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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可體力不支,直接被陳月洲撲倒在了后面的沙發上,他也沒掙扎,就任由陳月洲這么抱著,伸手梳了梳陳月洲的頭發,卻發現是接的,頓時道:“你的頭發……” 說話間,手指觸及到了陳月洲的后腦勺的下半部分,發現是頭發極短,還有一條軟軟的突起。 他本能地撩起陳月洲后腦勺部分的頭發,發現了一條細細長長的傷疤,頓時一愣。 陳月洲以前剪短頭發的時候是自己陪著的,應該沒有傷疤吧…… 這個傷疤還有這附近頭發的長度…… 很明顯是因為受傷剃掉的吧…… 也就是說,受傷是在自己倒下后的日子里嗎…… 所以才要去接頭發的嗎? 趙可小心翼翼地放下陳月洲后腦勺的頭發,心中五味雜陳。 而陳月洲感受到了趙可在撫摸自己后腦勺的傷疤,知道他一定誤會了什么,但既然這個誤會對自己有用,那就沒必要解釋了。 如今的趙可,并不是說過了心中那道坎,只是自尊和自我之間的潤滑劑,因為自己“凄慘”的經歷和“真誠”的告白而變得更多、更滑了而已。 有時候恨一個人的背叛,但是當看到這個人過得凄慘悲苦時,那種恨意就仿佛漸漸散去了。 不是恨意說沒就沒了,只是于心不忍,覺得沒法再計較了。 又在趙可懷里蹭了會兒,陳月洲才抬起頭:“那……從今往后我能不住地下室嗎?特別冷,而且不透氣?!?/br> 聲音軟軟糯糯的,滿臉寫著高興和認真。 趙可對陳月洲這種蹬鼻子就上臉的性格也是習慣了:“讓保姆幫你把行李搬到二樓小書房?!?/br> “好呀?!标愒轮揞D時興高采烈地松開趙可,小跑著去找保姆。 而保姆,其實洗完碗就趴在門口偷聽了,從看到陳月洲撲倒趙可懷里那一刻,就已經明白了接下來的事,早就去地下室取毯子送到二樓小書房去了。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保姆做好飯后默默地抱著碗在廚房里提前吃了,本想把餐廳里的獨處的時光留給了兩個年輕人,可誰知道陳月洲偏偏挑了個中午時間出門采購必需品,直到下午才回來。 陳月洲不在的日子,趙可又開始心虛,雖然竭力保持鎮定,但還是沒辦法穩定情緒。 其實放在以前,他根本就不會去思考女朋友出軌不出軌的事,因為他趙萬人迷向來自信滿滿,從容不迫。 可是被端琰這么一鬧,體驗了一把女朋友出軌的事兒,再加上他的身體狀況一直不好,情況就不一樣了。 如今的自己被陳月洲輕輕一撲就倒,十個俯臥撐做起來都費勁,更別提如果想要親熱的時候怎么辦,他可能根本就沒辦法做那些事…… 對于不能和女朋友親熱這件事,就像是小學時候撒尿比遠近,讓他的自尊心備受打擊。 現在的他,學習又不好,學歷也不高,還沒什么一技之長,體能又差……如果生在窮人家,就是一個完全的拖累。 想到這里,趙可越發惴惴不安。 沒和好之前看著陳月洲鬧心,和好之后見不到陳月洲擔心。 但是畢竟早上這個女人才對他告白過,應該不至于有什么事…… 不,不知道,不知道陳月洲會怎么做…… 趙可萎頓的身軀陷入沙發之中,本能地一下接著一下掰著十指關節,直到最后指尖掐入rou中流下汩汩鮮血,他都渾然不覺。 第212章 97 陳月洲回來的時候, 恰好看到趙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雙手合十的地方一片鮮紅。 他一怔,隨即丟掉手中的購物袋,朝著趙可奔過去,一把抓住趙可滴血的手大喊:“保姆, 拿紗布和碘伏過來!” 保姆正在廚房里面準備下午飯, 聽陳月洲一喊忙小跑著找到醫藥箱提過來。 陳月洲先替趙可消了毒, 才伸手去止虎口處的血, 一邊用手輕輕摁著一邊道:“你干什么這么用力抓自己?沒有痛覺嗎?” 趙可抬頭掃了眼陳月洲, 聲音冷冷清清, 像是沒什么感情似的:“你去哪兒了?!?/br> 陳月洲愣了一下:“我去買東西啊, 有些必需品我總是要買的吧?!?/br> “需要出去那么久?” “對啊?!?/br> “你不是習慣叫跑腿?叫跑腿不就得了?” “這不是跑腿的問題……”陳月洲在思考怎么給趙可解釋。 他之所以選擇出去買東西,一來是想和趙可保持一定距離感, 兩人才和好, 一下子如膠似漆不太合適, 而且趙可現在身體狀況不太樂觀, 自尊心強的人不愿意在別人、尤其是喜歡的人面前表現出自己沒用的那一面,趙可需要一些私人空間來放空自己緩解一下精神壓力;二來……是因為錢。 趙可目前給他的薪水是一個月五千元, 獎金 α,每個月關于小型看護道具必需品的采購費不是按照□□報銷的, 而是直接給了三千元額度。 其實按理來說這個道具采購費是合適的,甚至還有結余,因為必需品無非就是一些碘伏、酒精、棉簽還有基本的抗生素和小道具, 如果有其他的問題,趙可的醫生都會解決。 但是如果叫跑腿買東西,這三千元可能基本沒有剩余。 因為跑腿不是專業的,他可以幫你買到有具體名稱的東西,但是很難買到一些細碎的醫療小配件,甚至有可能連你需要什么都聽不太明白。 而很多醫用小件其實可以通過買一些基礎道具DIY組成,這些在以前外科課上經常見老師cao作,如果自己親自去買的話,三千元基本可以省下兩千元。 在趙可身邊這段時間,他想盡可能地不去花自己口袋里的錢,用趙可給的錢來滿足日常所有開銷,這樣等到了碩研開學之后,他就能專心在導師面前刷存在感。 他陳某人上一世,碩研期間盡做了些掙輕松錢卻沒什么人生體驗的快餐項目,選了個沒什么野心只惦記著賺輕松錢給孫女買奶粉的務實導師,三年讀完之后,感覺就是又讀了個摸魚的本科,沒有什么經驗的積累,也沒有什么值得回味的地方,就是學歷高了一個檔次。 所以這一世既然能夠重新讀一遍碩士,他覺得不如換一種上學的心態,跟個有人生情趣的導師,做一些詩和遠方的有趣項目,多體驗體驗不一樣的生活。 反正世上又有幾個人能像他一樣重活一次呢? “怎么,謊話編不下去了?”趙可冰冷的提問聲打斷了陳月洲的思考。 “我……”陳月洲一抬頭,就看到趙可正用陰冷的視線望著自己。 趙可現在處于一個很難對付的狀態。 就像是有些一輩子很驕傲的大人物晚年得了很重的疾病,向來獨立自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