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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對趙鐵頭他們說:“都起來吧?!?/br> 蹲在地上的趙鐵頭仰脖看著長安,眼神復雜難言,王煥奇仍舊低著頭,不動也不說話。 嚴臻剛走過來,趙鐵頭就用手抱住頭,畏懼地朝后縮:“別打我,別打我……” 長安蹙起眉頭,瞪著嚴臻,“你打他們了?” 嚴臻特無辜地眨眨眼,“怎么可能!人民子弟兵愛人民,我愛還愛不過來,怎么可能打他!趙鐵頭,你把話說明白了,我啥時候打你了?!?/br> 趙鐵頭閉著眼睛,身子顫了顫,心想你的確沒動拳頭,可拎脖子那手勁兒,差點就讓他去了半條命。 聽人說這排長還是個高才生,文化人,可這做派…… 趙鐵頭打了個寒噤,語聲喏喏地說:“沒……沒打?!?/br> 嚴臻看著長安,微笑,“沒打?!?/br> 長安和他目光相接,翻了翻眼睛,然后轉頭對趙鐵頭他們說:“我去辦公室等你們,十分鐘內不出現,就不用再待在工地了?!?/br> 說完,她轉身就走。 嚴臻仰著臉,偏頭看著她消失的方向,摸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搖搖頭,深深地嘆了口氣。 她啊,終究還是不忍心。 不到十分鐘,趙鐵頭和王煥奇就面如死灰地站在長安的辦公室里,等著設定好的結果降臨在自己頭上。 長安就讓他們站著,自己拿暖壺倒水,可不知怎么的,倒了一半,卻有半杯水灑到桌上,她堅持倒完,端起水杯,一氣兒喝了半杯,才回頭看著他們說:“我可以讓你們留下?!?/br> 這句話宛如一道天籟之音,回旋在狹小的空間,經久不散。 這次卻是王煥奇最先反應過來,他唰一下抬頭,目光驚詫地看著長安,嘴唇哆哆嗦嗦抖了半天,說:“你……說啥?” “我說,我可以讓你們留下,留在工地,留在龍建一公司繼續工作?!遍L安目光沉靜地重復了一遍。 王煥奇的嘴唇抽了抽,一臉戒備地問:“你……為啥不攆我們走,我們把你害成這樣……” 長安端起水杯,喝了一小口,看著他們眼里燃起的光亮,想了想,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不付出就得到回報的事。所以,我留下你們,也是有條件的。你們能做到,那我長安二話不說,拼死也會保住你們的工作,但要是做不到,對不起,二位,現在就請卷鋪蓋卷滾蛋?!?/br> 王煥奇和趙鐵頭對視一眼,轉過頭,迫不及待地同時發聲。 “我們能做到?!?/br> 正文 第五十章 三個條件 長安打電話讓李四性把趙鐵頭和王煥奇帶回工地干活。李四性見到仇人,自然是氣不打一處來,可他又拗不過長安,只能無奈地帶著兩人離開。 路上免不了一陣冷嘲熱諷,可素來囂張跋扈的趙鐵頭卻悶聲不吭,連一個反挺的字也沒說。到了工地,他和王煥奇更是抓起工具就開始干活,工間休息,工人們都在樹蔭下乘涼,他們卻沒見歇。 午飯時,長安沒去餐廳而是在辦公室里研究小李留下來的實驗數據。 這一看就有些忘我,直到房門篤篤響,她才從那些枯燥卻又權威的數字里回過神來。 沒想到會是嚴臻。 他的手里除了一個雙層保溫飯盒,還拿著一個紙盒。 長安放下手里的數據,雙手按著臉頰搓了搓,“嚴排長,你好閑啊?!?/br> 嚴臻懶得理她,徑自進門把不銹鋼飯盒放在她面前。 長安探手想去擰盒蓋,卻不防備被他拍了下手背,她悻悻然正想收手,他卻攥住她的手,拉到他那邊,然后單手將紅色花紋的紙盒打開,從里面掏出一瓶像糖漿一樣的黑色瓶子。 “正紅花油?!遍L安讀出上面的字跡。 她眨眨眼,就想把手縮回去,他攥著不放,還用警告的語氣對她說:“再不抹藥,你信不信,明天還得去找廖醫生?!?/br> 她咬了下嘴唇,乖乖坐好,把手遞過去一些,讓他能夠更加方便的把藥水涂抹在她的手腕上。 他看著已經腫起來的細白腕子,嘴里嘶嘶吸氣。手勁兒落在腕子上卻輕柔得不像話。 他慢慢幫她推著淤血,她皺著濃黑的眉毛,問他:“你怎么知道我手腕扭了?” 嚴臻眼皮不抬地說:“我喜歡你唄。一直瞧著你,你有啥問題,我自然第一時間知道?!?/br> 長安怔怔地看著他,心想這人怎么這樣,啥話都敢說出來。 本想斥責他幾句,讓他注意措辭,不要耍無賴,可話到嘴邊,卻被手腕上溫熱的觸感攪擾得忘了說。 看她沉默低頭,面龐粉紅轉紅,到最后額頭冒出細汗,他才滿意地收手,“行了,睡一覺就好了?!?/br> 她抬頭瞪他,他指指飯盒,起身去洗手。 長安想到一件事,盯著他厚實寬闊的脊背,問:“你從哪里得到的情報,居然對我……工地的事了解得這么清楚?!?/br> 嚴臻拿起香皂盒子里的粉紅色香皂,一邊搓手,一邊回頭看她。 “我啊,會算!” 長安瞪他,“肯定是張杰,對不對?他現在連吃飯都要和你湊去一桌,你還替他遮掩!” 嚴臻嘿嘿笑,“我哪兒敢啊?!?/br> 就知道是這樣。 長安哼了一聲,扯過桌上的飯盒。 兩葷兩素,菜式都是長安平常最喜歡的,她眼睛一亮,拿過數據記錄本,打算邊看邊吃飯。 嚴臻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抽走她那個當命一樣寶貝的本子,然后,把飯盒推到她鼻子下面,“吃完飯再做別的?!?/br> 她皺了皺鼻子,小貓一樣,表露不滿。 他笑了笑,雙臂交叉,握在胸前,說:“以后要養成好習慣,這樣我才能放心?!?/br> 長安瞪他,剛想說話,卻見他欺身過來,她嚇了一跳,本能朝一旁躲避,嘴角一涼,他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竟是一粒雪白的大米粒。 看著他燦爛的笑容,她竟覺得有些恍惚,鼻子里盈滿了他身上的味道,特別的,成熟男人的體息,還有軍裝獨有的氣味,這一切一切融合在一起,就是嚴臻的味道,獨一無二。 “你再這么看著我,我可不敢保證,我還能做個君子?!眹勒槟抗庾谱频乜粗L安,聲音低到只有他們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