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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月洲看著水中的自己漸漸發起了呆,直到呂佳音開口叫他的大名,才將他的意識召喚回了現實。 “陳月洲,我說話你聽到了嗎?” “???什么?”陳月洲愣了一下,本能道,“不好意思,我被水中我的美貌吸引住了,沒聽到你在說什么?!?/br> 呂佳音:“……” 一旁的趙可一聽,笑得差點要在地上打滾。 “我說,我有事情要和你談談?!眳渭岩舯平愒轮?,一字一頓道。 “那你說啊,我聽著呢?”陳月洲冷著臉,在內心深處長嘆一聲。 唉,這是多么符合自己心意的一張臉啊…… 而且這種求穩的性格其實如果是自己老婆也挺好的…… 只可惜,這人性格怎么這么倔啊…… 而且為什么是敵人啊…… “你知道洋梓現在在過什么樣的生活嗎?”呂佳音問。 聽到趙韓洋梓的名字,陳月洲神色微微一變,態度嚴肅了些:“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br> “那我告訴你?!眳渭岩舻?,“她的父母每天依然在打架,她每天依然都在以淚洗面,為了討好她那個該死的母親,她選擇接受母親的安排,嫁給了一個四十歲的男……” “我都說了我不想知道,你聽不懂人話嗎?”陳月洲厲聲打斷呂佳音。 “這是你親手造成的結果,都是你害得洋梓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眳渭岩粼秸f越恨,“她原本的生活和今天的生活,又有多大區別?” 陳月洲對這樣的結果一點也不意外,他冷笑:“我給了她在已經定局的人生模式中翻盤的機會,可她還是走向了萬劫不復,怪誰?” “誰允許你這么做了?”呂佳音一把抓住陳月洲的衣領,“人生的不幸不止是婚姻的不幸,還有各種各樣的不幸,憑什么由你來決定?” 呂佳音道:“你臉上沒有絲毫驚訝,說明你對洋梓如今的結局是猜到的……可是你,依舊做出了讓她離開家庭的選擇,你知道她一定會在逃脫一個不幸的時候又鉆入另一份不幸當中,你居心何在?” 陳月洲冷冷地看著呂佳音,任由她抓著自己:“口口聲聲說著多么多么愛兒子,我卻只看到了一個身體年齡二十五、精神年齡只有五歲,天天還想著‘爸爸mama再愛我一次’的毫無擔當的女人?!?/br> 他道:“你以為她生了個兒子是養了個兒子嗎?不,我告訴你,這種毫無擔當的人為人父母之后的每一天都在想著等她的孩子長大后應該怎么樣讓這個孩子照顧自己或者給自己的好的生活,他們至今都活在五歲,他們在培養一個他們理想的‘父母’——用他們生下來的這個孩子?!?/br> 陳月洲繼續:“我從來不要求一個家長為孩子放棄自己的人生規劃或者委屈在婚姻里,我覺得家長也是人,這對家長的人生不公平。 我希望人與人之間更多的是愛,而淡化家庭的觀點,你愛我你撫養我,但你沒必要為我做太多犧牲你可以追求你想要的生活,我長大后也可以撒開翅膀盡情飛翔。 但也絕對不認可趙韓洋梓那樣,先是行為愧對于她的女兒,現在行為愧對于她的兒子——早點把孩子給適合的人不對嗎?想要孩子卻得不到孩子的父母多到數不過來!” 說著,他一把推開呂佳音:“你說得沒錯,我猜到了這個結果,我一點都不意外,但是不代表我的行為和做法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善意?!?/br> 他道:“我的理性所做出的判斷是她絕對不會逃脫出這樣糟糕的不幸輪回,但我的感性所做出的判斷是,也許在某個奇跡的瞬間她會改變?!?/br> 陳月洲看著呂佳音:“理性能讓我們在這個社會中更好地生存下去,可感性并不代表著不理智或者不講理,感性代表的是我心底最后的那一絲善意——期望會有奇跡在她身上發生,是奇跡讓我覺得人生還可以有所期待?!?/br> “你這是在拿別人的人生做賭博!”呂佳音大吼。 “她已經是狗屎一樣的人生了!不賭博屁都沒有!”陳月洲也火了。 明明就是做個任務,明明就是趙韓洋梓自己不爭氣,明明他還專程跑到天津去勸了那個家伙還替她和父母做告別,明明千辛萬苦替梁莎選養父母…… 他對那個任務付出的程度并不小…… 其實就算當時不跑去天津,他的任務也還是可以提交的…… 但是他沒有,他就是在某一個瞬間覺得:自己還可以把任務做得更好,還可以讓趙韓洋梓走得更遠,也許真的會有奇跡…… 可是,趙韓洋梓還是失敗了。 難不成那個任務他應該直接給趙韓洋梓父母下藥,殺了那兩個家伙嗎? 他能怎么辦? 為什么錯變成他了? 他已經把釣魚的魚竿和魚餌一次又一次塞入趙韓洋梓的手里,可是這個人還是把魚竿丟了,說:“我要餓死了,我釣不上來魚,我要跳河自盡?!?/br> 然后就真的跳了。 搞得好像是他站著說話不腰疼? 難道別人的人生都比她幸運嗎? 拿他的大學同學來說,他至今都記得他們班上有個女生,她的親生父母將她拋棄在四川某個貧困山溝里,是個種田的老頭將她撿了回去給她吃穿,最后她考來了北醫。 盡管……盡管她來北醫讀書的目的,是為了嫁個北川本地的高富帥并讓父親過上好日子,盡管她奮斗的目的還是嫁人。 畢竟這個社會的洗腦是全方位而立體的,即使是高知群體,如果這個人出身在一個很缺乏觀念碰撞的環境中,自身又缺乏這方面的辯證思維,很容易會墨守陳規。 但是,至少她為了一些東西……拼了命了。 哪怕是為了嫁給有錢人,她也至少拼命了。 拼命的過程中痛苦嗎?當然痛苦了。 那個女生在申請社會貧困補助基金的時候,站在主席臺上咬著牙哭得涕泗橫流,說她憎恨那對拋棄她的狠心夫妻,卻又無數次做夢夢到他們來找自己,說著“其實爸爸mama是不小心把你丟了”這樣的話時候的情景。 她還說了:盲腸就算它陪了你大半輩子有無數的感情和牽掛,一旦潰膿,就還是得割了。 自己不照樣也是,在痛哭流涕的過程中——把原主的父母硬生生地割了嗎? 陳月洲嘆氣。 他覺得自己全都對,他想把他心中所想的所有內容原封不動地說給呂佳音聽。 可心里又有另一個聲音在說:趙韓洋梓的做法真的很窩囊,但你也不能就這么信誓旦旦地說她錯了什么……畢竟,這個世界其實很多時候沒有對錯。 于是,千言萬語化成沉默,陳月洲扯了扯嘴角:“行吧,你就當我錯了,我給你道歉,還不行嗎?” “道歉就能解決問題嗎?”呂佳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