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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趙世風的那個初戀所生的女兒,是否可以理解,這是一個人渣在世界上最后一縷的良心?] 端琰冷笑一聲,淡漠回復:[這也不能改變他摧毀了無數人一生的事實,我倒希望這個女人就是要找的人,趙世風最后的人性,就是摧毀他最好的道具。] 打完,端琰又補充了句:[把這個女人的資料給我,既然在北川,調查她的事情由我接手。] [好,不過你要小心,趙世風反偵察意識挺強的。]對方說著發來一個RAR文件。 端琰將文件解鎖后,漫不經心地翻閱著李薇的個人資料,直到某一行的三個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據說李薇長期和一名北川醫科大學研究生進行交往并同居,然而,就在去年12月29日,她的男友因交通事故而過逝,男方名為:陳月洲。] 陳月洲…… 端琰頃刻間覺得頭疼。 怎么又是這個人? 去年的12月29日是什么日子? 自己第一次接觸并詢問女版陳月洲關于趙世風的事情的日子…… 發瘋的張曉雅劫持女版陳月洲到天臺的日子…… 女版陳月洲性情大變的日子…… 端琰煩躁地收起手機。 再怎么說,這兩個名字和巧合的時間都太詭異了…… 難道是男版的陳月洲死后穿越到女版的陳月洲身體里了嗎? 如果這個神經病一樣的觀點成立,那么女版陳月洲的一切變化都說得通…… 可是,做為一個唯物主義者,他根本就不信“穿越”這兩個字。 開什么玩笑? 讓一個大學就入dǎng、看恐怖片從來不會害怕的他去相信人還有靈魂這一說? 不,不可能。 看來不光需要調查女版陳月洲,男版陳月洲也得調查才行。 一定是女版陳月洲和那個男版陳月洲接觸過,對這個男版陳月洲極為了解,之后女版陳月洲發生了巨大的精神問題,某種機緣巧合的情況下,她可能……精神出現了什么狀況。 就像……呂佳音那樣。 端琰撐起額頭,視線埋入一片晦暗之中,看不清臉上的情緒。 半小時后,在區局里里外外打點完畢的趙天喻回來,他看向陳月洲:“怎么,做好決定了嗎?站哪邊?馬上他們就會被送入拘留室,確定刑事拘留后你就見不到他們了?!?/br> 陳月洲摸著胸口。 幾乎是一瞬間,那份屬于原主的求助和痛苦又回來了。 他想了想,開口:“我家人,能讓我再見他們一眼嗎?” 趙天喻點頭,正打算答應,端琰起身摁住他的肩膀,說了點什么后扭頭道:“我帶你去?!?/br> 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單獨的接待房,陳母一個人坐在房間里面,正緊張地左右張望著。 見到陳月洲,她頓時氣憤地站了起來,正想破口大罵,在看到身后的端琰時,頓時蔫了下去。 “怎么就她一個?”陳月洲問。 “擔心他們串供,找人分開先放著?!?/br> “嚯,你的那位朋友門道真是深?!?/br> 端琰淡然道:“這里有我和他的同學,北川國際中學的同學?!?/br> 陳月洲:“……哦?!?/br> 北川國際,那個一二本升學率百分之百、年年出產高考狀元的私立名校嗎? 聽說從那所學校里面畢業的學生,基本不是學霸就是二世祖…… 據說安汐羊也是那所學校畢業的…… 原來都是學神啊,惹不起惹不起…… 陳月洲向前一步,看著坐立不安的陳母,想了想,還沒開口,對方卻搶了先—— “小洲!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抓了咱們一家子!你想做什么????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有什么不滿意的!”陳母怒聲道,眼淚倏地流了下來,她雙拳握得緊緊的,看起來是已經明白了今天一天發生的所有事以及自己的處境。 “媽?!标愒轮揲L嘆一聲,“怎么連你都站在另一邊呢?” “我站在另一邊?陳悅豪是我們老陳家的接班人!咱們家的血脈只有他一個人可以繼承!你算什么?你嫁給別人家就是別人家的了!你給別人家洗衣做飯擦桌子生孩子,不是給我們家!你搞清楚自己的分量行嗎?還有,你是不是慫恿你弟弟卻打牌了?你弟弟在車上給我說了,說你讓他去打牌!你是不是瘋了?你算什么東西這么折磨我兒子!” 陳母最后的話幾乎是咆哮出來的,她怒目圓睜,涕泗橫流,咸濕的眼淚下,全是對陳月洲的憎惡。 這時,478拄著拐杖走了出來,大夏天她穿著厚厚的棉襖,靠坐在沙發上,看著陳月洲的方向:【所以我一開始就說了,你為什么不讓陳悅豪明白自己錯在哪里了呢?盲目地讓他掉入賭博的魔窟,真得好嗎?】 “你身體好了?” 【睡了一覺,感覺好多了,再說……】478抱緊身上的衣服,【我擔心這是最后一次刷陳悅豪的積分,所以我想親眼看著?!?/br> “那你就裹緊衣服看著吧?!标愒轮迯哪X內抽回意識回到現實,望著身前的陳母,看著她如同失心瘋的模樣。 “媽,你恨我嗎?”他道。 “恨你?我當然恨你!如果不是你!我兒子怎么會走到這一步!我們一家人怎么會走到這一步!都是你!都說女兒是禍害!你就是我們家的禍害!” 陳母想揮手打人,可一看在后方坐著抽煙的端琰,又蔫了下去。 “是啊,你恨我,一眼就看出來了?!标愒轮逈鰶龅匦π?,“但是這幅身體的主人……何曾沒恨過你呢?” 身后的端琰身型一僵。 “她一開始也恨你……她恨你,恨父親,恨小豪,恨三叔,恨那個村子,恨那個城市……她恨這個社會,但因為要恨的東西太多了,她開始自我懷疑,到底是社會的錯,還是她的錯? 人的潛意識會選擇少數服從多數,認為常態就是正確。 所以她后來反而不恨你們了……開始恨自己。 恨自己為什么不是個男人,所以學習男人的行為舉止、跟著貶低說女人的不是、做了點事兒就說自己是女漢子…… 她在想,如果自己是個男人的話,是不是就不用被差別對待了?是不是就可以上大學了?是不是就可以……被你喜歡了呢?” 陳月洲撫摸著胸口,露出苦澀的笑容:“所以,即使知道你們根本沒有把她當人看,即使親眼見到你們喪心病狂地把她當作道具一樣買賣,即使明白是你們一步一步逼死了她……她那個懦弱的、無能的甚至沒有存在感的靈魂,依舊在你們落魄的時候,會掙扎著跳出來,哀求著我……放了你們?!?/br> “你瘋了吧你?”陳母看著陳月洲,一臉厭惡和莫名其妙,她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