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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的說:“他不在這里?!?/br>吳大病狐疑:“真的?”月牙那張清冷的臉上沒有任何變化:“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吳大病低著聲音:“你騙我的次數很多,我都記得?!?/br>月牙的指尖隱約動了動:“這次沒騙你?!?/br>吳大病側過頭,嚴肅的看著她:“如果我發現你還騙我,我不會再原諒你了?!?/br>月牙不當回事,不原諒?從我選上你的那一刻起,你就沒了選擇。.顧長安今晚和昨晚,前晚一樣,被噩夢驚醒。他大汗淋漓的靠在床頭,抖著手拿到煙盒,從里面甩出一根煙叼在嘴邊,手抖的厲害,打火機半天都沒按出火來。尼古丁的味道在舌尖上的竄開,迅速擴散至整個口腔,帶起的那種舒適感覺直達大腦皮層深處。顧長安拍掉被子上的煙灰,半搭著眼皮一口接一口的抽煙,他的眼角猩紅濕潤,冷汗從睫毛上緩緩滴落,在臉上劃滑過一道很淺很淡的水痕。一根煙在接近死寂的氛圍里抽完,顧長安挪動身子躺回被窩里,他把被子往上拉,蓋住了發頂,整個人縮在了黑暗里面。.第二天上午,顧長安跟季青出現在了第二個可疑人物陳譽家里。陳譽原先是一名初中老師,年輕有為,長得也不錯,很討學生們喜歡,學校對他的評價也很高。兩年前有個學生去找班主任,說化學老師要跟她睡覺,還說老師給她看了自己的東西。那個化學老師就是陳譽。班主任再三確認,學生都是那么說。當時那件事鬧的很大,那些喜歡陳譽的學生,對他贊賞的校方領導,友好的同事,鄰居,親戚朋友,甚至是未婚妻,所有人都用一種看垃圾的厭惡眼神看他。名聲掃地的陳譽卻堅持說自己什么都沒做,但沒人信。陳譽的父母因為他抬不起頭,出門會被人指指點點,不出門會被親戚們電話問候,沒過多久他爸就心臟病發走了,他媽離開傷心之地回了鄉下。盡管如此,周圍的人還是會疏遠陳譽,他先是被學校辭退,后被派出所拘留,在那之后就在自己的兩層小樓房里住著,平時不怎么跟人來往,主要是沒人愿意跟他接觸。那地兒偏,誰也不想經過他門口,尤其是家里有女兒的父母,會經常叮囑女兒不要靠近那里。警方之所以會鎖定陳譽,是因為他們查到發現他在這兩年分四次購買過大量的藥品,并在他家搜到一個地下室,里面擺放著很多化學物品和器材。陳譽的解答是自己沒有朋友,需要一個事情來打發時間,而他喜歡化學,所以就在網上找渠道買了那些東西。他只是想做實驗。還有個原因,這次的碎尸案在網上鬧的沸沸揚揚,這一片的人都在私下里議論紛紛,甚至會在警方上門走訪時有意無意的透露,說是陳譽干的,他有前科。.顧長安來之前看過陳譽的照片,是個模樣端正,書卷氣很濃的知識青年,現在坐在他面前的人卻不修邊幅,隨意到邋遢,臟亂。屋里不但雜亂,還彌漫著一股子怪味,說不清具體都是哪些東西散發出來的,攪合在一起后會有些刺鼻,挑戰人的極限。顧長安剝一片口香糖到嘴里,漫不經心的咀嚼了起來,薄荷的清香從他的唇間散開,很快將他籠罩進去。季青看出顧長安的忍耐,她沒有耽誤時間,開門見山的問了陳譽幾個問題。陳譽很配合,回答的時候規規矩矩的,說的很詳細,沒有絲毫試圖唬弄過去的跡象。季青做著筆記:“兩年前你被你的學生高發,是有這個事嗎?”陳譽臉上的表情漸漸變了:“對,是有這個事?!?/br>季青抬起眼皮看他一眼:“但你卻說自己什么都沒做,是冤枉的?!?/br>陳譽低頭摳著有點長的指甲,用陳述事實的語氣說:“其實就是那個女學生化學考試沒及格,去我辦公室找我,想讓我給她多打幾分,這樣她回去好跟家里交差,我沒同意,她就撒了那樣的謊?!?/br>“最搞笑的是所有人都相信那個女學生,不相信我,因為她是孩子,弱者,我不是,她們認為我是個成年人,具備傷害她的能力,就認為我一定傷害了她?!?/br>季青看過檔案,當時的筆錄上有一段,說明陳譽的說詞跟那時候的一致。只不過辦案人員當他是在狡辯。顧長安的兩點鐘方向有一個大魚缸,里面養著很多熱帶魚,陳譽說那句話的時候,他沒聽到一條謊言。“沒有人相信我,包括我的未婚妻,最好的兄弟,就連我的父母親人都因為那些聲音對我產生懷疑?!标愖u嘲諷的笑了起來,“輿論真的太可怕了,會啃噬掉一個人的大腦?!?/br>顧長安忽然開口:“我相信你?!?/br>季青做筆記的筆尖一抖,在紙上劃拉出了一條不長不短的痕跡,她側頭去看顧長安,跟他眼神交流后內心起了波瀾。看來那時候陳譽說的是真的,那個學生說的才是假的。陳譽呆愣了好一會兒,一把抓住顧長安的手臂:“你真的相信我?”顧長安垂眼自己被抓的手臂,那地方紅了一塊,很快就會出現一片淤青,這家伙的手勁真大,他抬頭,面上擺出柔弱友善的笑容:“嗯?!?/br>陳譽似乎是看傻了:“你笑起來真好看?!?/br>顧長安:“……”季青:“……”什么鬼東西?作為一個被懷疑的人,警察前后兩次上門,第一次搜索,第二次調查,竟然沒一點緊張。陳譽反應過來,頓時窘迫的松開手,看到顧長安的手臂被自己抓紅了,他連忙尷尬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就是太激動了,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br>“沒事?!鳖欓L安不在意的笑了笑,“我能理解?!?/br>陳譽咕嚕吞咽唾沫。那聲音很響,顧長安跟季青都很無語。陳譽看樣子是真的很激動,他直勾勾的看著顧長安:“終于有人肯相信我了,謝謝你?!?/br>顧長安說不用謝。下一刻就聽到陳譽問:“你為什么相信我?”“……”顧長安說:“直覺?!?/br>陳譽噢了聲,又開心的笑了,他的眼睛黑亮,笑容明朗,跟周圍的臟亂格格不入。“那你們可以幫我澄清一下嗎?”陳譽抓抓亂糟糟的頭發,“我兩年沒見我媽了,她在鄉下,我不敢回去,怕她被人說,也怕她看到我會難過?!?/br>說這話的時候,陳譽的言語跟神態里面只有苦澀,無奈,期待,沒見什么怨恨。季青問道:“陳先生,你恨那個女學生嗎?”陳譽搖頭。“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