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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肯定是指黎榕堂官降三級與他無關。旁邊還刻了一行小字——“閱后即刮”黎華哭笑不得,這真是很符合李輕煙的性格,既然你不看,我就叫你不得不看。李輕煙心里肯定也清楚,他們倆中間的派系鴻溝不可能消除,他倆不可能走到一起,但他還是要千方百計的告訴黎華,他沒有騙他。雖然他倆的問題并沒有得到實質性的解決,但黎華心里莫名的舒坦了不少。至少李輕煙沒有騙他;至少李輕煙心里有他。思及此,黎華心頭一暖。指尖輕輕的撫過那一道道的刻痕,想象著李輕煙是怎樣提刀、運刀、擺腕、使力。他的頭發肯定有幾縷垂在桌上,與黃花梨的花紋交纏在一起。他的袖口肯定輕輕的擦過桌面,過來過去,掃來掃去。青絲卷鬼臉,柔情有幾千?絲袖入鬼眼,留存降香淺?!?】【1】我多說一嘴哦,文中類似的這種押韻且詭異的詩樣句子【注意哦我說的很保守,詩樣句子】都是我瞎編的,不要當真哦,不要當真!【2】對對對,就比如說這種。第21章平地風波(一)黎華來回摩挲著桌上的刻痕,若是沒有那四個字“閱后即刮”提醒他,李輕煙出于某種考慮認為桌上這句話是個頂頂機密的事情,黎華一定會把它拓下來,然后把拓文好好的安置在他枕下的暗格內。天色漸暗,再過一會兒,便會有人來他的屋子里點燈、打掃、收拾。他嘆了口氣,從靴子里抽出與李輕煙那把是一對兒的小刀來。雖是一對兒,式樣卻與李輕煙的大不相同。李輕煙的那把尖且細長,最適刺捅;他這把平且寬厚,最適刮挫。一如兩人所習招式,一個狠厲,招招為攻;一個溫厚,步步為守。黃花梨質地堅硬,好在黎華的刀峰依舊很利,桌面不一會兒便薄了一層。露出里層的木料,并未上漆,毫不光亮,卻色澤黃潤,香氣愈益沁人。雖不碌碌如玉,但卻珞珞如石。削去的恍若不是木料,而是黎李二人中間一絲一毫的隔閡與猜疑。黎華看著這斷面,越看越喜歡。而黎宏見到這桌子時,簡直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扁了,怎么看著這桌面兒這么薄。待上手一摸,嚯!不禁大吃一驚,又是驚訝又是奇怪,完全想不通怎么還會有人刨桌子?這是為了什么?黎華一臉坦然道:“哦,這個啊,適才我一時興起刻了兩行字,過了一會兒又覺得它太蠢,就刮了?!?/br>······黎宏一臉不可名狀的復雜表情。雖然黎華的話聽起來非常的莫名其妙,但是想想又覺得非常的有道理,他都不明白黎華是怎么把匪夷所思和邏輯嚴密巧妙而又自然的結合在一起的。看著黎宏的表情,黎華怕他繼續追問,便先發制人,抬高了聲調:“難道我不能一時興起刻兩行字,過一會兒覺得它太蠢而把它刮掉?”言外之意便是“我一個工部侍郎,難道在自己的家里都不能在不危害國家社稷安危的前提下,憑個人意志糟踐我自己家的東西?”“能能能!爺兒,沒人比您更能了?!崩韬昝扌Σ坏玫卮?,便不敢多說,又叫人從庫里搬來了一張烏木桌子。黎華就寢時看到屋里的新桌子,心里不禁有點失望。又過兩天,還是夕陽西下,漫天潑紅之時,錚錚幾聲,窗欞上又多了一排針。黎華興沖沖、急忙忙、大步流星走到桌前。桌上并沒有刻字,卻有一封信箋,安安穩穩地躺在桌子中央。沉黑的桌面,灑金的信箋。恍若污泥中亮閃閃的一枚金釵。分外出挑,一如李輕煙。黎華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揚,俯身將它夾在指間,輕輕甩了甩。聽其動靜,信里并無機關,只有一張字條。他手指一挑,便把它挑開一個縫兒。果然只有一張字條。熟悉的字跡,仿佛每個字都囂張跋扈、高高在上——“他媽的你兒子把我的尿都踢出來了!”黎華忍俊不禁,笑出聲來,趕緊捂上嘴,四下張望。還好并沒有人。他都能想的出來李輕煙寫這個字條時氣急敗壞、萬分窘迫的表情。黎華把紙反正的看了又看,確定并沒有看到“閱后即焚”這樣的字樣。便喜滋滋地小心翼翼將它折好,塞回信封里,收進了懷里。連第二天他上朝的時候也揣著呢,真是懷揣粗鄙之語,耳聽治國之言??!此后,黎華隔三差五便會收到一封“家書”。有時只是寥寥數語,有時又婆婆mama、洋洋灑灑,五六張紙寫的滿滿登登;有時滿眼的都是粗鄙之語,有時候又遣詞造句,極為文雅。有時紙張皺皺巴巴、污跡斑斑,有時又特別的整潔,連個折痕都沒有。但是,信中從來沒有家國要事,字字句句,全是過日子的那些雞毛蒜皮,都是李輕煙最真實的生活。黎華都一一小心收藏。沒過許久,零零總總攢起來已有一小摞,捏在手里,和握著李輕煙的手一般薄厚。只是缺了那股微涼的觸感,隱約的脈搏。近些時日,黎華明顯的察覺到腹中的孩子讓李輕煙的脾氣變得愈發無常。可能旁人會以為李輕煙的脾氣一直都變幻莫測的,怎么還能更無常?黎華卻知道,李輕煙不論悲喜,皆事出有因,只不過李輕煙從來不讓旁人看清其中的因。而現在黎華都摸不清其中的因了,有時候前一句話還高高興興、歡天喜地的說今天喝了一碗極好喝的粥,不知道怎么了后一句話就突然的寫“今天過的跟你的為人一樣沒滋沒味”。黎華一頭霧水、摸不著頭腦,完全沒辦法通過“好喝的粥”聯想出李輕煙為什么會生氣。比黎華更一頭霧水的是黎宏,前段時間他家爺兒還整天愁眉苦臉、唉聲嘆氣,心里難受還硬憋著,讓人看一眼自己都覺得渾身難受。突然之間,毫無征兆的,變得整天喜上眉梢、眉開眼笑。也沒見有人來拜訪他,也沒有人給他送信,也沒看他干什么。真是蹊蹺!嚯!——不會是真得了瘋病了吧?!黎宏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忙找了個由頭,拿著雞毛撣子佯裝自然地去書房撣來撣去,撣東撣西,偷偷瞧著黎華。過了一會兒,黎華手里的筆忽然不動了,眼神游離,對著書出神,嘴角還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黎宏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