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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挖崔初原的底子,他可能會死;如果任務失敗了,他會倒扣一大堆分數,下個任務如果再失敗怕是真的會死。 既然都是死,前者死的可能性還小一些,為什么不試試呢?反正也死過一次了…… “你說什么,呢你……” “告訴我,如何聯系到他們?!标愒轮迣⒐P在本子上用力點了點,目不斜視地看著安汐羊。 “我……”看著眼前如此執著的女孩,安汐羊終究是被陳月洲的毅力打動了些許,雖然已經對未來不抱有希望,但求生的本能還是讓她情不自禁地開口,“你用我的騰訊帳號,登錄我的網盤,我的手機,有,自動備份功能,平時會自動把,聯系人、照片還有各種,信息保存到網盤上……找李泗水,還有李航水,這兩個人的,聯系方式,帳號和,密碼是……” 陳月洲默默地記下了這些內容。 安汐羊又道:“李泗水,是種田的農民,是崔初原媽,的弟弟,好像有什么,崔初原媽,的秘密,每逢過節總背著些玉米面,的饅頭來問崔初原,要錢,要的也不多,他兩個兒子,都是,家里蹲,他總希望我,給他兒子找一個,護士女友……” “嗯?!?/br> “李航水是他mama,的表哥,在縣城開網吧,總占便宜……” “嗯?!庇浵逻@些細節之后,陳月洲收起本子,蹙眉看著安汐羊:“你嗓子怎么了,說話斷斷續續的?” “……”安汐羊目光一暗,默默低下頭。 陳月洲瞬間理解了情況,怒了努嘴,想安慰她卻找不到話語,只得背起書包離開了房間。 回到家后,他立刻打開電腦,并用騰訊帳號登錄網盤。 好在距離上次登陸的時間并不遠,還不需要手機信息驗證,他很輕松就登上了帳號。 手機備份文件很大,足足16個G,陳月洲立刻找到了聯系人的最新備份資料,并迅速將內容導入了自己的手機。 之后,出于對如此大的文件夾里面內容的好奇,他本能地點開了DICM文件。 瞬間,一串串照片印入眼簾—— 排序在最上方的是2015年的照片。 照片中,安汐羊落落大方地站在鏡頭前,她身后的背景時而是層巒疊嶂的高山、時而是碧藍無暇的大海、時而是人煙嘈雜的機場、時而是川流不息的繁華街道…… 無論怎么修圖,她這張臉都和漂亮沾不上邊,收拾打扮起來頂多算得上小家碧玉。 可她那陽光樂觀且堅毅的眼神以及那一排笑的時候幾乎發光的白牙,卻讓陳月洲禁不住跟著她的笑容一起微笑。 向下翻著照片,忽然之間,時間就跳躍了半年。 緊接著,她的照片里多了個男人,崔初原。 男人時而摟著她、時而抱著她、時而拉著她的手,他們對視的時候,目光繾綣溫暖,沒有人會認為他們之間的愛情不甜蜜,沒有人會相信他們之間的婚姻不幸福。 可這時候的安汐羊,笑容再也不是之前的那般剛毅和倔強了。 她眼底銳利的光蒙上了一層柔紗,讓她的表情看著溫柔了起來,多了些許女人味。 再之后,是婚禮的現場照片、酒宴的照片、蜜月度假的照片、料理的照片…… 陳月洲迅速滑動著這些照片,百無聊賴地向后翻著。 如果說曾經的安汐羊是萬里無云的烈日,那么這些照片上的她就是多云的午后,雖然都是晴朗的天氣,可自己卻更喜歡前者,沒有理由。 突地,日子來到了2018年2月14日,相冊的畫風忽然轉變—— 圖片上再也沒有安汐羊開心的笑臉,無論是烈日也好多云也好,一切都沒有了。 取而代之的是破碎的玻璃杯子、染血的床單、滿是污穢還夾雜著血漬的被褥、淌血的傷口、青腫的額頭、骨折錯位的小指…… 這樣的照片一直持續到五月的某一天,再沒有更新一張。 手機的備份信息也在這一天戛然而止。 陳月洲臉上的表情漸漸冷掉。 這樣的傷害、這樣的照片、這樣無止盡的恐懼……即使一張一張記錄下來,也依舊無法幫助安汐羊得到解脫嗎? 他沉默地撐起下巴,轉頭看向窗外。 七月初,中午的天氣是rou眼可見的guntang,窗外的蟬在無休止地鳴叫,像是播放事故的收音機永無止盡的蒼白噪音。 陳月洲拿起手機,用自己身份證辦理的電話號撥通了所謂的李泗水的號碼—— “喂?誰呀?”對面是個老男人的聲音,有濃郁的河南口音,但聽不出來具體是哪個地方。 “李泗水是吧?”陳月洲直接開門見山,“你想要崔初原的財產嗎?” “啥?”李泗水哪料會有人打電話開門見山問自己想不想要侄子的財產,愣了好一會兒,“你說啥?” “崔初原的公司和他名下的房產以及車,價值至少兩千萬沒問題吧?就九九莊園西那一套躍層,就一千多萬啊?!?/br> 李泗水吞了吞口水:“你……你誰???” “我是崔初原公司的敵人?!标愒轮薜?,“我們領導不喜歡這個競爭對手,所以我們在尋找除掉他的方式?!?/br> “什么玩意兒……”李泗水就是個沒讀過幾天書的種田農民,除了認識錢,哪知道陳月洲在鬼扯些什么,說著就要掛電話。 “你兒子有微信嗎?”陳月洲補充道,“一千元買你一個秘密,愿意嗎?” “???”聽到錢,李泗水總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有人要整崔初原這小子,電話打到自己這里來了! “這……”他當即就賣起了關子,“這錢,太少了吧?” “不少了?!标愒轮薜?,“崔初原現在涉及偷稅漏稅,只要崔初原倒霉,你知道他手下的公司是誰的嗎?他的老婆已經在和他提離婚了,而他又沒有子女,他的財產只能由下一層級的繼承人繼承,你覺得,這個人是誰呢?” “???啥?”聽到“遺產”和“繼承”二字,李泗水有點激動,“什么?你說清楚點?” “每逢過節問崔初原要錢的日子不好過吧?”陳月洲道,“背著那么一大袋子的粗糧饅頭,滿頭大汗地來到北川,就要那么點錢,還要看崔初原的臉色,不好過吧?” “你……”李泗水臉上的表情變了變。 是啊,當然不好受了。 北川什么地方啊,繁華大都市??!可他還得像個山野村夫一樣大包小包背著來討好崔初原。 而這個侄子,不就是有兩個破錢嗎?卻總是給自己擺張臭臉,他這個長輩在這家伙眼里大概根本沒什么位置吧? 不過是自己死去的jiejie生的小雜種而已,還每次對他指手畫腳的。 誰不知道他jiejie年輕時候為了給崔初原在鎮上上學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