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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皺著眉頭脧了脧正在安裝新木床的趙鐵頭等人,疑惑不解地問:“你換家具做什么?我一個人,睡不了那么大的床!” 目測那張已經快要組裝完成的大床足有一米八寬,兩米長,她一個人睡,哪里需要這么大的床。 難道他身材高大,嫌棄之前的床太小,睡得不舒服,所以就私自做主換了。 嚴臻摸著鼻子笑了笑,“你睡不下,不還有我嘛。難道,你回來了,還要另支一張床不成?” 趙鐵頭他們肩膀一聳一聳的,口中發出哧哧的怪聲。 長安面紅耳赤地張張嘴,最終狠狠地瞪了嚴臻一眼,扭身走了。 嚴臻趕忙跟上去,拉住她的胳膊,“別生氣呀,我承認這事沒跟你商量是我不對,可之前那床木頭已經朽了,我住進來的第二天,床板就塌了個洞。我想著總是要換的,干脆就換張大床,將來我走了,你睡起來也舒服些?!?/br> 長安被他氣笑了,“我要那么舒服做什么!我又不在上面打滾!” 嚴臻眸光一暗,攥著她胳膊的手指一緊,壓低音量說:“那可說不定……” “你……流氓!”長安的臉騰地燒燙起來。 她伸腳踹向嚴臻,他卻靈活避開,而后,一把將她摟在懷里,“傻瓜,我們現在是夫妻啊?!?/br>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新郎新娘 微啞低沉的一句話,頓時把長安的心變得酸酸軟軟的。想起這些日子所受的煎熬,她不由得眼眶一紅,顧不得身后就是人來人往的院子,主動朝嚴臻偎了過去。 嚴臻嘆了口氣,緊擁著她,柔聲說:“你受苦了?!?/br> 她的身子顫了顫,像小貓似的嗚咽了一聲,慢慢合上眼睛。 嚴臻你知道嗎。 她不怕吃苦,更不怕受委屈,她怕的,是失去他這方溫暖的懷抱。 如果連他的呵護也感受不到了,那她真的會失去堅持的勇氣…… 翌日清晨。 長安從夢中醒來,一張溫煦明亮的笑臉,正杵在她的眼前方。 她愣了愣,不甚清明的瞳孔驟然一縮,雙手抓住藍色薄被的邊緣,擋住口唇,神情略帶緊張地看著他:“你……你什么時候來的?” 嚴臻笑呵呵地看著她,“你流口水的時候,我就來了?!?/br> 她低聲嘟噥了一句,然后把被子一點點拉高,蒙住頭。 他哈哈大笑。 昨天晚上,趕上輪休的趙鐵頭等人把嚴臻拉去侃大山,后來談得興起,嚴臻干脆留宿那邊沒有回來,長安得到消息后大大地松了口氣,因為她一直頭疼怎么和嚴臻睡在一張床上。 雖然他們已經是合法夫妻,在朔陽的時候,也曾同屋共眠,可發乎情,止乎禮,從未逾越禮法的界限。長安覺得,男女沒經過婚禮這一關,就不能算是真正的夫妻,自然也不能睡在一張床上了。 她的思想在時下崇尚自由個性的年輕人眼中或許是迂腐陳舊,不合時宜的,但她卻覺得身為女子,只有出淤泥而不染,潔身自好,才能活得有尊嚴,才能贏得愛人更多的尊重。 嚴臻理解她。 所以在朔陽家里他會睡在客廳,在工地帳篷他會睡在椅子上,現在到了營地,他會睡到工友的宿舍去,他一直都很尊重她,不想讓她覺得不自在。 就沖這一點,她就很感激他。 臉蒙在被子里,耳朵卻聽到窸窸窣窣的響聲。 她好奇的把被子扯開一道縫,朝屋里探視。卻看到嚴臻正拉開衣柜,從里面取出一套嶄新筆挺的軍禮服。 “你怎么還帶著禮服?”她詫異地問道。 “穿啊?!彼讯Y服掛在臂彎,伸手拍了拍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塵,欣賞地看著衣服上金色的扣子和金黃色的綬帶。 穿? 在這鳥不拉屎獸不跑的荒郊僻壤穿軍禮服? 給她看? 還是故意在工友面前抖威風? 原本想毫不客氣地懟他兩句,可奇怪的是,一見到他手里深綠色的禮服,她卻莫名地感到興奮起來。 竟有些心癢難抓,躍躍欲試,迫切的想要看到他換裝后的樣子。 于是她坐起抱膝,雙目發亮地瞅著他,“別人都說最平凡的軍人穿上軍禮服也能增加顏值,你穿上,我看看,是不是像他們說的一樣?!?/br> 他朝她擠了擠眼睛,笑著說:“待會兒就見到了,不著急?!?/br> “為什么要待會兒,我現在就想看?!彼幻靼?。 他看看表,輕輕咳了咳,“現在不行,還不到時候?!?/br> 說完,他趁長安噘嘴抗議之際,忽然欺身上前偷了一記香吻,而后在長安發作之前,大笑著快步溜了。 “嚴臻——” 長安氣得掀被要追,可屋門一響,從外面呼呼啦啦涌入幾個陌生的女人。 “你們是誰?”長安警覺地盯著她們。 “我們是大安縣吉麗婚慶公司的化妝師,來給新娘子化妝呀?!蹦昙o稍長的一個中年婦女cao著本地普通話,笑吟吟地說道。 婚禮?新娘子? 長安完全懵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啥時候要辦婚禮了? “你們搞錯了,我沒有找你們……” “你是不是姓長?” 長安點點頭。 “剛才那男人是不是你丈夫?” 長安的嘴唇輕輕翕合兩下,又點點頭。 “那不就對啦!是你男人委托我們公司cao持你們的婚禮,我們這才大清早從縣城趕過來給你化妝?!蹦潜镜嘏酥噶酥笇挸ǖ脑鹤?,“你看,拱門紅毯都在弄著呢?!?/br> 長安慌忙趿鞋跑向門口,朝外面一看,她就像木頭人一樣愣愣地杵在那兒,半天沒能動彈一下。 原本安靜寬敞的場院被紅通通的充氣拱門和長長的紅色地毯占滿了,婚慶公司的人和工地的工友們都在院子里穿梭忙碌,她看到趙鐵頭拿著一個紅色的條幅樂顛顛地跑向鋪著紅地毯的禮臺,條幅上寫著恭賀新郎嚴臻、新娘長安新婚誌喜的字樣。 她的視線在場內掃了一圈,唯獨不見嚴臻。 心里惶惶的,猶如爬了幾十只蟲子,又癢又麻。 不行,她得去找嚴臻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