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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她握住宋志娟的手,轉頭,厲聲斥責長安:“長輩教訓你,你還敢躲!你父母就是這樣教你的?” 長安赫然抬眸,目光清冷地看著廖婉楓,“收回你剛才說過的話?!?/br> 廖婉楓愣了愣,看著忽然像換了個人似的長安,她挺了挺胸脯,大聲說:“你兇什么!我說錯了嗎?要是家教好的父母,怎么會養出你這樣……啪!” 廖婉楓被突如其來的巴掌扇蒙了。 她捂著臉,連驚叫都忘了,一旁的宋志娟顯然也被嚇蒙了,她神色愣怔地盯著不知怎么就竄到跟前的長安,一時間,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刺激得說不出話來。 而經歷短暫的意識模糊之后,廖婉楓終于意識到自己被人打了,她雙目泛紅,眼神凌亂地撲上去,聲嘶力竭地叫道:“你敢打我,打我!我和你拼了!” 長安雖然不是什么練家子,可常年在外施工跋山涉水走過的那些路也不是畫里的擺設。只見她腳步一錯,右手輕輕一撥,嬌滴滴的廖婉楓就驚叫連連地倒在地上。 她又起身去打長安,還是被長安兩三下就摁在地上,最后,她氣怒攻心,捂著臉嚶嚶哭泣起來。 “這巴掌是代我去世的父母教訓你的。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不負責任地詆毀他們!”長安語氣冰冷地說道。 “連我也不行嗎?”宋志娟走過去,不待長安說話,就甩上去一巴掌。 長安偏著頭,目光清冷地盯著墻角的碎瓷片,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您也不能?!?/br> “那你打我啊,連我也一起打死算了,有你這樣兒媳,我還不如去死……”宋志娟像舊時那些沒文化的婦女一樣,弓著腰,哭嚎著朝長安頂了過去。 “夠了!” 突然,屋里響起一道炸雷般的暴喝聲。 長安濃眉一挑,就覺得身子一輕,緊接著,胡攪蠻纏的宋志娟失去重心,腳步踉蹌地沖向一旁的沙發。 “嚴臻哥哥……嚴臻哥哥!”一直蜷縮在地上裝可憐的廖婉楓像小鹿一樣輕盈地躍起,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撲向嚴臻,“你,你可算來了,長安,她打我,還打阿姨……” 嚴臻一手攬著長安的腰,一手伸平,輕易的將廖婉楓擋在身外,“可我看到的,卻和你講得不大一樣?!?/br>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疼 身著軍裝的嚴臻鐵塔一樣站在屋里,面容冷峻,眼神里散發著凜凜寒意。 廖婉楓被嚴臻的目光掃到,禁不住打了個哆嗦,可看到被嚴臻像老母雞護雛一樣牢牢護在懷里的長安,她的心里猛然竄起一股妒火,燒得她兩眼模糊,鼻子酸脹,“你看看我的臉,還能有假嗎?” 被廖婉楓手指的地方果然印著幾個清晰的指印。 嚴臻擰著濃眉,問她:“長安為什么打你?總有原因的,不是嗎?” 廖婉楓用力咬著下唇,眼睛里閃爍著瑩瑩淚光,她朝一旁的宋志娟瞥了一眼,委屈地叫:“阿姨……” 宋志娟上前摟著廖婉楓,神色憤慨地斥責兒子:“臻臻,事實擺在眼前,你質問婉楓做什么!是你老……是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在外面勾搭男人,被我抓個現行,婉楓看不下去,替我出口氣,反被她給打了,你又是不知道,婉楓自小被你童姨和廖叔叔當寶一樣……” “婉楓怎么替你出的氣?”嚴臻打斷宋志娟。 宋志娟冷笑著說:“我們婉楓能和這潑婦一樣嗎?她一沒打二沒罵,不過是說她沒家教,她就發瘋一樣沖過來打婉楓,你說,她……” “夠了!”嚴臻緊縮眉頭,半闔眼睛,舉起手來阻止母親再說下去。 “我偏要說,她就是個有人生沒人養的,噢,對了,她本來就是孤兒,父母早死了,看我都氣糊涂了,以前居然覺得這樣的女孩家庭人口簡單,好相處,我呸!什么東西……” “夠了!媽!”嚴臻突然上前一步,攥住宋志娟的手腕,目眥盡裂地大吼。 宋志娟嚇得面色慘白,脖子縮成一團,驚恐不安地盯著面前陌生的兒子。 “嚴臻哥哥……”廖婉楓嘴唇哆嗦著,喃喃叫道。 嚴臻看也不看她,指著大門,“你回去,以后也不要再登我家門?!?/br> 廖婉楓瞪著美麗的大眼睛,不敢相信嚴臻竟對她說出這樣絕情的話。她的嘴唇像篩糠一樣快速抖動著,喉嚨里發出破碎的嗚咽聲,“不……我……” “出去!” 屋里的地板都跟著吼聲在顫抖。 廖婉楓秀麗的臉龐瞬間垮掉,她絕望地搖頭,捂著嘴,踉踉蹌蹌地跑了。 “婉——”宋志娟剛想出聲阻攔,可是左手腕的疼感卻驟然加劇。 她哎呦大叫,右手用力捶打著兒子,“你這個孽子!連自己mama也敢打!我今天跟你拼了,跟你拼……” 宋志娟的手僵在半空,嘴唇哆哆嗦嗦的,卻再也不敢胡來。 那是什么樣的眼神啊,太可怕了,像是要吃人一樣,眼睛血紅血紅的,死死地盯著她。 這還是她的兒子,她的驕傲嗎。 臻臻。 “嚴臻,你別這樣,會傷到……的?!遍L安握著嚴臻的手臂,試圖讓他松開宋志娟,可是手指接觸到他的肌膚,卻如同握住一塊生硬的鐵板,震得她心口一痛。 她垂下眼簾,仍然拉著他的胳膊,輕聲懇求說:“嚴臻,松手,松開!” 嚴臻慢慢松開手,宋志娟向后趔趄了一下,扶著沙發站住。 “媽?!?/br> “你別叫我媽!我不是你媽!”宋志娟面若寒霜地說。 “你收回剛才說過的話,并且向長安道歉,我就讓你住在家里?!?/br> 宋志娟愕然一驚,隨即嘴角撇出一抹冷笑,她瞪著面無表情的兒子,發泄般說道:“看來,你童姨說的沒錯,這兒子娶了媳婦,真就把親娘老子給忘了。行,你不愿認我這個媽,我若還賴在這兒,跟這個無恥的女人又有什么分別,我走,我走!” 宋志娟轉身就朝大門方向去,可走了兩步,身子忽然一晃,緊接著,就軟倒在地上。 “媽——” 夜深了。 一墻之隔的軍營里響起熟悉的熄燈號。 長安輕手輕腳地推開門,走進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