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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妙的身姿,以及那時刻都泛著笑意的眼神,甚至是不自覺散發出的魅力,都是因為玉藻前發現了他的到來。這兩個人,從來都是帶著自以為的驕傲相互吸引。玉藻前很快就離開了,離開的原因不外乎是因為他。而他也很快就離開了。阿藻離開了,大天狗的結契就完全沒有了吸引力。而主動找他打招呼的荒川之主也并不歡迎他。“我不管你和玉藻前之間到底有什么糾葛,”這位淺藍色皮膚有著鮮明水族特征的領主大人的語氣帶著深切的警告,“大天狗不歡迎你?!彼硭斎坏貫樽约旱陌閭H出頭,“所以不要再來了?!?/br>“你和他之間的事情,你們自己去解決,不要牽連到大天狗,”他這么說著,臉上露出慣常的那種冷笑,就像是一個實力雄厚的貴族一般驕傲“當然我也不怎么喜歡那只狐貍,所以他的事情我不會管?!?/br>……忽然就有些羨慕崇德了呢……伊勢羽那時候臉上不再帶著虛假的笑意,他只是定定地看著荒川鄭重其事的警告,沒來由地就這么想。然后他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我只是來找阿藻,至于我與崇德之間的恩怨……”“早在我們二人身死的時候就已經一筆勾銷了?!?/br>大天狗被他坑成了妖怪,他自己成為了神明,至于法皇大人……早就在地獄中永墮輪回了吧……“如果不是因為親眼見過你,”這位非常精明的領主同時有著非常敏銳的一面,他在得到伊勢羽的保證之后感嘆道,“我對于你會殺死玉藻前的這個預言嗤之以鼻?!?/br>“而現在,”他那雙如海般深色的眸子看著伊勢羽,沒一會兒就移開了目光,“我只能同情玉藻前了?!?/br>不殺死他,就徹底困死他。到底哪一個才更可悲?第22章阿九告訴伊勢羽玉藻前的消息的時候,對方已經離開白峰山了。只是這一回,無論如何阿九都沒有辦法算出對方的目的地到底是哪里。伊勢羽聽到他的話就皺起了眉,看上去非常不愉快。畢竟除了晴明那邊是由于自然因素導致阿九沒辦法找到阿藻的消息外,其他的任何時候,阿藻的行蹤對他而言都是透明的。……既然找不到阿藻的行蹤,那么伊勢羽也只有主動出擊去找他失蹤前接觸過的最后一個對象了。伊勢羽就直接出現在了白峰山。且不說大天狗看到他突然出現臉色是如何如何復雜,荒川之主就先一步擋在了他的面前。“吾應當警告過你,不要再來白峰山?!彼f話的語速不快不慢,只是眼中的兇意并沒有掩飾。伊勢羽越過他去,直接盯著站在他背后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大天狗,“阿藻不見了?!?/br>“……”大天狗聽到這一句話時臉色倒是緩過來不少,只是眼神露出了詫異。很好。他知道。伊勢羽心里點點頭,心想這波穩了,大天狗肯定知道玉藻前的去向。“我只想知道他去了哪里?!彼麚屧诖筇旃氛f話前表明了來意,并不打算和大天狗再鬧些什么糾紛。大家都已經是大人了,再意氣用事就不好看。“他去了川大人那里?!贝筇旃穭傁霊换厝?,荒川就拉住了他,然后如實說出了玉藻前的去向?!胺浅8兄x?!痹诘玫接裨迩暗南⒑?,伊勢羽就沒有再和兩個妖怪之間交流的興趣,他朝著荒川之主表達了謝意之后就準備前去找玉藻前。“在你嚇到他之前,不妨了解一下他的去意?!彪x開之前,伊勢羽聽到荒川之主非常有深意地這么提示。“你把他的消息說給那個人聽干什么?”伊勢羽離開之后,大天狗甩開荒川之主拉住他的那只手,一臉不滿地瞪著他。他難道不知道害得玉藻前東躲西藏無處容身只能來到白峰山的罪魁禍首是誰嗎?“大天狗,”荒川看著氣鼓鼓的大天狗,過了許久才嘆了氣,又伸出手去?!澳悴荒芤恢睉T著他?!比斡伤云燮廴说囟阍跉ぷ永?。“我知道你和玉藻前是非常好的朋友,”他這么說著,拉著大天狗之后又主動走過去把那只氣鼓鼓的狗子扣進懷里?!翱捎袝r候,即使是朋友也有做不到的事情?!?/br>“……可是他會死的?!贝筇旃凡皇遣恢阑拇ǖ囊馑?,所以他順從地靠在荒川的懷里,許久之后才悶悶地說道,聲音里帶著只有荒川才能夠聽出來的惶恐不安。“那個人會把玉藻前毫不留情地撕碎的?!?/br>大天狗毫不懷疑身為神明的鳥羽的殘忍,正如同他從未懷疑過他對自己的殘忍一樣。什么樣的人會在自己的繼位儀式上用那種云淡風輕如同什么都沒有發生過的淡笑說“此非吾之子”?又是什么樣的人會正大光明地對著自己中宮所出的兒子稱呼為“叔父子”?那個人從未掩飾過對于大天狗的惡意。大天狗自然也無法對自己名義上的父親抱有任何善意。在還是人類的時候,他們之間的關系就注定了不死不休。“那又如何?”聽到大天狗的呢喃,荒川之主反問他,“你覺得玉藻前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鬧騰性子,會是怕死的妖怪嗎?”當然不是!大天狗剛想搖頭反駁,卻又沉默了下來。他當然知道玉藻前為什么要躲,也知道為什么明明并不害怕踏入白峰山的伊勢羽會放任他躲在他這里。至于玉藻前在這種關鍵敏感的時刻寧可不要命也要去找夏淺川的原因。“那兩個家伙,原本就牽扯不清了,你又何必非要攪進去?”荒川之主揉了揉大天狗柔軟得過分的白發,然后又捧起他的臉親了親他的額頭。“那位傳說中的陛下是否如同你和玉藻前想象中的可怕兇殘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對于玉藻前的感情,是不一樣的?!?/br>玉藻前和大天狗或許當局者迷,然而身為旁觀者的他卻一直看得很清楚,從那位陛下喬裝打扮來參加他和大天狗的結契,再到后來玉藻前和他對視時產生的火花,都清楚明白地告訴他,那兩個人之間,或許糾纏不清得并非是怨憤,而是愛意。在某一個時刻,他甚至覺得,這位陛下或許從來都是非常單純的一個人。愛即一往情深,不愛,則視若無睹。玉藻前那么精明的一只狐貍,又怎么可能分不清發自內心的情深意切抑或是逢場作戲的虛情假意?或許,正因為他知道,所以他才怕了。他相信他的大天狗不會是那樣遲鈍的一個妖怪,他只是在縱容玉藻前。縱容著這個他生前就堅定地站在他這一邊的好友,包容著他的害怕,縱容著他的視而不見。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