊。閉眼,落下劍,“咔!”,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