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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親昵立刻就變質了。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問題?為什么黑墨和楊虛彥就那么毫無預兆地換回來了?寧楚百思不得其解。慌慌張張地洗完了澡,清理了身體。寧楚換好了衣服,然后看到黑墨正努力地梳理著自己的皮毛,不禁心軟地走過去,幫他修剪有些長長的指甲,然后理順有點打結的毛皮。黑墨慵懶地趴在寧楚的腿上,閉著眼睛享受著,喉嚨里時不時發出呼嚕呼嚕地聲音,表示非常地幸福。當石之軒推門而入時,看到的就是這幅人豹和諧共處的畫面,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寧楚的身上,現出一層柔和的金黃色光暈,立刻讓人感覺到寧靜溫馨。心內的一塊突然柔軟得讓人難以忍受,石之軒忍不住走了過去,坐在床邊,低頭拿過毛巾擦拭寧楚依然滴著水的長發。黑墨被石之軒驚動了起來,抬頭看著他的動作后,不甘心地看著自己已經恢復了動物形態的利爪,只好老老實實地重新躺下來讓寧楚繼續順毛。好吧,這個人類還是有點用處的。黑墨怏怏地動了動耳朵。石之軒有一句沒一句地和寧楚搭著話,寧楚也多少回答一兩句,兩個人仿佛又回到了寧楚十九歲生日那天以前的相處模式,石之軒雖然不算滿意,但也安下了心。至于楊虛彥的下落,他們無人關心。石之軒是巴不得楊虛彥不在他的視線里,走掉也省得他動手了。寧楚是更想直接把這個多次想要他命的人殺掉,但是不管怎么樣,昨晚黑墨在楊虛彥身體里的時候和他發生了關系,現在若是他看到那張臉又恢復了冷酷無情的模樣,肯定覺得不順眼,走了倒是讓他清靜。而黑墨最是糾結,他雖然昨天醒過來之后一直都想要變回來??墒乾F在真的變回來了,他卻覺得怎么都不習慣了。他想要緊緊抱住寧楚,可他現在有尖爪,怕寧楚受傷。他想要親吻寧楚,可他現在有利齒,根本無法再像昨晚那樣……黑墨再次憂郁了,一整天都陷在到底是做人好,還是做豹子好的哲學問題中。寧楚沒有發覺到黑墨小朋友的心事,他一整天都在收拾屋內昨晚黑墨弄得一地的家具碎片,然后盡快做出可以替代的桌椅。石之軒自然在幫他,雖然他更想讓寧楚直接搬到他的木屋睡,可是現在小谷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再也沒有借口一起同眠。先緩緩吧。石之軒注意到寧楚憔悴的臉色,也開始檢討自己是不是最近一陣時間逼得太緊了,決定下一波追求緩幾天再進行。冬日的白天是很短的,轉眼太陽又落山了,寧楚自然不會和石之軒一間木屋,黑墨也不肯離開寧楚。而石之軒看黑墨現在只不過是一只豹子,也沒在意,他怕寧楚仍心懷戒備,索性連自己的木屋也不回了,去樹林里練功去了。聽著屋外漸漸走遠的腳步聲,寧楚松了口氣,但是看到黑墨跳上床后,又不由得嘆了口氣。他知道逃避也不是辦法,這件事肯定要和黑墨說明白。寧楚摸著黑墨的大頭,認真地說道:“黑墨,昨晚……”他頓了一下,斟酌著黑墨能聽得懂的詞匯,“昨晚我很快樂,黑墨,你我一起長大,有你陪伴已經成為了習慣,若是我能選擇,我自然會和你一起生活下去?!?/br>黑墨欣喜地搖了搖尾巴,金黃色的眼瞳亮得簡直讓人難以直視。寧楚的唇角溢出一絲苦澀:“可是……你現在又變回來了……我和你……這樣……根本不可以的……”黑墨雖然聽得一知半解,但是寧楚話語中所表達出的拒絕很完整地傳達到了他腦海中,讓他不禁從極度的喜悅跌落到絕望深淵中。他低吼了一聲,翻身把寧楚壓在了身下,噴著熱氣怒視著他。是誰昨天晚上在他耳邊,說著無論他變成什么樣子,都永遠不離不棄的?黑墨忽然覺得很委屈很委屈,眼中酸澀無比,大滴大滴的眼淚又落了下來。寧楚被黑墨溫熱的淚水弄得一呆,他和黑墨在一起將近二十年,從沒見黑墨哭過。雖然現在的畫面和昨晚沒有什么區別,可是動物的淚腺和人類的不同,并不是受情緒所控制的?,F在黑墨這樣,定是傷心到了極點。看著黑墨黃金色的眼瞳,寧楚忍不住抬起手,替他擦拭眼淚,可是卻怎么都擦不干凈。淚水很快就潤濕了他的臉。黑墨的喉嚨里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寧楚雖然聽不懂,但依著那特殊的節奏,直覺地認為黑墨是在呼喚著他的名字。“寧、寧……”恍惚間,又像是聽到了黑墨絕望的呼喊聲。他這是怎么了?寧楚反問自己,其實在自己心里,黑墨早就不是一只豹子,而是和他地位相等的兄弟。他昨晚既然和他做出那樣的事情,現在又想不負責任地拋棄對方嗎?黑墨為了他,可是連命都可以舍去的。寧楚的手落到黑墨的胸口,那處曾經被楊虛彥影子劍所貫穿的傷疤,已經愈合起來,但是卻再也不長毛了,留下一小塊□而丑陋的傷疤。寧楚撐起身,湊過去輕輕地吻了一下。因為是直接接觸了皮rou,感受特別敏感,黑墨立刻渾身顫抖了一下,正在掉著的眼淚都被嚇了回去。寧楚抬起頭,笑著用鼻尖碰了碰黑墨濕漉漉的臉,取笑道:“別哭了,我知道自己錯了,不過……我也不知道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寧楚的話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急吼吼地黑墨重新推倒在床上,大頭湊了過來,試探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寧楚的臉頰,想要確認寧楚說得是不是真的。其實對著身上壓著的是一頭野獸,那壯碩的身體和尖銳的牙齒,都讓寧楚的壓力很大。黑墨從未用這種充滿侵略性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讓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捕食的獵物,有種無處可逃的窒息感。但這是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黑墨。只要想到這一點,寧楚就放松了下來,不過他還是伸手在黑墨的大頭上揉了揉,試著商量道:“黑墨,今晚可不可以放過我?昨天你不是剛做過嗎?”老實說他真的有點退縮,雖然是想通了,但是人和豹子還是有差距的,他要做好心理準備才行。黑墨不滿地晃了晃大腦袋,直接低頭用牙開始咬寧楚身上的衣帶。寧楚嘆了口氣,知道野獸就是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