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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沒有遭受家暴,可人姑娘才跟你羅楚軍好了多久?時間不長,家暴的緩沖期就不能太短,可這個月幾乎天天挨打吧?而且每次都不輕,這已經超過她現階段的承受巔峰了?!?/br> 陳月洲說著咬了口紅薯,一邊哈著熱氣一邊贊嘆:“好吃,真甜!” 【所以你的意思是韓佳梅承受不了了?所以準備造反了?】 “這倒不是?!标愒轮抻忠Я丝诩t薯道,“緩沖期太短,韓佳梅精神承受負荷已經到了上限,但是他又對抗不了羅楚軍,所以只能一直憋著,甚至想過尋死。 這個時候她那個婆婆出來犯賤了,人的潛意識會判斷自己能不能對付一個人,韓佳梅的判斷是‘可以’,所以她就用我給她的現成方法去對付她婆婆。 雖然這個社會提倡文明,但不得不說,暴力更容易宣泄負面情緒,韓佳梅一旦嘗到報復的甜頭——”陳月洲笑笑,“這心思想要收回去就很難了?!?/br> 478似懂非懂:【所以說,這就類似于羅楚軍從小被打,長大后成為施暴者釋放壓力獲得快感……差不多一樣?】 陳月洲挑眉:“誰知道呢?!?/br> 耳機內傳來的嘈雜聲中斷了一人一豬的對話。 是韓佳梅的哭聲。 她抓著公公的手泣不成聲:“爸,我以后再也不亂說話了,我希望爸你好好的,不希望你有任何事,看到爸你我就想起我爸……” 陳月洲對韓佳梅貧瘠的詞匯量表示惋惜,他在電話這頭掐著耳機線上的麥克風道:“別光哭啊,要補刀??!怎么才能凸顯你更愛公公,怎么又能突出羅楚軍只愛媽不愛爹,你不會嗎?” 韓佳梅想了下,開口:“哦,對了爸,楚軍剛才去了媽的病房,應該等會兒就過來了吧,我剛才叫了他好幾次,他就是不肯挪窩,可能是覺得媽的身體問題比較嚴重?!?/br> 陳月洲點了點頭。 看來這個韓佳梅腦子還沒廢,情商勉強還算有。 而這邊的羅父一聽這話瞬間就氣血不通了。 心底先是罵了千萬遍羅楚軍和他祖宗,又對這個準兒媳好感度暴漲:“唉,小梅,我要是有你這么個女兒多好,你瞧瞧那一對娘兒倆,都特么什么玩意兒!” 羅父說著就要拔針管起床。 “爸,你冷靜點,先吃好喝好,身子骨硬朗了,誰都不敢惹你不是?”韓佳梅趕緊拉著老頭。 “那娘兒倆在哪兒?帶我過去!”羅父一把甩開禁錮著自己的那雙纖手,扯了身上的針管,拖著病懨懨的身子就向外走。 陳月洲在電話里引導道:“帶他去你婆婆的病房?!?/br> “可楚軍在那個病房?!?/br> “那就把他引走?!?/br> “怎么引?” 陳月洲翻了個白眼:“你說呢?” 韓佳梅翻了翻手頭的病例,看還有幾個檢驗報告沒取,她想了想,撥通羅楚軍的電話:“楚軍,醫生說爸的檢驗報告快出來了,讓你去候著,等下取超聲心電圖的檢驗單?!?/br> 對面不情愿地應了聲。 “怎么了?”一旁的羅父問,他眉頭緊蹙,一副吃人的表情。 “沒事,爸?!表n佳梅忙去攙扶著老人,“醫生讓楚軍去取爸你的檢驗單,楚軍一直在媽的病房拖著,我剛打電話促催他?!?/br> 羅父一聽,額頭瞬間青筋暴起。 韓佳梅一旁小心翼翼地瞧著一旁公公的表情,心里有了些底。 這公公和羅楚軍比起來,多了份暴躁,少了份理智,比想象中更容易激怒,更容易掌控。 羅母的病房在同層樓的最右邊,就她一個人住,羅楚軍特地囑咐了醫院的熟人,希望母親可以在安靜點的地方養病。 開門的時候,羅母正在床上吃兒子剛買來的梨子,一見羅父,瞬間面色一白,磕磕巴巴地諂媚道:“老羅,你沒事兒吧,我正打算等下過去看你呢……” 羅父掃了眼桌子上大包小包的營養品,神色越發漆黑。 他大手一揮,把桌上的瓶瓶罐罐全掃到地上:“姓吳的,今天咱倆這事兒還沒完呢,你說說,你和老陳那事兒是怎么回事!” 韓佳梅悄悄站遠了些,避免被誤傷。 她有印象,這個老陳和公公婆婆共住一個小區,是個多才多藝的和善老人,附近的老年人都喜歡同他來往。 公公一直不待見老陳,平時在家里也總聽他嘮叨這位老人的不是。 “我,我能和老陳有什么事啊……”羅母也顧不得還在疼的肚子,從床上爬下來,弓著背、貓著腰,心驚膽戰地看著眼前怒目切齒的男人。 她對天發誓,她和老陳真的沒關系??! 老陳一直都是小區附近才藝的主力,指導過不少老人跳新疆舞,自己學得慢,就找他教過些動作。 雖然老陳很有魅力,相處起來也比眼前這個男人容易多了,可女人家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她心里是有分寸的,又怎么會隨意不守婦道呢! “你還說你沒事?別人可是親眼看到你倆都快抱一塊兒去了!”羅父越說越生氣。 小區老人和韓佳梅說過的話他早就不記得了,反倒是自己腦補出了一堆夸張的內容,和混亂的記憶參雜在一起,真真假假已徹底分不清。 “爸,不然你先問過樓下的楊阿姨再說媽呀,媽應該不是這樣的人,我總見楊阿姨總和媽還有陳叔在一起,也許楊阿姨知道些什么……”韓佳梅狀似不經意地勸慰羅父,實則在補刀。 有陳月洲的全程指點,她似乎已經逐漸掌握了用言語煽風點火的技巧。 一聽韓佳梅這么說,羅父原本怒不可遏的臉徹底扭曲:“楊晨娟那老寡婦就是個破鞋!天天和那群老玩意兒攪合在一起!問她?問個chuí子!” 咆哮的同時,他一把抓起身側的輸液架朝著羅母砸去! 羅母躲閃不及,不銹鋼的鐵架頓時在她臉上開了花。 “爸,別這樣,別這樣,也許媽不是故意的呢,也許只是單純轉換心情呢……”韓佳梅在一旁拉架。 “走開!”羅父一把推開韓佳梅,手邊抓到了什么就朝著羅母砸去。 羅母被打得叫苦不迭,坐在地上抱著床腿,扯著破鑼嗓子哭喊。 …… 于是,當羅楚軍進入病房的時候,看到的是如下情景—— 他的老父親猙獰著臉在嘶吼,高舉玻璃輸液瓶對著他的母親,他的老母親坐在地上,鼻青臉腫,嘴角還淌著血,抱著老父親的腿連連求饒。 他的未婚妻,失魂落魄地癱軟在地上,身下全是破碎的保健品瓶子和藥渣,原本干凈整潔的房間一片狼藉。 羅楚軍瞬間覺得有股guntang的液體直沖他的頭頂。 童年的一幕幕像是走馬燈般在他的腦海里翻滾,怒吼聲、尖叫聲、哭喊聲、呻吟聲……各式各樣的聲音在他腦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