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
我爸年輕時候也不胖,人稱出版社一枝花,結果結了婚之后肚子就跟吹氣球似的漲起來,我媽懷我的時候肚子都沒我爸那么大?!苯芪鞅緛碇皇且詾橄嗷ゴ蹬?,沒想到謝飛白很是直白,很是憂慮地說。怎么說呢,杰西隱約地覺得,這人完全不像是戴小冠口中那般不善言辭,很是自來熟,甚至還有些缺心眼,什么事兒都往外倒,像是很信任別人似的。太天真。“你是不是中暑了?”杰西看見他一直紅著的臉,開始以為是害羞,沒想到過去好一陣子,室內空調開得也足,但是臉上的紅暈不但沒褪下去,反而更紅了。“不能吧,我昨晚還開著窗子睡來著——靠,我可能發燒了,”謝飛白猛然想到昨天自己因為人生第一次相親約會,緊張得睡不著覺,老覺得身體燥熱,于是把窗戶打開,后來慢慢睡著覺了,也就忘了關。哪成想當天夜里氣溫驟降,這么一想,估計是吹著冷風,發燒了。杰西起身傾過去,很是溫柔地摸摸他的額頭,帶著點曖昧,身上縈繞的香水味讓謝飛白昏昏欲睡,半閉著眼,從外面望過去,就是一副正在約會的小情侶之間的濃情蜜意。此時正巧,佟孟冉和鄭望西他們正要去附近的一間酒吧,在車里,隔著玻璃和人流,看見了這一幕。“不是你那位叔叔嗎?”佟孟冉用胳膊肘碰了碰鄭望西,示意他往對面看去?!斑€跟著個外國人,夠奔放的啊,大庭廣眾之下就這么……”他想了下,沒找到合適的形容詞,嘖了一聲,看好戲似的。在他們那個角度,剛好就是杰西歪著頭,和謝飛白離得很近,像是要親上了一樣。鄭望西不知哪里來的氣,叫佟孟冉停下,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咖啡廳。“怎……怎么了?”關穆磊揉揉眼睛,轉眼之間就看見坐在副駕駛的鄭望西氣沖沖地走了,特拉風,跟電影中的黑幫老大似的。“滾滾滾,睡你的覺,沒你事兒?!辟∶先秸f著,把關穆磊的頭又摁下去,自己靠邊停,一副看好戲的架勢。“謝飛白?!编嵧鞔蟛搅餍堑刈哌^去,也沒管一旁的杰西,搭著他的胳膊,語氣有些不善,看不出什么波瀾來。“鄭望西?”謝飛白看見身旁的鄭望西,有些意外,紅著一張臉說“你怎么過來了?”“路過?!彼矝]想解釋太多,拉著謝飛白就想要走。“來來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朋友,鄭望西。特厲害,學藝術的?!敝x飛白就著鄭望西的手,虛虛地把一些重量分散在鄭望西手上,又介紹杰西,“這是杰西,我相親對象,小冠公司技術部主管,年輕有為?!?/br>“我在他手機里見過你?!彼阎x飛白摟過來,像是宣告主權似的——謝飛白此時燒得難受,也就任由鄭望西摟抱——有些矜持地說,很像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充滿傲氣的藝術家。“對對對,當時我還給他們看來著,覺得你特別好?!敝x飛白怕鄭望西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趕緊打圓場。“你怎么這么熱?”鄭望西摟著他,覺出了不對勁,他的臉紅得不正常,身上也是熱烘烘的,像是個恒溫烘箱。“好像發燒了?!苯芪髟谝慌钥粗麄兌?,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心里怪怪的。“去醫院吧?!编嵧鞔蚨酥饕饩鸵獛еx飛白走,謝飛白卻不太愿意,說輕傷不下火線,鄭望西你別毀我桃花。在一旁的杰西也很尷尬,不知該怎么應對這突如其來的直球。只得笑著說,還是看病重要,咱們下回再約好了,說著就去前臺把賬結了,目送著鄭望西摟著謝飛白的腰出去。還是怪。他們兩人摟著的姿勢怪,鄭望西的神態也怪??墒墙芪饕矝]想那么多,只以為他們二人是好朋友,路上遇到了,就順帶照顧一下。“嘿,怎么還直接給帶回來了!”佟孟冉打開車窗,在午后的熏風里沖著鄭望西和謝飛白喊著,頗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意思。“發燒了,帶他去醫院看看?!编嵧鳑]多解釋,直接跟佟孟冉說去最近的醫院。謝飛白雖然發著燒,腦子有些遲鈍,但是總歸是還算清醒,認出了佟孟冉,乖乖地坐在后座,和睡熟了的關穆磊肩膀靠著肩膀,說“我認得你,你是佟孟冉吧?!?/br>佟孟冉應了一聲,在后視鏡里觀察他。其實也不是看不出年紀,眼角處都有些細紋了,平時不注意的話看不出來,但是在陽光下就多少能看清一些,眼角那里,細碎地泛著光。神態卻是坦然,望著一路的車水馬龍,不說話,安安靜靜的。發現佟孟冉在看他,大大方方地回他一個笑,眼睛里干干凈凈的,看不出一絲心機。佟孟冉心想,這個人,怕不是什么千年妖怪,會把人的心智迷失了的。到了醫院,佟孟冉和關穆磊不好再陪他們,于是借口有事走了,只剩下謝飛白和鄭望西二人,安靜而又沉默地等著醫生叫號。醫院里沒個平靜時候,人來人往的,有生有死,他們在一樓等著,坐在綠色的塑料椅子上,周圍都充滿了消毒水的味道。醫院旁邊有一棵百年老樹,長得粗壯,比醫院都要年長不少,人都容易念舊,因此醫院擴建也沒有砍掉它,近幾年又精心護理,長得枝繁葉茂的,樹枝斜斜伸下來,剛好擋住了玻璃窗透下來的陽光。他們就在那飄忽不定的樹蔭下等著,快成了一幅畫。“你覺得杰西怎么樣?”最后還是謝飛白率先打破了沉靜,他的后背貼著冰涼的白瓷磚,衣服蹭在瓷磚上形成了薄薄的褶子。頭向后仰著,又微微向鄭望西靠近,脖子伸長,形成了一個特別好看的弧度。“還行?!编嵧饔行┻`心地說。“我生日的時候出柜了,當著全家人的面?!辈恢遣皇且驗榘l燒,謝飛白有些抖,但是聲音神態卻是滿不在乎的,眼睛懶懶地上挑著,看著鄭望西。在出和柜的間隙里嘴唇上翹成一個微妙的弧度,像是在笑,其實又沒有。“嗯?!编嵧饕才ゎ^看著他,因為角落里人并不是太多,一雙長腿無處安放,伸得老長,在逼仄的過道里,快成了路障一樣的存在。“我媽他們說,這是我最好的一條路了,和杰西在一起,以后去那邊結婚。好歹是受法律保護的,就算是分開了,也不至于太慘?!彼拖袷窃谟嬎阋坏李},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