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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嚴臻叫他,“荇翊?!?/br> 廖荇翊腳步一頓,回頭看向嚴臻。 嚴臻倚在桌邊,綠色的迷彩服勾勒出他魁梧挺拔的身姿。他濃眉緊蹙,剛毅的臉上眼神黑亮,鼻梁的高度透出一股子不容忽視的威嚴。 廖荇翊微微一怔。 不知什么時候起,記憶中那個陽光爽朗的少年已經褪去青澀,完完全全的成長為一個男人了。 他仿佛為軍隊而生,舉手投足間,都有著一種軍人特有的氣質,睿智冷靜,莊重而嚴謹。 當初,對于嚴臻入伍一事,他也曾激烈反對,在他看來,嚴廖兩家有他為軍隊獻身也就夠了,而嚴臻頭腦聰明,做事條理性強,他生來就該吃經濟這碗飯,走留洋這條路,可萬萬沒想到,學業成績優異的他會瞞著家人朋友棄高薪,擇軍隊,成了一名普普通通的軍官。他們也曾為此辯論、爭吵,甚至很長一段時間里,誰也不理誰。后來,他研究生畢業,所有的同學都在想方設法留在軍區大醫院,而年年拿獎學金,可以自由選擇單位的他卻主動要求來到現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團級醫院工作。 為了離自己的好哥們更近一些,還是為了他那個癡情的meimei,個中原因,恐怕只有廖荇翊自己才清楚。 不過,這些年相處下來,對于嚴臻入伍這件事,廖荇翊倒是越來越釋然。 不是時間久了,習慣了他的大檐帽和作訓服,而是因為有一種人,天生為軍隊而生,即使千萬人里,你一眼,便能看到他的存在。 嚴臻就是這樣的人,他已經和身上的軍裝融為一體,不可分割。若是換做另外一個打扮,自己反而會覺得突兀難看。 此刻,嚴臻正用他那雙又黑又亮的眼睛望著他,語氣不無擔憂地說:“你再這么熬下去,小心我把你扔熊貓館!” 廖荇翊愣了愣,隨即,扯了扯嘴角,“嗤!怕你?!?/br> 嚴臻摸摸鼻子笑了。 回去的路上,戴著矯形器的長安成了路人矚目的焦點。她不習慣這種關注,想走快卻因為矯形器活動不便,只能在人行道上左閃右躲,艱難前行。 這時,一個六七歲的孩子腳步飛快的向她沖了過來,長安心中一驚,本能轉身躲避,可是地上有個坑洞,她的腳跟恰好陷了進去,“呀!”她驚叫一聲,身子朝馬路一側歪斜。 眼看就要狼狽丟丑,長安絕望地閉上眼睛。 可預想中的疼痛并未發生,因為有人及時托住她的腋下,將她穩穩扶住。 長安睜開眼,輕輕喘著氣,看著面前比她還要高出大半個頭的嚴臻。 他正一手扶著她,一手按著個小男孩的頭,輕聲呵責道:“你這個小子,跑那么快干啥,差點撞著人?!?/br> 闖禍的小男孩像只小螞蟻似的被他捏在手里動彈不得,掙了兩下,帶著哭腔說:“我下次不這樣了?!?/br> “保證?” “保證?!?/br> 嚴臻松開手,在男孩的額頭上敲了個腦嘣,笑道:“去吧?!?/br> 小男孩捂著腦門,苦著臉走了。 嚴臻轉過頭,神情關切地看著長安,“你怎么樣,沒事吧?” 長安垂下睫毛,把飄在臉上的碎頭發別在耳后,又把嚴臻的手撥開,“沒事?!?/br> 她朝前走了幾步,發現嚴臻跟在后面,不禁腳步一頓,轉過身,擰著眉頭質問他:“你這人怎么回事啊,總跟著我做什么!” 嚴臻心想,若不是我跟著你,你只怕又得回醫院去了。 他微張著嘴,打了個哈哈,說:“我……我也回部隊啊。就這一條路,我總不能繞著走?!?/br> 看他那強詞奪理的無賴樣兒,長安不禁氣到冷笑,“哈,原來你不止是莽夫,還是個流氓!” 流氓? 嚴臻扯了扯嘴角,笑了。 嘿! 聽說過‘活閻王’、‘鐵面人’、‘金剛’等等綽號扣在他頭上,唯獨沒有聽過‘流氓’這個詞,乍一聽,還真新鮮。 “你知道流氓是什么樣嗎……”嚴臻說完,就開始解作訓服的扣子,一個一個的,手指飛快。 長安的眼睛里露出一絲驚恐,她一邊后退,一邊指著嚴臻,“你……你別亂來!別過來!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喊人了!啊——” 長安的手伸在半空,眼睛緊閉,睫毛小扇兒似的撲簌簌抖著,半晌,她睜開眼睛,卻看到一抹綠色的背影,迅速消失在前方的街角。 她低下頭,看著肩上多出的一件寬大的作訓服,眼睛里漸漸涌起一層復雜的情緒…… 正文 第二十六章 針鋒相對 回到工地,李四性已經把那送貨商打發走了??吹介L安的怪異‘造型’,他和張杰憂心不已,都勸她回去休息幾天,卻被她拒絕了。 工人們反應不一,有上前表示關心的,有無動于衷的,也有一部分人跟趙鐵頭一樣,幸災樂禍的在背后悄聲議論。 長安似乎早已習慣這些人陰陽怪氣的腔調,她沒有和他們斤斤計較,而是在收工前給大家開了個會,強調了安全紀律,動員工人們積極投入工作,用一流施工質量完成道路改造項目。 第二天上午,挖掘機進場開挖舊路,轟隆隆的聲響在整潔嚴肅的軍營里回蕩。 偵查連營房樓。 嚴臻拿了個筆記本,大步朝外走。 今天上午偵察連組織各排學習,他回來取記錄本。 “一排長,你的衣服!”二排的戰士小跑過來,將一件疊得整整齊齊的作訓服遞給他。 嚴臻接過來,眼神卻看著外面,“誰送來的?人呢?” “哦,是修路隊的張工程師給我的,他回去了,說是工地忙。哦,還有,他說謝謝你?!睉鹗空f。 謝? 應該謝他的人,不應該是張工吧。 嚴臻扯了下嘴角,把衣服送回宿舍,走了兩步,他把衣服抬高,湊鼻子前聞了聞,之后,那嘴角就一直沒落下來過,直到學習結束,二排長像看外星人似的瞪著嚴臻,悄悄問他又想收拾誰的時候,他才赫然驚醒,他竟傻呵呵地笑了一個上午。 “齊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嚴臻跟在隊伍一側,喊著口令同一排的戰士們回去。 遠遠的,看到施工用的藍色圍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