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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著一盤水果出來了,見小男孩正跟門外的人講話,好奇地湊近過來,“小遠,你們聊什么呢?這是你的朋友嗎?”女人打量了一下門外的安元,笑著問道。這是安元被她拋下后第一次近距離地看著她,她模樣和以前沒有多大變化,只不過歲月在她臉上留下的痕跡深了些許,濃妝也遮蓋不住。安元望著她看自己陌生的眼神,怨恨和委屈一下子涌上心頭,如果能隨意把他拋棄忘記,那當初干嘛還要把我生下來?他在心里凄然地哀嚎,此刻他想要放聲大哭,但是陸云修不在這兒,他不可能在這個女人面前哭,哪怕她不知道自己是誰。“不是,他自己站在這兒的,我還以為他是來找你的?!毙∧泻⒀鲱^說道。女人聞言疑惑轉過頭,“請問你找誰?”安元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反正不是來找你的?!?/br>安元甩下這句話就撒丫子地跑了,女人被他突如其來的惡劣態度嚇了一跳,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疾步跑去的背影,“這什么人??!”“mama他剛剛說我令人討厭?!?/br>“他才令人討厭呢,別聽他瞎說,走,我們進去?!?/br>“嗯!”安元跑著回到醫院,在路上眼淚就控制不住地往下掉,通紅的雙眼讓人不禁心疼幾分,他來到陸云修的辦公室,見他人沒在,失落地垂下頭,走回自己的病房去了。床上潔白的被子被疊得整整齊齊的,不用猜也知道是肖時雨疊的,被子上面還放著一只紫灰色的毛絨熊,那是之前陸云修送的,安元走過去把熊摟進懷里,把手中的袋子隨意丟到床上,坐在床邊抽泣著。聽到安元自己偷偷溜出醫院的消息,原本還在和朋友玩的凌長風立馬趕到醫院,一進病房就看到在哭泣的安元,急忙走過去問:“安元,你怎么哭了?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幫你打回去?!?/br>“陸醫生……”安元哭得一抽一抽的,話說得斷斷續續,他咽了咽口水準備后半句話,就聽到凌長風心虛地說話聲。凌長風聽了他說的,氣焰一下子就滅了,他弱弱地說道,“這個我不敢打?!?/br>“不是他,我是想說陸醫生哪兒去了?!卑苍棺】蘼?,帶著nongnong的鼻音解釋道。“我剛到醫院,不知道他去哪兒了,要不我打電話給他?”凌長風理解過來是這么一回事,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笑,想起上次和安元去吃麻辣燙的時候,陸云修打電話給他剛好有存下來。安元忙不迭點頭答應道,“好!”一想起凌長風存有陸醫生的電話,自己都沒存,安元就更加不高興起來。撥通電話后,凌長風把手機遞給他,“你來聽吧?!?/br>安元接了過來,電話那頭傳來陸云修嚴肅的聲音,可以聽得出他動怒了,“你去哪兒了?”“我在醫院了?!卑苍獛е耷换卮鸬?。陸云修一聽他聲音不對,急著問他,“你怎么了?凌長風怎么你了?”“你快點回來?!卑苍蓱z兮兮道,眉頭擰在一起。“我馬上到?!?/br>果不其然,沒多久陸云修就奪門而入,后面還跟著肖時雨,陸云修剛走到安元面前,安元就撲進他懷里嚎啕大哭。陸云修回頭剜了凌長風一眼,“你怎么他了?”凌長風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我啥也沒做??!”“那他怎么哭了?”陸云修又問。“我來的時候他就哭了?!绷栝L風移動身子到肖時雨旁邊。肖時雨看了看他,“那他為什么哭???”“我剛也問了好多次,他不肯說?!?/br>陸云修見不是凌長風的問題,收回了自己凌遲他的目光,輕拍懷里人的后背,柔聲問道,“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陸醫生,我不想姓安了,我以后跟你姓好嗎?”安元抽抽搭搭道,仰頭望他。凌長風和肖時雨聽到安元說的話,一下子驚得張大嘴巴,面面相覷。陸云修也是吃驚不小,但是臉上表情沒有旁邊兩個吃瓜群眾那么夸張。“為什么?”他輕聲問道。“古代不是有妻子隨夫姓的嗎?”安元吸了吸鼻子,說道。旁邊的肖時雨和凌長風被猝不及防地塞了滿嘴狗糧,默默地退出了病房。陸云修輕笑著摸他的頭,“怎么又說胡話了?!?/br>安元聞言推開了他,和他四目對望,“我是認真的?!?/br>“那可是在古代,現在很少有了,而且,就算我們倆能結婚,那你也不能稱為妻子?!标懺菩拚Z重心長道。安元不樂意了,他這話是什么意思,挖苦他嗎!“你是在說我不配咯?”他提著聲反問道。“確實是不搭配那個稱號?!标懺菩蘅粗麣夤墓牡臉幼?,伸手去擦掉他臉上的淚痕,笑著說道,“那個時候應該說,你是我的愛人,我是你的先生?!?/br>安元愣愣地看著他,聽到他后面說的那句話,一下子心靈被強悍地震驚住,他沒想到陸云修說情話會好聽到仿佛能開出花來,能自己譜成曲子。陸云修看著他呆呆地忘了悲傷的樣子,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含笑道,“怎么不說話了?”安元回過神,低聲說道,“你說得對?!?/br>“那能告訴我發生了什么嗎?”陸云修還是不解他出去一趟回來能哭成這樣是由于何事。“我看到了那個拋棄我的人了,而且還說話了?!卑苍瓜骂^,緩緩說道,語調帶著失落。“然后怎么了?”陸云修追問,臉上浮現愁容,明白過來他為何難過,也確實只有這件事能讓他哭得像一個丟了心愛玩具的小孩子。“她真的不記得我了,我就站在她面前,離她很近,她都看不出來是我,她居然能把我忘得一干二凈,就像垃圾一樣,隨意扔棄?!卑苍娌颗こ梢粓F,極盡悲傷地淌下兩行淚水。陸云修心疼地把他摟進懷里,下巴抵著他的腦袋,安慰道,“沒事,她不記得你這是她的損失?!?/br>“不,她應該特別高興,甚至她給自己的兒子起名叫‘安遠’,名字起得這么相近,好把我替換掉,所以我兇那個小孩,我說他是世界上最討厭的人,我罵他懦弱……”安元邊哭邊說著,聲音顫抖不平,熱淚不止。“陸醫生,我是不是特別壞透了,這么對待一個小孩?!彼麊柕?,頓了頓又說,“可是我真的很討厭他,他憑什么把我替換掉!”“他沒有替換掉你,是你多慮了?!标懺菩掭p輕揉他的頭,說道。那個小孩確實沒做錯什么,也確實什么都沒做。“你也替他說話,你就只見過他一面而已,我在你這里也被他替換掉了?”安元再次把他推開,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