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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山腳下,沒過幾招,周忌便慘敗,渾身重傷,半死不活,不能動彈。上了這座山上的人,都是有來無回。沈宜完只覺得非常沒意思,隨手將他扔下了山。這人竟然敢一人上山,真是不怕死。哥哥竟然被這么多人覬覦,不知道平時落在那些人眼中的究竟都是怎樣一番勾人風姿,除去那些誓死為他效命的暗靈和護法,以及那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村小子不說,居然還有平時自詡正義的白道人士……可真是……很好。沈宜完拂袖朝山上掠去,本應生氣,可嘴角笑意卻愈甚。山間刮來一陣冷風,落的雪越發大了。他先是飛向寒潭將衣角上沾染的幾滴鮮血給洗掉,然后回到山頂的屋子處去,笑吟吟地隨手從院中折了石頭縫里長出來的紅色臘梅枝,推開門走了進去,將大氅解開扔在一邊。床上的人早就睡著了,蠟燭燃光了,屋內一片漆黑。沈宜完在床頭坐下來,黑暗中,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盯著床上的人的眼睛竟然有些亮。他自然知道,哥哥那么聰明,即便修為所剩無幾,也能夠猜出自己在使欲擒故縱的圈套。知道自己并沒離開,所以才故意說什么“我們兄弟倆的關系,和外人沒有關系”,才故意說什么“你想要殺了他,我反而會不客氣”,知道他在聽著,所以故意說這些話來誆他。但是,就算知道是假的,他還是忍不住……他嘴角扯開了一個弧度。假的就假的吧,聽著心里舒服。哥哥要是不聰明,就不是哥哥了。…………天亮,朦朧的光線從紙窗那里透進來。謝關雎醒了過來,但沒有睜開眼睛,而是先讓自己意識清醒了一下。他只覺得鼻尖十分癢,好像在被什么東西在撓,忍不住蹙了蹙眉,睜開眼睛。放大在眼前的便是臘梅枝梢。沈宜完趴在床頭,手里把玩著樹枝在他鼻尖和嘴唇那里撓來撓去,一雙眼睛盯著他,眼眸里漆黑復雜,叫人猜不透他深沉的心思。只不過謝關雎睜開眼睛后,他就迅速收回了視線,站了起來,道:“哥哥,早晨好啊?!?/br>樹枝被他隨手扔在地上。謝關雎下意識地爬起來,這才發現自己手腳都被鎖住,爬不起來,于是又躺下去。他明知故問道:“你一大早上怎么來我這里?”“自然是怕哥哥有危險?!鄙蛞送旯雌鹱齑?,沒什么表情地笑了下,指了指桌上的蠟燭,說:“昨晚似乎偷偷溜進來一只野貓,我把它皮扒了扔下山,不費半點功夫,我很高興?!?/br>謝關雎:“……”沈宜完又笑起來,問:“哥,你說我厲不厲害?那野貓可是修為十分不錯的人物?!?/br>謝關雎發現他今天話好像變多了,應該是昨晚的好心情延續到了現在。在自己面前提起昨晚溜進來的周忌,也不知道是想暗示自己沒人救得了自己,還是只是在炫耀他修為強大。不過,這小子這么高興,還不是自己想讓他高興。謝關雎在心里想著,面上故意露出些許窘迫來,仿佛是做了什么被沈宜完抓到。沈宜完得意地站起來,看了眼外面放晴的好天氣,居高臨下地瞧著謝關雎,道:“今日天氣好,不如我帶哥哥出去轉轉,今日,鎖鏈可以解開了?!?/br>謝關雎臉上流露出些許驚訝:“你肯放開我?”“自然?!鄙蛞送晏裘?,又笑了,笑起來雖然好看,但仍帶有幾分陰測測的意味,叫人不敢多看。他又道:“不過,雖然解開了,你可別胡思亂想些什么不該有的念頭,以哥哥你如今的修為,敵不過我一根手指頭?!?/br>謝關雎沒應聲。沈宜完便俯下身去給謝關雎的腳踝解開鎖鏈。他修為強大,鎖鏈中禁術又是他親自設下,他冰涼的手指劃過鎖鏈,順道在謝關雎的腳踝上流連片刻之后,鎖鏈就應聲而斷。“好了?!彼謱⒅x關雎兩只手腕上的鎖鏈解開。謝關雎四肢都恢復了自由,臉上也沒有流露出什么喜色。沈宜完挑起他的下巴,問:“咦,哥哥恢復了自由,難道不高興?”“只不過恢復一天的自由而已?!敝x關雎淡淡道,“我既然修為不如你,反正也逃不掉,你又何必鎖著我?”“也是?!鄙蛞送晷ζ饋?,收回了手:“那看你表現?!?/br>謝關雎心里吐槽道,這小子年紀輕輕,從哪里學來的打一棍子給一顆甜棗的?聽見這話,謝關雎臉上表情也緩和不少。畢竟沈宜燈是個心高氣傲的人,現在被拘禁于弟弟這里,即便的確不想離開沈宜完,但心中對于用鎖鏈鎖住自己,肯定是排斥的。他從床上站起來。許久沒下地,雙腿居然有些虛軟,頓時沒站穩,超一邊歪去。沈宜完抱著臂站在一邊,倒也不緊張,壞心眼地看著他差點著地,才一把把他攔腰撈回來。“怎么,哥哥,離了我你連路也走不了了?”他有意無意地嗅著謝關雎頸邊的氣味。謝關雎略微不自在地從他懷中掙脫出來,站穩后,對沈宜完道:“對了,我以前在樹下藏了一壺酒,本來是打算有一天我們兩個人一起逃出去之后,再回來喝的,你現在就拿來吧?!?/br>“本來是打算,一起,逃出去?”沈宜完嗤笑一聲,看著謝關雎,不知怎么心情忽然變差。若這個人不提起以前的事情,他還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暫時忘記,但這個人一旦提起,他就如鯁在喉。他嘴角笑容冷卻下來,拂袖走出幾步,道:“可實際上是你一個人拋下我逃走了啊,那這壺酒現在喝,不覺得可笑嗎?”這些話無疑是個死結,即便譴責上一千次一萬次,過去的事情都已經無法可解。謝關雎知道在他心中是個永遠的心結,便嘆了口氣,不語。沈宜完眉間紅紋隱隱浮現一秒,戾氣又很快被他壓抑下去。他在原地立了幾秒,拂袖離開,冷冷道:“那便喝吧,哥哥,你過來?!?/br>…………兄弟二人從院中樹下挖出了那壺酒,隨便找了個屋頂坐下,不言不語地喝了起來。沈宜完一直沉著臉不說話,謝關雎也無話可說,一個勁兒悶頭喝酒。昨夜剛剛下過大雪,整片山上全都白雪皚皚,看不見什么野獸的蹤跡。沈宜燈這具身體無疑是不擅長飲酒的,本來功力深厚的時候,酒能夠從之間排出,也就從不會醉,但是現在已經差不多沒了修為,他很快就有些醉意。又喝上半壺,就頭重腳輕起來,臉上也逐漸出現一層薄薄的紅色。雖然謝關雎很清醒,但是沒辦法控制這具身體渾身軟綿綿的,完全沒力氣,朝著屋頂后方倒去。謝關雎索性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