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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知戴上墨鏡,從地下停車場將車子開出來。助理打給他的電話中,語氣相當慌亂,因為此時記者全都在圍堵他。有個女藝人為了搏出位,前兩天就開始不斷買些通稿,散布和他有關的消息,但這種小事情,鐘知并沒有放在心上,打算過兩天去公司交代下事情,把這件事情翻篇兒。但是沒想到,今天女藝人手上出現了他留宿的證據。而事實上,他住在那酒店的那一晚,女藝人的確半夜敲了他的門,只是被他當面毫不留情地摔上了門而已。如今出現的照片里,卻只截取了視頻的兩張,一張他開門,另外一張是凌晨女藝人衣衫凌亂匆匆離開。看起來就真的像是發生了什么。鐘知自然知道這個女藝人不會有膽子這樣公然碰瓷,還捏造證據。那么有能力這樣做的,便是卓一晨了。他捏著方向盤,眉宇微微蹙起,看見一旁屏幕上出現的女藝人那張臉,略微有些不耐煩。車子飛馳,滑了個彎兒,在公司門前停下。還沒等徹底停下來,就被一群蜂擁而上的閃光燈給淹沒。一群放大擠壓的臉出現在茶色玻璃外面,被隔絕開來,隱隱約約可以聽得到萬千嘈雜。鐘知坐在駕駛座上,沒有降下車窗,他拿出手機,手指在通訊錄上的那個名字上頓了頓,還是收了回去。他很壞,又很卑微。他想等一等,看看那個人會有什么反應。如果能有哪怕一絲毫的反應……如果能有一點點……鐘知抬眸,看見后視鏡中自己藏在陰影里的臉,自己的臉上好像閃現過瘋狂的渴望,近乎扭曲。第40章半面妝18當鐘知處理完事情之后,夜幕已經拉下來了。原本堵住輿論的嘴對他而言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但是這次的事件性質有些不同,卓一晨參與進來了,反而變成了和卓一晨兩個人的博弈。卓一晨究竟抱著什么樣的心思,鐘知根本不想知道,他只知道,這次事情不會善了了。因為所有對那個人抱有覬覦的心思的,他都絕不會放過。那個人該是他的,從頭發絲到腳趾都該是他的。鐘知又瞥了眼追蹤器。這七八個小時內,那個人似乎四次靠近了門,活動范圍一直在客廳和臥室,并沒有試圖離開公寓。這令鐘知臉色好看不少之外,內心又隱隱有點焦慮。那個人應該已經看到了網上愈傳愈烈的緋聞吧,到底會有什么反應呢?如果沒有丁點兒反應的話……鐘知無意識地捏著文件紙張,并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竟然有些坐立不安。助理在外面敲了敲門。鐘知抬眸道:“進來?!?/br>助理推開門進來,手里抱著一個紙箱子:“這是今天從謝家那里拿到的,是謝少平時經常用的一些東西,因為我們給謝少父親撥了一大筆款,幫他運轉公司的緣故,今天去的時候,他態度挺不錯,主動讓楊媽把這些東西收拾好了交給我?!?/br>謝小飛的父親此時還被蒙在骨子里,還以為自己兒子去了國外融資,所以公司才能起死回生,而兒子暫時沒回來,也是因為正在奔波忙碌。去拿東西的助理也被謝父以為是自己兒子的下屬。鐘知看了眼箱子,說:“拿過來吧?!?/br>助理將箱子放在案桌上,鐘知站起來,撥了下箱子里的東西。里面有一些謝小飛從小用到大的玩偶等物,還有一些貼身衣物,放在角落里有一個金屬皮顏色的本子,似乎用了很久了,邊角都磨出毛來。八年前,這個人毫無原因地就消失了,一句話、一個眼神、一行字,都沒有給鐘知留下。鐘知甚至是從別人的口中聽到這個人出國了的。他沒有辦法形容得知這個消息時,他究竟如何萬念俱灰。他去謝家找過謝小飛數次,抱著最后一絲殘留的希望,偷偷溜了進去。他所關于這個人,只有并不怎么真實的記憶,就連一件帶著這個人的氣息的東西都沒有。那時候,他想過從謝家取來這么一件沾有那個人的東西,好歹能夠在之后的日子里,成為可笑的慰藉。但是他沒有。他怕他會每次看到那個人的東西,就會越加恨那個人一點。所有的東西都是冰冷的,時間久了,記憶都開始形同夢境起來。唯有他整夜整夜的失眠才是真的。可是現在,他已經把這個人死死握在手心了,這個人再也逃不掉。他好像能夠稍稍鼓起勇氣,去面對當年那個人對他的拋棄。他占有了這個人,便想連同這個人的一切,用過的所有東西,哪怕是垃圾,都占有。助理說:“把這些東西交給我的楊媽說,這個好像是謝少的日記本,經常見他晚上伏在桌子上寫什么?!?/br>日記本?鐘知眉頭跳了一跳,下意識地去打開那個本子,但是本子邊上被上了鎖,如果強行要打開,就必須損毀。他猶豫了下,還是沒有強行損毀,將日記本收了起來,道:“找下這種日記本的鑰匙?!?/br>助理點點頭。鐘知垂著眸看著那個本子,眸色一時片刻有些游移不定。他不知道這里面會有什么。按照他的推測,當年如果那個人只是和別人打賭,玩弄他的話,那么這個日記本里應該就會有這些東西。當然,也有可能這個日記本里根本沒有關于他的只言片語。畢竟他的一廂情愿,在對方眼里可能什么都不是,不配被寫進日記本里。鐘知捏著本子,手指微微泛白。片刻后,忽然問:“他家下人還說了別的關于他的事情嗎?”關于那個人的一切,想要全部都了解。“倒是說了些,說謝少回國之后,好像精神狀態不太好?!敝磉t疑道:“可能是因為家里快要破產的緣故,但是楊媽說,好像原因不僅僅是這個?!?/br>鐘知抬眸看他。助理接著道:“說是經??粗粭l項鏈發呆。還有,當年出國之前,好像在書房和謝父大吵了一架,不過具體吵架原因是什么,就不知道了?!?/br>“吵架?”鐘知眼皮子跳了一下,內心頓時涌起說不出是什么的感覺,血液好像一下子奔涌得有些快了。他喉嚨滾動下,聲音略微啞了啞,問:“還說什么了嗎?”助理道:“其他的就沒有了?!?/br>“知道了,你出去吧?!辩娭D了頓,說。待助理走后,他立在案桌后面,手指撐著桌子上的牛皮本子,久久未動。燈光將他的高大身形落下來,令他看起來像一個雕像,顯得有些孤寂。不知過了多久,他從懷中取出自己的項鏈,上次從謝小飛枕頭底下取走之后,就一直留在了自己這里。而謝小飛也一直沒有問起過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