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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賞你,無論是當初還是現在,但是如果你要把我們之間的關系還要再推進一步的話,我想我們之間都需要努力?!敝x飛白一下子說了好長一串話,說完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剛剛似乎忘記了喘氣,腦子脹脹的,也暈暈乎乎的,忘記了剛剛自己是要繼續站著還是要坐下。他一直挺喜歡鄭望西的,不管是當初在網絡上認識交流的時候還是后來鄭望西回國那段時間,自己雖然有一陣和鄭望西鬧得不是太愉快,但是整體來說,認識鄭望西的那段時間,所有的回憶都是閃閃發光的,比海灘上金色的細白的沙子還要漂亮??墒且仓共接谟亚榱?。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人家退一步的時候他退一步,人家進一步的時候他退三步,總是把一段感情畫上一個休止符,然后永遠待在自己的安全范圍內,生怕什么時候,這感情變了樣。鄭望西在電話那端也并不平靜,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一個不留神,說出了這么句話。一下子,就把自己的一輩子都搭進去了。但是似乎也不錯,守著那么個有些傻氣的人,以后的日子總不會無聊。于是笑著,在理謝飛白不到一千米的地方對他說,“當然可以?!?/br>最后鄭望西還是沒有在國內遇上謝飛白,因為第二天一早,還沒來得及調整時差的他,就被導師喊回去繼續他的項目,來來回回匆匆忙忙的,什么都沒有做成,但是又好像什么都做成了,一身輕松地回到了英國。在去首都機場的路上他發郵件給謝飛白,也沒提自己昨天回國的事情,只是說沒準以后真的要成為通過郵件溝通的情侶,到了倫敦的時候他才收到謝飛白的回復,很簡短,但意思明確,謝飛白說,那自己說不定真的能成為柏拉圖,談一場柏拉圖式的戀愛。后面還加了一個很與他性格很相似的笑臉,帶著嘲諷,就像是他們第一次在網絡上的對話那樣。鄭望西與謝飛白于是開始了電子郵件和微信交流的日子,平時因為有著八小時的時差,所以總是聊不到幾句就要結束。鄭望西總是喜歡給謝飛白發一些他自己拍的照片,沒加什么濾鏡,但是構圖很漂亮,到底是學藝術的,每一張圖片都是說不出的好看。那天他在樓下去買午飯,回去的時候剛好碰見一個躲在樹蔭里的貓,貓不大,幾個月的樣子,在風里發著抖,細細地沖他叫了一聲,見他要過來,又想要逃,小小的身子輕快地躲了過去,不知道去了哪里。鄭望西本來還以為是偶然遇見的,不只是誰家的貓跑了出來,他隔壁的莫里斯太太就很喜歡養貓,平日里都當祖宗似的供著。結果第二天的那個時候,那只貓又跑了出來,嗓子軟綿綿的,沖他叫,怯生生的,又不敢聲音太大,周圍人走路的聲音都能把它的聲音蓋過去。鄭望西不知怎么,總覺得這貓和謝飛白挺像的,也就來了興致,蹲在地上,伸出手指,手心朝上,手心里躺著個熱乎乎的牛rou餅——是他剛剛從漢堡里拿出來的。貓看了一會兒,瞧著鄭望西怎么也不走,低下頭又抬起頭,似乎是在做什么極其艱難的決定,過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沒忍住香噴噴的食物的誘惑,細聲細氣,躡手躡腳地走過去,舔舔鄭望西的手指,又把他手心的rou餅叼走,臨走前還不忘看鄭望西一眼。后來鄭望西每天都看見這只不太漂亮的貓,每天都拿出一點食物,在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點喂它,終于過了半個多月,一人一貓的友誼建立起來了,貓與他的距離越來越近,也開始愿意在他身邊吃東西,偶爾吃東西的時候,鄭望西還有摸一摸它的毛不算油光水滑,但是總也比最開始遇見它的時候要好。再過了一些天,發現這只貓確實是無人認領的流浪貓,鄭望西開始抱著這只貓去附近的獸醫院,給他打了針,落了戶,成了自己家庭中的一份子。真的把貓抱回去的那天,鄭望西特意邀謝飛白開了視頻,他一米九幾的一個大男人,手心里抱著幾個月大的小奶貓,對著鏡頭像是炫耀,又像是邀功似的,把貓舉起來,說,“這可就是你兒子了,謝飛白?!?/br>謝飛白在那一端聽著好笑,說你這個人,拿貓認作兒子。鄭望西看看貓,又看看鏡頭里的謝飛白,說你不覺得你和這貓很像嗎?我就是覺著這貓和你像我才撿回來的。像是你在我身邊一樣。謝飛白在那里頓了一下,心說誰說直男不會說情話,說起sao話來還不是一套一套的。于是調侃他說,鄭望西你現在可是越來越像是個基佬了。鄭望西聽謝飛白這么說,知道他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于是也說,本鋼鐵直男還不是倒在了你這個大齡基佬的西裝褲下。謝飛白說這可不對,我幾乎沒穿過西裝,你只能倒在我的沖鋒衣下了。兩人你一眼我一語,還就真的像是在一起很多年的老夫老妻。幾天之后,謝飛白突然收到鄭望西的微信,說是到底該叫這只貓什么名字呢?微信還是在他睡著的時候發的,看到微信消息的時候發現現在英國估計又到了睡覺的時候,覺得這樣異地溝通實在是麻煩,就留個言,說是叫什么隨便他。鄭望西卻突然打開了skype,要與謝飛白視頻聯系。不知道是剛剛睡著了還是怎么樣,頭發雖然短,但是依舊是亂蓬蓬的,眼睛也不大睜得開,有些紅,一邊揉眼睛一邊說你總是這樣,我明明每次都是算準了時間,大家都是有空的,你卻每次都要過很久才能回復我,言辭之間多有幾分抱怨。謝飛白問那他剛剛是不是在睡覺的,鄭望西打了一個很夸張的哈欠說是啊,把手機調成最大的聲音,有消息了就趕緊醒過來,生怕自己收不到他的消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鄭望西雖然不拿這個當回事兒,謝飛白卻記下了,心說平時也要多看一看手機了,不能總讓鄭望西一個人這么辛苦著。“飛白啊,你這就不對了,好歹是你兒子,你怎么都不給人家起名字?”鄭望西挺大個老爺們,抱著個小奶貓,說不出的反差感。“我什么時候承認是我兒子了?一天到晚沒個正經?!敝x飛白覺得鄭望西這樣簡直是莫名其妙。“我兒子不就是你兒子?”鄭望西這樣,已經接近無恥了。說著俏皮話,輕易地許諾給他一個未來。“你忘記自己還在考核期嗎?”謝飛白心里聽著那話受用,卻不表現出來,只與他開著不咸不淡的玩笑。“那你最后會給我通過嗎?”鄭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