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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而非正選學生,人人都是一場資本主義手腕的較量。 北川國際中學有三棟大樓,非正選校區和正選校區并不在一棟大樓上。 但其實兩棟大樓之間是有連接橋梁的,只是很少見到兩棟大樓之間的學生互相走動。 因為他們都明白,兩棟樓之間隔著的不只是一座橋梁,而是資本積累帶來的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和價值觀。 非正選校區早上九點上課,下午三點半就放學,有社團有活動、交流會、課外興趣小組,并且會定期組織修學旅行,校園里每天充斥著輕松快樂而又愉悅的氣氛;但是,正選校區就截然不同了,每天早上七點準時上課,下午六點下課,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之后,七點到晚上十點半是必須到課的晚自習。 為什么會如此安排呢? 因為非正選區的學生普遍有著雄厚的資源背景,即使背景不夠強悍,也會有著差不多的家庭和過分在乎他們的父母。 這些孩子就算課程落下,他們的家長也會立刻聘請老師或者報名各種補習班讓他們去追上課程。 而除此之外,他們的父母對他們的期望可能不只是高考,還包括出國留學、移民、走特殊路線以及各類綜合素質教育。 學校給予非正選區學生更多的時間,不是怠慢,而是為了配合他們的生活節奏,給他們更多的可能性。 但是正選區就不一樣了,正選區的學生一旦放學,就會變得無所事事,成為真正意義上的“閑人”。 而自學的效率又極其低下,人的自制力又因人而異,日積月累下來,正選區的學生成績就會越來越比不上非正選區的成績,到最后徹底沒落。 她作為正選區高中部的班主任老師,每天所面對的永遠都是教室里書桌前堆滿的課本和習題、即使下課也鴉雀無聲的教室和走廊以及孩子的臉上永遠都是疲倦、嚴肅和焦躁的表情。 她的班上總是會出現頭發油成一條一條、衣服和褲子的邊角臟得發黑也顧不得處理的孩子,相比形象問題,他們無法松懈的精神狀態和不能輸掉的高考才是他們世界中心唯一的關鍵。 然而,即使考上了大學,他們中大多數人的心態也好、狀態也好、眼界也好、素養也好……也依舊存在很大的問題,嚴重干擾著他們的人生軌跡。 他們大多數人的未來和為人優秀程度,甚至除了成績,根本和非正選區的學生沒有可比性。 兩區學生的差別教育和成年后的差別人生,正應了某人大代表回應愈演愈烈的“教育減負”的那句話:“不要以為減負是一件好事,對于窮人而言,教育減負是一場噩夢,它只會加大貧富差距,讓窮人越窮,富人越富,窮人翻身的幾率越發降低?!?/br> 因為設身處地的感受到經濟基礎的差異所帶給孩子的全方位的差異,所以她害怕這樣的差異,更擔心有一天這樣的差異會落在自己兒子的身上。 所以,她要贏。 無論她做的事情有多冷漠、多陰暗、多惡心……她都要給兒子一條Easy模式的康莊大道。 這樣,她那個單純的孩子,萬一有一天視力又開始衰退,身體開始虛弱,而那時候自己已經無法保護他,至少他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他自己。 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緊接著一聲悶雷翻騰而過。 端溪被雷聲嚇了一跳,回過神時,發現緊閉的大門外站了一個人。 “我是你的辯護律師?!睂Ψ降吐暤?。 端溪聞聲先是一愣,仰頭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空,旋即低下頭抿唇笑了,半晌后擦了擦眼角的淚珠,點了點頭,一臉平靜道:“有什么話,你就說吧?!?/br> …… 陳月洲這邊,端琰的電話打不通,為了不讓呂博焦急,他走到陽臺上假裝接了通電話,等回來時走到呂博面前道:“端琰說他這時候不適合接電話,突然發生了點問題,讓你別擔心,不過他可能還要再晚一點才能回來?!?/br> 呂博憂心忡忡地看了眼陳月洲,欲言又止,過了會兒點了下頭:“那好吧,我再等等?!?/br> “爸,要不然你先睡覺吧,他讓我出去接他,可能暫時有點事,但是聽他的語氣不是什么大事?!标愒轮拚f著指了指玄關處的雨傘,示意想要借用一下。 端琰這個點不回來,十有八九是出了什么事,與其在家里等得內心發慌,不如出去找找看。 “這也算是半個你家,傘你想拿就拿上,不用咨詢我?!眳尾┥裆珡碗s地的看了眼陳月洲,很顯然,他覺得陳月洲只是在安慰他,可是眼下除了相信陳月洲之外他又無計可施,只能點頭,“這么晚了,你出門沒事嗎?那小子都不知道擔心你嗎?” 陳月洲笑著應著:“這里是可是六七河畔附近,北川的繁華中心,出門怎么會有事呢?我等下叫個車,爸你就放心吧?!?/br> “那……”呂博想了想,轉身回了房間取了一件薄衛衣出來交給陳月洲,“這是小琰的,我覺得就這件你穿上的話大小自然些,外面雨大,氣溫降了,別涼著了?!?/br> “好?!标愒轮撄c著頭接下衣服,“等明早回來了,一定好好說他,讓他按時吃飯……” 說話間,陳月洲就要出門,可就在這時,呂博的手機響了起來。 呂博匆忙轉身撈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一怔:一個沒見過的陌生號碼。 陳月洲聞聲,下意識停下腳步,想看看是誰打來的。 電話接聽后,呂博沉默地聽著對面的發言。 夜里的世界很安靜,無人發言的客廳更是安靜到連玄關處鐘表秒表行走的聲音都能聽清。 電話那頭似乎是個男人,聲音低沉,語氣平穩,一直在說著些什么。 陳月洲聽不清對方具體的發言內容,可是他知道,對方一定說了些了不得東西。 因為這通發言,呂博瞬間跌坐在地上,原本慌張不安卻硬生生撐著的面容在這一瞬間潰不成軍,手機也滑落在了地板上。 “爸!”陳月洲慌忙丟了雨傘上前扶住呂博,“爸你沒事吧?怎么了?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呂博整個人癱軟在地上,任憑陳月洲怎么拖拉都站不起來。 呂博的身高和端琰相差無幾,身型又比端琰寬,倒在地上宛若一堆龐然大物,陳月洲使出了吃奶得勁都拖不動對方半分。 不得已,陳月洲只能在呂博身旁坐下,開口詢問:“爸,到底怎么了……” 呂博呆滯地看著地板,視線黯淡無光,許久后,仿佛自言自語般道:“這也算是……報應吧……報應……” 陳月洲:“什么?” 呂博伸出雙手,顫抖地撐在地面上,狀似要起身。 陳月洲見狀慌忙起身扶他,兩人努力了好一會兒,呂博這才顫巍巍地站穩,緩緩在一旁的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