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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了什么勞什子駙馬,你以為,我會容你在這兒跟我這樣講話嗎?” 安瑾平靜的直視著對面男人的失態,這人真的是曾經對他無限寵愛的父親嗎?“是啊,如果不是大哥在皇伯父的身體垮掉之前娶了長公主,你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br> 大哥本該是世子,可惜尚了公主不能再繼承王位。當然,就連尚長公主,也是父王和大哥二人謀劃得來的,絕不是世人傳說中的青梅竹馬、情意無邊。 別人是當駙馬,大哥卻是把公主娶回了家,一時風光無兩??蓻]成想,尚了長公主沒多久,京都里久久沒有兒子的那位,卻突染惡疾,不得不在未成婚的皇侄子間選擇一個繼承自己的位子。 時也!命也! 深吸一口氣,逸王平復了下情緒,如同只是一位抱有期待的老父親一般,沉聲勸道:“這五年來,你不回府,我知道你不愿。但,那個位子,必須有人去做。我的兒子,就是最合適的人選?!?/br> “你皇祖母,最是寵愛我??上遗c你皇伯父雖一母同胞,命途卻注定歧路。他是皇長子,注定會登上極位。而我,相差七歲,卻不得不做一只護佑他的麒麟,保他國運昌寧,境寧民安?!?/br> “為了這個目的,我遠離京都,遠離我母后,就連信都不方便多寫幾封。你皇祖母何嘗不掛念我?剛離開京都那時,你皇祖母每日以淚洗面,我這心,怎能好受!” “現在皇兄無子,又膏肓入體。好不容易現在有這機會服侍母后左右,你讓我如何不想?!”逸王面容哀戚,看起來甚是惹人同情。這番話,多多少少確實發自內心。 聽到皇祖母,安瑾果然面色有一絲松動。每隔幾年,他都會來一次京都,代表逸王看望太后。太后對逸王的思念甚重,每每落淚,他都看在眼里。 如果不知道真相,他倒寧愿隨了逸王的意。不過,在真相面前,逸王所說的一切,都只不過是為了說服安瑾接了那個位子而找得理由罷了。 “麒麟化龍?你也不怕逆了天命?!卑茶行o奈的搖頭,帶著一絲哀傷。逸王這五年來,主意竟是絲毫不改。 “別說我不愿當什么皇帝。你明知道,皇伯父不是沒有子嗣,為何偏偏還要裝聾作??!”這句話,聲色至銳,穿透黑夜,猶如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刺破了逸王此刻“哀傷動容”地面具。 逸王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暴怒:“是皇兄將容嬪趕出了宮!是他不要他們母子!是他絕了自己的子嗣!是他!“ “可那孩子還沒死,他還活著!”安瑾眼中的哀傷之色愈發濃重,“皇伯父并不知道容嬪已有身孕?;蛘?,他其實什么都知道,他只是為了保全他們罷了?!?/br> 宮闈秘事,真相又有誰知? 當年容嬪以平凡姿容被皇帝一眼選進了宮,極盡寵愛。若不是出身平凡,恐怕早就升了妃位。不料一朝榮寵,卻在一次不小心傷了眼睛之后,消失殆盡。 終于,因著一次后宮妃子間平常的爭執,容嬪莫名擔了最大的責。本該打入冷宮孤燈殘影了此一生,但皇上念及她伺候多年,將她貶回了平民,放出宮去,從此不知音訊。 原來她竟是懷著皇兒出宮的! “就算你找到他也沒用,只怕他沒那個命,也享不了那個福!”眼看溝通無果,逸王厲聲說道,甩袖而去。 安瑾依舊在屋內站著,他盯著朦黃的燈,仿佛再一次回到五年前離開逸王時的場景。 那時候,母親和父王的關系還很融洽,當父王跟自己說了他的計劃,這個小兒子只是本能的抗拒,便借著收服西北的由頭躲到了青坪驛,當了驛丞。 不久之后,逸王妃和逸王關系突然冷漠,并寫了親筆信給他,告知了威武侯被圍困多日的線索,才讓自己和馬駿有機會趕去救下任凌玉,也就是當年的馬小幺,現在的凌昱。 事出蹊蹺,為什么一介王侯被圍困多日竟無人救援?他派了馬駿秘密查閱了多寶閣的情報往來,發現竟獨獨缺失了威武侯當年的求援急報。這一切,終于讓他開始懷疑背后的一切。 威武侯的戰死,父王怕是難逃干系。 而在這期間,他又打探到了容嬪當年的遭遇,于是,更加不愿聽從逸王的安排?;实鄣奈蛔?,當然是讓他的骨rou繼承!什么麒麟,什么龍,我安瑾,就要當真正的安逸王爺! 于是,在皇上努力支撐的四年里,也是與小幺分別的四年中,他暗地布局,巧設安排,如今,只差最后一步! 但是,就算又重逢,他也始終無法對小幺張口說出實情。她是他生命里僅存的溫暖火焰,是他唯一能觸得到的純凈之地,他不想冒任何風險失去她,重歸冰冷。 “皇位?父王生在皇家,竟還看不透么?”安瑾喃喃道。 朦黃的燭火漸暗,燈油已盡。 同日。 多寶閣。 這里恰又是另一番景象。 花慕珍結束了潘樓的宴飲,便趕到了多寶閣京都總號和小幺相會。此刻,依舊女扮男裝成凌昱的馬小幺,正紅著眼睛依偎著花慕珍說話。 巴圖爾西北稱王以后,多寶閣順勢又擴大了西北境的分號規模。四年不見,花慕珍,已經是負責整個西北境的大掌柜了。 “雖然黑白師傅沒少來信,但真見到,還是讓我這心里呀歡喜的很!我們小幺已經成大姑娘,這模樣,說是傾國傾城。怕也不為過?!被秸涮猪樍隧樍桕挪鋪y的碎發,很是感慨道。 “花掌柜,你又取笑我?!蹦悴攀俏倚闹械臍赓|女神呢,凌昱內心腹誹。永遠都忘不了當年花掌柜頭戴金冠語笑嫣然的模樣。 當年,小幺去了逸王府,花慕珍跟著世子去了西北。一直忙于開設分號、建立根基,兩人竟是四年沒能再見。 “現在西北大局已定,京都這里我會常來。咱們以后可就又能常見到?!被秸涓袊@。 “太好了!對了花掌柜,你知道我爹爹要來京都任職嗎?”小幺想起老馬頭。 “知道,你馬頭爹爹決定出仕,還不是為了你?只是,沒想到他會走到今日這個地步,我還是小瞧了他?!被秸潼c點頭,由衷贊嘆道。 “為了我?”小幺不解。 花慕珍發現小幺的疑惑,料想世子或許還沒告知她實情,還是不便多說。于是笑著接著道:“你馬頭爹爹這次回了京都,官職這么高,看誰還敢欺負你!” 安瑾欺負我,他還會和當年一樣,敢幫自己揍這個“臭小子”嗎?小幺想到這兒,又忍不住嘿嘿樂了。 花慕珍當她是開心,接著道:“這次給你帶的兩個琉璃師傅,可是東南一等一的好手。只要你能和他們多加研制,你想達到的效果,不是沒有可能?!?/br> 小幺重重點了點頭。接下來,得盡快著手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