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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找我,要回來晚一點。] 端琰回信很快:[到了發定位給我,今天晚上要去隔壁市開會,下午下班早,晚上不在家,我順路去接你回家我再走。] 陳月洲默默地看著回信:呵,搞得和真的夫妻似的,這要是不知情的女人一定覺得甜蜜死了吧?只可惜,自己明白,端琰不是不放心自己的安危,是不放心自己的為人。 朱媛的約飯點是北綜醫的食堂,她本人早早就挑了個靠近落地窗的位置坐下,等陳月洲的期間,她就看著窗戶外面發呆。 北川綜合醫科大學和北川師范大學是鄰居,兩家學校cao場就隔了一道不銹鋼柵欄,從高處向外望去,可以眺望北川師范的后cao場全景。 認識尤雪悠的時候,就是這么個天氣,風和日麗,不過那時候已經十月初,溫度沒這么燥熱了。 在cao場上散心的自己,一眼看到了參加新生體能測試的尤雪悠,那一瞬間,她就挪不開眼了。 不是什么一見鐘情,她是直的,雖然討厭男人,但是性取向也不是女人,她對尤雪悠那是一見中意。 一見中意這個詞怎么解釋呢…… 朱媛想了想。 從小到大,在同學之間廣為流傳著這么幾句話:“有異性沒人性”、“重色輕友”、“為朋友兩肋插刀、為對象插朋友兩刀”之類的話…… 其實長大后想了想,覺得這也挺正常的。 畢竟大多數人的朋友都是同桌、同宿舍的、座位離得近的、回家順路的、一個課題組的、上下鋪的、一個社團的、共同看了一個動漫的、共同追一個明星的、共同喜歡一個節目的、共同打一款游戲的等等……如果對象也是這么撿來的,還一撿能撿一堆,誰還會對對象那么特別呢? 或許真正的友情,也和愛情一樣,我“友”你,而你未必“友”我,真正的友情也是存在對某個特定的人抱有特殊感情的,也會像愛情一樣搖擺不定,至少不是隨手拈來的。 就像小時候身邊有一堆所謂的的朋友,但是總有那么一個自己特別喜歡,只想和她在一起相處,可是人家未必喜歡和自己在一起相處,人家身邊總有別的好友,于是自己偶爾回家還會哭鼻子。 所以,看到尤雪悠的那一刻,朱媛覺得自己渾身振奮。 她對這個女孩一見中意、一見友情。 可是,這個女孩的視線卻總是情不自禁地落在那個穿著墨綠色衣服的沉默男孩身上。 友情和愛情雖然是兩種不同的感情,但時常也會在三人之間發生某個人“歸屬權”的沖突。 所以,趙天喻的存在,一開始就讓她覺得不爽。 趙天喻給她的第一印象是:高挑、有氣場。 但是又能怎么樣呢? 她內心總是情不自禁地和尤雪悠的意中人做著比較:這年頭花瓶一樣的男孩子多的去了,大學四年又能幫到尤雪悠什么忙呢? 等成了這兩個學生的老師后,她震驚地發現:這個男孩的高考成績是以碾壓級分數進入師范的! 她頓時覺得呼吸不通順,但還是拼命自我安慰著:高考670分上北川師范這種高一本分30分就能上的學校,腦子是不是有問題?收拾得人模人樣,學習又好,很明顯就是家里窮!高分入學是為了獎學金!鳳凰男!一定是鳳凰男! 結果,等看到趙天喻將一輛不知道什么型號的梅賽德斯停在學校停車場時,她徹底沉默了,也徹底憤怒了。 有錢、學習好、收拾得好……反正她就是不愿意承認趙天喻長得好,還來女生多的師范讀書,這說明什么?這說明……這說明……這家伙絕對是個渣男!他一定是為了開后宮來的!反正肯定是渣男!直覺!這是人民教師的直覺! 于是,從大一開始,還沒和老師接觸過的趙天喻,就被她扣上了人渣的帽子。 可是,自己再怎么干擾尤雪悠和趙天喻之間的關系,兩人終究是走到了訂婚的這一步。 她多希望趙天喻能快一點暴露渣男的本質,多希望雪悠能單身一輩子,這樣自己也就不會如此孤單、在獨身的道路上孤軍奮戰。 但是等趙天喻真的提出了分手,她卻換來了雪悠的道別——尤雪悠遞了辭職信。 那之后,她們之間通了電話,雪悠說:“朱媛,幸福的生活千篇一律,不幸的生活各式各樣,就像一張白紙上滴上了五顏六色的墨水,明明這還是一張白紙,白色還是最多的,只是你生于七彩,所以看不到紙張的原樣罷了,但你也不該去拼命否定,對嗎?” 雪悠說:“你看似為別人擔心,可你其實從來沒有體諒別人,有孩子的學生向你請假,你說都怪她們的存在害得女性不被老師待見,你說的是人說的話嗎?你這句話就像是在說,都怪老年人腿腳不利索上車慢,所以老年乘車卡活該被不待見,以后司機不愿意讓老人坐車也是活該;都怪殘疾人身體不健全,所以殘疾證活該被不待見,景點不歡迎殘疾人也是活該……朱媛,大多數老人即使一輩子碌碌無為但也平凡工作了一生、大多數殘疾人即使受社會福利但也為了生活奮斗著、有孩子的女性繁育的是人類的未來,這些在你看來卑微又平凡的人,組成了這個社會的大多數人?!?/br> 雪悠說:“你是高知分子,你會培育更多高知分子,而在你眼里,我們的社會已經殘酷到對這些平凡而普通的、為社會默默貢獻一點一滴的一般勞動人民,都做不到體諒和讓步嗎?這是你們——未來這個社會的主宰者,應該想辦法完善和改進的地方,而不是你們仿佛理所應當站在至高點指責的地方。社會供你們讀書,不是為了讓你們當居高臨下的批評家?!?/br> 雪悠還說:“你只是咽不下一口氣,你一直用那口氣活著,拜托你,放下自己的固執,學著真正走進別人的生活,去體諒別人的不易吧?!?/br> 那之后,雪悠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里,掛了電話的她一個人坐在教工宿舍里哭了很久。 她發誓她不是想害雪悠,她發誓選擇獨身的人生路上自己一定會幫著雪悠,她只是生活在一個無法相信男人的世界里,看著身旁結伴而行的人群會覺得很孤單、很孤單、很孤單……想要有個女孩子陪著她,她愿意為了那個陪著她的人努力一輩子罷了。 朱媛險些落淚,直到陳月洲出現在她的視野里,她才回神,拿起菜單問:“吃什么,我請客?!?/br> 陳月洲哼了聲:“在學生食堂請客,老師您真大方?!?/br> 朱媛掃了眼陳月洲:“安安靜靜坐下吃飯,我心情不好?!?/br> “好好好……”陳月洲拿起菜單掃了眼,隨手點了里面最貴的水煮魚和三菜一湯,等餐期間他問,“找我干什么?” 朱媛撐起下巴看著窗外:“趙天喻出國了?!?/br>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