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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在他眼前,被從窗簾處透進來的光一照射,閃著有些刺眼的光芒??赡苁沁^了些年頭,隱隱有些發黑,但是能夠看出被人保存得很好,沒有絲毫磨損的痕跡。鐘知攥緊了這條銀色細鏈,攏進手心里。他的掌心扎得有些發疼。這個人,這八年來一直保留著他的東西嗎,還放在枕頭下……到底是為什么?呵,忘記扔掉了嗎?他喉嚨動了動,唇齒間蔓延著一種帶著仇恨的苦意。他眼神復雜地看著躺在床上的人——他真的不明白,如果當年只是一場戲弄,只是隨意的拋棄的話,為什么又要留著他的項鏈呢?難道說,現在又是一場新的騙他入局的游戲嗎?他難道還要再一次上當嗎?他將項鏈緊緊捏在手心里,隨即手插回口袋里,手掌一松,項鏈落進了大衣口袋里。光線從窗簾處透進來,照不到鐘知眼底,他眼底一片漆黑,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私人醫生在一個小時之后過來,給謝關雎吊上鹽水。等謝關雎“醒過來”的時候,鐘知已經離開了。楊媽端著熬好的粥進來,讓謝關雎多多少少吃一點兒。謝關雎小口喝著粥,摸了摸枕頭下面。項鏈果然已經被鐘知發現并拿走了。就在這時,他聽到502說:【攻略對象黑化度-5,當前黑化程度80?!?/br>謝關雎挑挑眉,將整碗粥都喝掉,然后抹了把嘴,打開手機來。502說:【謝哥,他怕你消失不見,走之前在你手機里安裝了定位器和監視器,你現在用這個手機干什么,他都能遠程看到。不僅如此,你的手表和行李箱里都放了輕薄定位器?!?/br>謝關雎笑了下:【那更好?!?/br>他拿起手機,做的第一件事情,是點開未接來電,看著那八十六通同一個電話號碼。他臉色仍然有些蒼白,因為剛退燒,臉上有些許晶瑩的汗水。他凝視著那個電話號碼,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頓住,似乎極為猶豫,眼神中有些茫然和掙扎。但是他還是將那個電話號碼存了下來。只是存到名字時,他再次猶豫了,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長達十分鐘。輸了一個名字進去,又刪掉,又輸了一個名字進去,又慢慢刪掉,反復折騰之后,停留在電話簿里面的那個電話號碼的名字是普普通通的“鐘知”兩個字。接著他似乎是不小心,點開了這個電話號碼的短信屏幕。他猶豫著要不要給那個人發條短信。——安全回家了嗎——刪掉。——今天謝謝你——慢慢地一個字一個字刪掉。——結婚的事情,我……——最終還是刪掉了。他嘆了口氣,將手機塞進枕頭下面,似乎是心中糾結萬千一般,將腦袋埋在枕頭上消停了會兒。但是沒過一會兒,他又掏出手機來,打開微博和新聞頁面,開始搜索“鐘知”兩個字。然后不停點贊對鐘知有利的評論。鐘知如今身份今非昔比,但即便在那個圈子里地位再高的人,也難免是非諸多,新聞底下,有些網民罵道:“完全沒有實力,就是小白臉,真不知道怎么爬到今天這種地位的?!?/br>謝關雎看了這些評論,開始還強行按捺住,后來似乎忍不住怒意,居然注冊了個小號,在下面回復道:“你沒有資格說他?!?/br>然后他隔了幾分鐘沒有動網頁,像是在努力消氣一樣。就在他打開第二個關于鐘知和女明星的緋聞頁面時,手機屏幕陡然擠進來一個電話,來電顯示正是“鐘知”。謝關雎嘴角勾起不明顯的笑意,過了幾秒鐘,才淡定地接起來,用顯得極為猶豫的嘶啞的聲音問:“……有什么事情嗎?”鐘知的聲音在電話那頭仍然十分漠然,但不知是不是電波的緣故,少了幾分冷冰冰:“明天十點的飛機,你所有證件已經在我這里了,你把你自己的人帶過來就行?!?/br>頓了頓,他說:“我會來接你?!?/br>502:【????你的護照和身份證已經被他拿走了?什么時候?我都沒發現???!】謝關雎:【隨他去吧。:)】謝關雎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失神:“……不是給我六個小時考慮嗎?”“六個小時已經過去了?!辩娭淅涞溃骸叭绻悴恍枰規椭x氏,那么我可以如你所愿撤手,我不介意。但你要知道,我可以幫你,也可以略施手段,讓你父親的公司再也沒辦法起死回生?!?/br>謝關雎:“……你這是威脅我?”鐘知道:“是威脅,拜你所賜,我現在對這些手段爐火純青?!?/br>說完,他掛了電話。謝家別墅下面,遠遠的,停著一輛黑色車子,面容俊美的男人坐在里頭,盯著手機看了半晌,才關了通話屏幕。他又拿起平板,看了眼剛才謝關雎瀏覽過的那些頁面,沒有發出去的那些短信——他手指頓了頓,指腹在那些字上面緩緩摩擦過去。剛才那是在維護他?他眼底漆黑,神色難解,抬頭看了眼那幢別墅二樓亮著的燈光,眸中卻隱隱出現某種八年都未出現都鮮活之意。與此同時,謝關雎也聽到502的聲音:【攻略對象好感度2,黑化度-10,當前好感度94,黑化度70?!?/br>第36章半邊妝14接下來一切都像是做夢一般,辦理結婚登記手續不過二十分鐘,填完資料,拍完登記照,兩個人的名字就此出現了同一頁上。而謝關雎別無選擇,與其將自己出賣給榮總那樣的人,如鐘知所說,還不如出賣給鐘知。父親的公司沒辦法再拖下去,而父親也一天比一天衰老。他神情一直有些恍惚,就連拍照片的時候,都顯得眼神有些茫然。他這種猶豫不決的情緒,和復雜的神色,自然被鐘知盡收眼底。可這天,鐘知心情仍然看起來不錯,甚至可以說,是他這八年以來,心情第一次不錯。回國的飛機上,兩人并排坐著,鐘知甚至平靜地伸手去給謝關雎系上了安全帶。“現在沒有機會反悔了?!彼戳搜壑x關雎沉默的側臉,嗤笑道:“你準備好了么,以后無論你是受到我的報復,還是別的什么,你都沒有機會逃離了?!?/br>謝關雎并沒有回答,扭過頭去看了眼遠處的機場跑道,他放在膝蓋上的指尖有些泛白。是的,他知道他接下來將遭受的是什么。鐘知對他的喜歡還剩下多少,他并不確定,而恨意有多少,他很確定,那仇恨很多。甚至,可能早就蓋過了當年的那些喜歡了。接下來無非是對他的折磨,又或者自我折磨。這樣真的好嗎?想到這里,他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像是極為彷徨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