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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長!”嚴臻緊緊攥住宋志文的手,兩眼一下子熱漲發紅。 身后忽然傳來一聲嗚咽,“志文……志文……” 回頭一看,竟是打飯回來的柳如英。 她滿面淚痕地站在門口,視線緊盯著病床上的丈夫,一瞬也不愿挪開。 嚴臻默默起身,叫了聲嫂子,就大步出去了。 他輕輕關上門,把時間和空間都留給這對兒患難夫妻。 他步履緩慢地走到門診樓,打算去找廖荇翊,誰知剛走進醫院大廳,就被一枚‘炮彈’命中,他斜跨一步,伸手抱住沖進他懷里的小男孩,低聲提醒說:“慢點!” 小男孩大約四五歲,留著鍋蓋頭,皮膚白皙,眼睛圓大靈動,一看就是個小機靈鬼兒。 他仰起頭,瞅著嚴臻,奶聲奶氣地說:“對不起,叔叔,我跑太快了?!?/br> 嚴臻看這孩子長得玉雪可愛,心里很是喜歡。他蹲下,扶著小男孩的胳膊,笑著問:“你幾歲了?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男孩忽然回過頭,瞥了眼后面,發現沒人跟來,就趴在嚴臻耳朵邊,用小奶音說:“我爸爸不讓我隨便告訴陌生人,我的名字。不過,我覺得你不是壞人,那我就告訴你好了,我叫桑墨言,今年四歲半了?!?/br> 嚴臻莞爾失笑,他揉了揉男孩的短發,感興趣地問:“你怎么覺得我不是壞人?桑墨言?!?/br> “嘻嘻……”桑墨言捂著嘴笑了,他指指嚴臻,表情可愛地說:“因為你和我爸爸一個味道?!?/br> “哦?你爸爸,你爸爸……” “言言——你又亂跑!”這時,一個身材高大的軍官從后面跑過來,一把抱起桑墨言。 “哎呀,對不起,我兒子是不是又闖禍……咦,嚴臻?你不是偵察連的嚴連長嗎?”那人瞪大眼睛問道。 嚴臻看他也很熟悉,好像是一個部隊的。 “你好,我是嚴臻。你是……” “我是作訓參謀桑樹清,這是我兒子,從老家到上海來過年,沒想到不適應上海的氣候,一來就病了,我帶他找大夫看看?!?/br> 哦,原來是桑參謀。 “你兒子挺可愛的?!彼嗣D缘念^發,羨慕地說。 “你不是結婚了嗎?那要兒子還不是說話的事,不過啊,這小東西在mama肚子里還好,這一出來,整天鬧得人不得安寧。是不是啊,言言?!鄙淝遄炖锵訔?,其實眼神里盡是寵溺和驕傲,他捏了捏兒子的小鼻子,笑呵呵地問。 桑墨言露出小米牙,不好意思地笑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桑樹清牽著桑墨言的手,高高興興地走了。 嚴臻立在熱鬧熙攘的大廳,望著那一大一小手牽手的背影,臉上卻浮現出悵然迷惘的神色。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轉身離開,可走了兩步,他忽然停下來,目光如炬的掃向電梯間。 是她嗎? 他搖搖頭。 怎么可能呢。 她怎么會來這里。 他向前走了幾步,忽然轉了方向,朝電梯那邊走去。 他在陌生的人群里找了一圈,沒發現那抹熟悉的身影,于是自嘲地笑了笑,神情落寞地離開。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特殊病號 簡單的午飯過后,馬晶又來到了手術室,迎接新生命的帶來。 這是她繼兩個連臺手術后,再次來到產房。 正在分娩的產婦,因為不大會用力,所以第二產程已經用了兩個多小時。 “想看到孩子嗎?”馬晶半蹲著身子,拿起紗布擦拭著產婦臉上的汗水,語氣柔和地問她。 “想?!睂m縮的陣痛襲來,產婦神情痛苦地抓住她的手。 “那你按我說的做。深呼吸……好……很好……呼出……好……不錯……加油……就快見到寶寶了……” 在馬晶和助產士的鼓勵幫助下,產婦順利完成了分娩。 馬晶倒提著剛從產道分娩出來的嬰兒,啪地拍了他的屁股,只聽“哇——哇哇——”幾聲響亮的啼哭后,她的臉上露出一絲疲倦的笑意。 這是她喜歡這個工作的原因,也是婦產醫學吸引她的魅力所在。 每當新生命平安降臨,聽到他們來到人世間的第一聲啼哭,是她感覺最開心,也最自豪的時刻。 那個時候,即使身體再疲累,心情再陰郁,也會被這一個個發光的小天使給溫暖到。 工作八年了,經她手出生的新生兒每年有近千人。這樣算下來,也是一項足以令人驕傲的成就。 從手術室出來,馬晶惦記著昨天剖宮產出血較多的產婦,沒顧上回去休息,又來到病房,查看產婦的情況。 “馬醫生,坐診時間到了?!毙∽o士扒著門框提醒她。 馬晶直起腰,“知道了,我馬上就去?!?/br> 除了繁重的手術,她每周一三五下午,還會在婦產科門診坐診。 她叮囑產婦一些注意事項,又看了看嬰兒的情況,才離開病房。 軍醫院前年評上三級甲等醫院,骨科和婦產科都是強項,在上海市的醫院排名前列,所以,慕名而來的病號就特別多,需要提前預約。 今天亦是如此。 烏泱泱的病號和家屬擠滿了樓層等候區。 她揉了揉太陽xue,抬起腫脹的小腿,朝自己的病室走了過去。 這一忙就是一個下午,等她抬起頭,已是下午四點多了。 臨近下班,外面看診的病號少了,她長長地吁了口氣,靠向椅背。 “馬醫生,來了一個急診?!必撠熃刑柵判虻淖o士一臉猶豫地看著她,“我原本要推了,可她說認識您,而且,我看她情況不大好……” 熟人? 馬晶愣了愣,低頭看看表,“行,你叫她進來吧?!?/br> 護士走了沒一會兒,她正在低頭看患者病歷,卻聽到咚咚的敲門聲。 “進!” 馬晶抬起頭,朝門口一望,臉上的表情卻驀地僵住,她手里的病歷本漸漸滑落在桌上,目光驚詫地說:“是你?” 門口站著的女人,竟是長安。 幾日未見,她竟消瘦得如此厲害。 臉色蒼白,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