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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嘎吱的聲音,晃晃悠悠的離開地面。 半人多高的木柜,實打實的純木料做的,比現在商場里那些繡花架子似的復合板材的家具結實多了,也沉多了。 “你別亂晃呀!”長寧汗如雨下,吼著前面的宋大江。 “我沒晃,是你晃……啊——”宋大江大聲怪叫,柜子卻猛地一歪,朝右邊倒了過去。 正蹲在地上收拾雜物的張夢璐抱頭尖叫,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道黑影果斷沖了上去,搶在柜子落地之前,用脊背托住柜門。 “咚!”一聲悶響,震得在場的人心弦一顫。 長寧臉色慘白,手抖得幾乎握不住柜子腿,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他闖禍了,闖禍了。 宋大江比他更慘,竟嚇得丟開柜子癱坐到地上。 要不是旁邊的溫子墨及時上前托住搖搖欲墜的斗柜,只怕這會兒宋大江也要被砸到了。 溫子墨吃力地將重心移到左腿,弓著腰,朝柜門傾斜的方向大聲叫道:“學長!嚴學長!你還好嗎?” 事發突然,只有他看清楚嚴臻救了張夢璐。 過了幾秒鐘,從側面傳出嚴臻戲謔的抗議聲:“先把柜子放下來,我快要被壓死了?!?/br> 溫子墨松了口氣,指揮著長寧把柜子扶正,放回地上。 幾個人先后冒出頭來。 張夢璐踉踉蹌蹌地跑向宋大江,“大江,你怎么樣了!有沒有受傷?” 宋大江嘴唇翕然,卻說不出話來。 顯然是被嚇到了。 張夢璐看到男友的窩囊樣,又驚又氣,忍不住捶了他一下,低聲埋怨道:“你會不會搬柜子啊,哪兒有雙手抓著柜子腿的,你以為你倆是大力士??!今天多虧了嚴臻,要不是他及時相救,你就去醫院伺候我吧!” 宋大江慚愧地低下頭。 溫子墨目光銳利地看了看沉默的長寧,走上前,關切地詢問嚴臻,“你沒事吧?!?/br> 嚴臻晃了晃肩膀,又揉了揉脊背,語氣沉沉地說:“好像……有點不舒服?!?/br> 長寧面色一白,心虛地別開臉,不敢去看嚴臻。 溫子墨神情一肅,拉著嚴臻的胳膊,“走,去醫院拍個片子!” 嚴臻的眼里閃過一道光芒,笑著撥開溫子墨,“不用,沒到那程度?!?/br> 溫子墨將信將疑,“可那一聲……” 剛才柜子砸到他脊背上,那聲巨響,聽的人頭皮發麻,渾身發冷,他卻說沒事? “好了,都說了沒事了,繼續干活吧,人家師傅還等著下班呢?!眹勒闆_著溫子墨招招手,“來,咱倆也搭把手,四個人抬,安全點?!?/br> 溫子墨看看他,點點頭,“好?!?/br> 果然人多力量大,很快大件家什就全部裝車,剩下的小物件,說好了師傅明天再跑一趟,就全部搬完了。 嚴臻把長安拉到一旁,低頭跟她說話。沒過一會兒,長安就沉著臉拽起客廳里正在和溫子墨說話的長寧,把他拉進他以前住的屋子。 “咣!”木門重重關上。 長安目光凌厲地指著長寧,“衣服脫了!” 長寧看著面色發暗的長安,縮了縮肩膀,“你……你要干嘛!” 長安一言不發地大步走上前,探手就去解他的襯衫扣子。 長寧大驚失色,緊按著領口和前襟,狼狽地叫道,“你干啥!你……我是你弟弟,我是個男人,我……” 正文 第九十六章 你想問我什么 晚了。 也不知道長安哪兒來的力氣,竟硬生生掰開長寧的手指,不顧他的反抗,把他身上的藍襯衫強褪下來。 長寧佝僂著腰,捂著前胸,臉漲得通紅,驚怒不已地瞪著長安,“你瘋啦!” “你給我閉嘴!”長安一巴掌呼向他的肩膀,眼睛卻一錯不錯地盯著他赤裸的胸膛和后背,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又把視線轉向長寧的黑色褲子。 長寧嚇得一激靈,緊緊捂住皮帶扣,壓抑著怒吼道:“我可不脫褲子!” 長安就隔著褲子從上到下摸了摸他的腿,見他表情并無異狀,才略微松了口氣。 看到jiejie站起來,長寧才有所了悟地眨了眨眼睛,抓著襯衫袖子,一邊穿衣服,一邊撇撇嘴,小聲埋怨道:“你心疼我倒是明說啊,嚇我一跳?!?/br> 長安稍微展開的眉頭,又一下子蹙緊,她照著長寧的胳膊就是一巴掌拍下去,出手毫不留情,“你幾斤幾兩的勁兒自己拎不清嗎!和宋大江去搬衣柜,是你扛過煤氣罐還是他背過米袋啊,虧你想得出來。幸好沒出什么大事,要是砸到人,我看你怎么收場!” 越說卻氣,再加上擔心,緊接著又是幾巴掌下去,長寧抱著肩膀嗷嗷叫,可憐巴巴地求饒:“我錯了,錯了,還不行嗎!” 長安看著與自己五官相似的弟弟,長長地嘆了口氣,“寧寧,你不小了,別再像個孩子似的讓我跟著你cao心了,行嗎?” 長寧低下頭,默默地系著扣子,過了一會兒,他面色微紅地抬起頭,眼里卻露出一絲憤怒,說:“是那個當兵的告訴你,我砸到他了?” 不然的話,長安怎么會用這么重的語氣來教訓他。 長安聽后心中一驚,嚴臻被砸到了? 她瞇了瞇眼睛,盯著心胸狹隘的長寧,臉上掠過nongnong的失望,“嚴臻沒跟我提一個字,他被你砸到了。他只是告訴我,說你剛才下臺階的時候被樓道里的廢鐵撞了一下,叮囑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你和宋大江逞能的事,是璐璐在外面埋怨大江的時候被我聽到的,我不知道你真的傷了人。寧寧,你可以不喜歡嚴臻,也可以有自己的立場,但是,做人要善良,要懂得感恩,這是我們長家的家訓,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到底做到了沒有!” 長寧愣了愣,臉上露出倔強的神色,他不服輸地辯解說:“那個當兵的……” “寧寧!”長安面如寒霜地呵斥他。 長寧扁扁嘴,不情不愿地改口,“那個嚴……臻,他太有心機了,他故意不說清楚,挑撥我們姐弟的關系!他居心不良!還有,他當面一套背后一套,剛才買瓜,他讓我一個人拎三十幾斤的西瓜,自己卻跟沒事人一樣走在旁邊,一點沒幫我的意思。你說,這是對待小舅子應該有的態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