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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她們。 對于生活在上流社會的人而言,可能法律是保護他們的武器吧。 可是,對自己來說,不是的。 就像很多人只相信鬼的存在卻不相信世界上有神明一樣,她從小便生活在那樣的世界里—— 法律和正義永遠遙不可及,可暴力和威脅就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 非要讓她在未曾給過她溫暖的父親和自己襁褓中需要溫暖的孩子中做選擇…… 即使再想被父親愛護,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女兒的人生被耽誤。 她不懂什么教育孩子,也給不了孩子好的,將來還想孩子幫幫自己養老,可能孩子會被她拖累了不少……可是,她愛這個孩子,她還是能夠割舍掉一些東西保護好孩子的。 第二天,李薇再次撥打了端琰的電話,這次終于撥通了,她道:“我告訴關于我爸的事?!?/br> 二人再一次約見面,端琰撐著下巴,睨著李薇等著她開口。 李薇低頭喝了口白水,深吸一口氣,握緊手中的水杯,許久后開始娓娓道來:“我媽跟別人結婚前生了我,給人了,別人養我本來是給家里小舅當媳婦的,小舅是小兒麻痹,結果我還沒來月事之前小舅子就死了,我就被趕出去了。 村上的阿婆告訴我,我媽是誰,讓我去找我媽,我媽結婚生了兩個大胖小子,看到我和看到鬼一樣,她給了我爸的聯系方式讓我找我爸,我就來了北川打工,到處打聽,找到了我爸,但人家也結婚了,然后我認識了我男人?!?/br> 她說:“我這種小學沒讀完的能和一個研究生處對象,我還以為是電視劇應驗我身上了,以為我終于能脫離苦日子了。 后來我男人病了,當時我以為是小病,懷了孩子就沒說,再后來我男人嚴重到有時候大小便失禁,我才知道出了大事,我給他在醫院外面找了個護工伺候他拉撒,一個月就給1500元?!?/br> 端琰蹙眉:“護工?” 李薇應:“護工,就是那個個子特別低的那個女的,跟我男人重名,她那副身高,干什么都沒人要,所以才能1500塊錢就拿下?!?/br> 端琰:“你繼續?!?/br> 李薇:“后來我不讓那個護工繼續干了,因為徹底沒錢了,她就讓我幫她介紹工作,我就介紹去了我爸的燒烤店,他之前說過,一直缺個女服務員……” 李薇說著說著忽然沉默了。 許久后,才像是下定了決心般道:“我爸也是個關人的地方的??土?,手腳不干凈,做人不厚道,后來,好像就把那個護工強了,也不知道是強還是自愿的,她害怕我爸也就沒敢說,我爸經常打她,后來我就不清楚了,但是她好像知道我爸什么小秘密……” 端琰神色一正。 “有一次她在公安局說我爸殺了自己的老婆和孩子栽贓給別人,回去之后我爸把她打得頭破血流,剛好第二天我去了趟燒烤店,我看到她站都站都不起來?!崩钷眹@氣,“我知道的就這些了,如果你問我她和我爸之間到底有什么小秘密,這個我真不知道,我爸誰都不信,如果你真想知道什么,去找那個女孩是最好的……” 一聽到“去找陳月洲”,端琰頓時頭疼,但還是道:“你知道你說的這些內容,并不能替你分擔什么?!?/br> 李薇有些絕望地笑了:“的確我是我爸女兒,但這世上不把孩子當個菜的人太多了,我知道的就這么點,信不信就是你的事了?!?/br> 端琰頓時低頭揉了揉太陽xue。 李薇的表情不像是在說假話,調查顯示趙世風也沒那么愛這個女兒,不過是初戀生的孩子,多少給了點面子而已。 線索好像又要斷了。 就像萊安西一樣,抱有太大的期待,結果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說到底,真正能給他真相的只有兩個方向—— 其一,是陳月洲。 但是他不想提起陳月洲,一想起這個女人他就頭疼,太陽xue里有什么一抽一抽的。 其二,是……呂佳音。 可腦內僅僅是想起這個名字,視線就仿佛又被拉到了很早以前,父母的聲音猶在耳邊—— “孩子,你知道為什么器官捐贈向來講究‘雙盲原則’嗎?明明應該讓受捐贈人知道捐贈者是誰,這樣才好方便報恩不是嗎?” “……” 父親長嘆一聲:“因為如果雙方知道對方是誰,這里,這里——” 父親拍著胸膛:“拯救了一條命的虧欠感,會讓你覺得欠了對方一輩子……林阿姨只求我們保護他的女兒,所以,小琰,保護好佳音,這就是我們家對她給你了光明的世界所有的報答,你能答應爸爸,知恩圖報嗎?” …… “不能恩將仇報……”端琰撐著額頭,許久后對李薇擺了下手,“你先走,之后公司聯系我時我再通知你?!?/br> 等李薇離開,端琰就坐在沙發上,靜默地望著窗外鴉青色的天空發呆。 一個不想用,一個不能用,他還有什么辦法找到真相?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撈起一看,端琰嘆了聲接聽:“你不要總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打電話?!?/br> “那看來我們這對冤家還挺有緣的?!壁w天喻哼了聲,“見個面?喝個酒?” “你說地方?!倍绥?。 “給你定位?!?/br> 半個小時后,兩人在北川國際中學附近新開的燒烤店見面。 趙天喻在烤活蝦子,掃了眼對面的端琰:“你不開心什么?找不到你想要的?” 端琰瞪了眼趙天喻:“說你別說我?!?/br> “我也是啊?!壁w天喻扯了蝦子的鉗子將它串在竹簽上,狀似漫不經心,“最近研究生考試結束了,我就想去找陳月洲熟悉一下,結果我弟防我和防賊一樣,真讓人寒心?!?/br> “……”端琰沒說話。 “我問你,陳月洲失憶的事情你知道嗎?”趙天喻問。 端琰:“恩?!?/br> “可是他好像不止是失憶這么簡單?!壁w天喻取出一份文件推到端琰面前,“我們學校的學長,現在做心理醫生,跟我有些生意往來,本來我只是讓他負責替我弟做心理輔導,結果陰差陽錯我弟送陳月洲過去做心理輔導,她……好像不止是失憶這么簡單?!?/br> 端琰拿起資料看了眼,上面是陳月洲本人的自述,在看到“我其實是個北醫男碩士叫陳月洲,穿越成了這個女陳月洲”這段話時,輕輕蹙眉:“她真是這么說的?” “恩?!壁w天喻點頭,看著端琰臉上復雜的表情頓時笑了,“老同學,你別不是信了吧?你如果真這樣,我也該送你去看醫生了?!?/br> “不好說?!倍绥畔沦Y料,拿了串蝦子咬碎吞掉。 “如果她真的存在精神疾病,那她的發病原因很有可能就是這些——”趙天喻指著自述中的某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