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顆大顆的眼淚從眼眶不斷地涌出,眼底滿是悲傷和絕望,卻因為倔強一直沒有發聲。 陳月洲這才想起:端琰好像……是個90后來著,對于自己這個80后老人而言,其實還是個孩子。 可是他太高大了,皮膚又黑,身體又強壯,讓人總忘記他也才剛剛成為大人沒多少年。 陳月洲收起藥箱,將地上的玻璃渣用吸塵器吸干凈,然后走到端琰身邊坐下,仰頭看著他,想了想道:“我知道我這時候不該說話的,但是……我還是想問你個問題?!?/br> 端琰掃了眼陳月洲,示意他問。 “這個問題我很早就想問了……”陳月洲斟酌著道,“你想找到殺害江陳輝的兇手,對吧?可是,你知道是誰嗎?如果你知道是誰的話,這個案件就不是懸案了???難不成,你之所以認為趙世風是兇手,就是因為我之前在派出所我自己都不記得的一通交代?” 端琰“……證據都被銷毀了,偽證倒是一堆,但我知道趙世風就是兇手,所以聽到你說才會找上你?!?/br> “為什么?”陳月洲一臉懵逼,“你為什么知道他就是兇手?” “……”端琰沉默。 “喂喂,你別關鍵時候卡帶??!”陳月洲湊到端琰懷里,近距離盯著他的雙眼,“為什么?” “因為看到了?!倍绥荛_了陳月洲的視線答。 “看到了?你?什么時候?” “……小時候?!倍绥?。 “小時候?你的意思是……江陳輝出事的時候,你在現場?” “嗯?!?/br> “你沒嚇暈?” “沒?!?/br> “……”陳月洲想了想,覺得不對。 如果端琰就在現場還沒被嚇暈的話,他應該對事故發生的經過的輪廓能稍微明晰一些,而不會像現在這樣,無頭蒼蠅一般焦急亂撞。 他應該是從某個人那里聽說過趙世風就是兇手這樣的內容,而說這句話的那個人,應該可信度很高。 什么樣的人可信度很高呢,那當然是出現在現場的人…… 可是既然有人出現在現場,還給端琰說了這樣的話,那個人為什么不去報案呢? 陳月洲想不明白,他捏住端琰的下巴,迫使對方正視自己:“端隊長,你這么渴望真相,渴望到和父母決裂,卻不愿意說真話嗎?還是說……我不值得你信任呢?” “……”端琰錯開視線。 “端琰!”陳月洲不禁叫他大名。 抓住趙世風也是自己的任務,如今支線是越來越難,這次如果沒有端琰搭手,自己可能早就死在水泥里面了……他已經不怎么想繼續做支線任務了,如果能借端琰之手把主線問題解決了,那再好不過了。 可是,端琰偏偏是這幅性格,對自己壓根沒有信任度。 “我明天早上出趟門,跟我父母交接好東西?!倍绥?,“你收拾好東西,我們后天就去云南?!?/br> 第170章 68 面對端琰說來就來的距離感, 陳月洲覺得不太舒服。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你說喜歡你就落淚,你覺得不舍得了你就挽留,然后,你生氣了就可以如此冷漠,是不是等你氣消了又轉過身來道歉? 一切節奏都有由你一個人掌握著,于是, 漸漸地、漸漸地、漸漸地……你就從一個無意識任性的角色, 變成一個習慣伴侶來遷就你節奏的、真正任性至極的人。 沒有人有理由承受著另一個人無緣無故的壞脾氣, 即使是說好了一定要相互包容的情侶。 不如說, 正因為是情侶, 更不能亂發脾氣—— 感情關系中, 只能向外丟垃圾, 不能向里攢垃圾,因為感情又不是生活垃圾站。 有些基調, 戀愛初期就要定好。 樹苗發育的時候發生問題選擇忽視沒有及時矯正, 就不要怪它長成參天大樹的時候, 壓垮了自家的房頂。 但是, 如今端琰剛和自己家人吵完架,的的確確需要一個冷卻期平復心情。 于是, 等端琰回自己房間的時候,陳月洲拉了把椅子、拿了本英語單詞表, 也跟著湊了進去。 這是他第一次堂而皇之地進端琰臥室,這里采光比自己的側臥要柔和許多,空間也比自己房間大, 最關鍵的是還有獨立衛生間,整體裝潢也更加用心,一張超級大床旁邊是嵌入墻壁的衣柜,衣柜盡頭是內嵌式電腦桌。 陳月洲直接拉著椅子在電腦桌附近坐下,靜靜地開始看單詞。 端琰掃了眼他,也沒說話,徑直走到床邊,沉默地解著衣服。 褪下上衣的時候,端琰又看了眼低頭看書的陳月洲,直到即將解皮帶的時候,開口:“你不出去?我要洗澡?!?/br> 陳月洲頭也沒回搖了搖:“我不覺得我在這里看書會妨礙你洗澡?!?/br> “……”端琰沒接話,干脆利落地褪下身上最后的衣物,進了衛生間。 不一會兒,衛生間內傳來淋浴的沖水聲。 陳月洲這才放下手中的書本,先是摘了假發丟在一邊,再是解開衣領頂端緊繃的扣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四處張望著。 被褥整齊,地板干凈,桌面整潔,書架收拾得干凈利落,不愧是在從小獨立生活那么多年的人,個人生活習慣不錯。 這時,書架上一臺相框引起了陳月洲的注意,里面是端琰他們一家四口的合影。 不得不說,和家里其他三個人比起來,端琰簡直就像是撿來的……哦不,本來就是撿來的。 端溪骨子里透著偏冷色的粉感,鏡頭下白得發光,呂博也很白,不過不透粉,是那種純正的冷色白,而呂佳音是白中透黃,是非常正統的暖色白。 至于端琰……完全就是小麥色的。 以前他只是覺得端琰黑,現在看來,端琰黑得太過了,理論上亞洲人很難有這種膚色。 陳月洲蹙眉,撐起下巴。 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心里有種怪怪的感覺。 端琰的黑……似乎太刻意了。 好像是故意在向全世界人宣告著,他不是端溪的親生兒子,他不是這個家庭應有的角色。 陳月洲放下相框,下意識向上看,架子上擺了些男士護膚品,在一眾藏藍色的瓶子后方,有一瓶棕褐色的東西,上面寫著全英文。 陳月洲本能地念出聲:“……banana boat……tanning oil……” 香蕉船……曬黑油…… 美黑油? 這玩意不是……助曬黑的嗎…… 一般來講,國人對白有著莫名的執著,通過大家都認可的“一白遮千丑”這句話就能有所體現,但是審美并不應該如此單一化,國際上有很多人對深色皮膚的性感風也有所追求。 難不成……端琰的膚色是美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