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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都走干凈了,禪宗將茶杯隨意置在桌上??粗麄€人都隱在陰影下的湖青衫角,動了動唇線。“過來?!?/br>“家主盡管把賬簿拿來,我站這里算?!?/br>禪宗的眼逐漸瞇起來,不見分毫溫潤公子的模樣,他也不說話,就這么盯著禪睿,屈指有節奏的敲打在椅把。禪睿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這個人陰晴不定的脾性,最后吃虧的總是自己。他微皺了眉,慢吞吞的往禪宗身邊去。才到跟前,還沒站定,手腕已經被人緊扣著轉過身拉坐在禪宗膝上。“禪宗!”禪睿驚愕道:“瘋子!門還未關!”大開的堂門直對著院中佇立的石屏,再往后就是侯著的下人們。禪睿白皙的臉上緋紅,掙扎著,卻不敢大聲。整個人都被緊緊的擒固在膝上,掙扎間摩擦的地方越來越不正經,禪宗將他狠狠囚在膝頭懷中。“為何不看我?!倍U宗臉埋在他冰涼的頸窩,“為何不過來?!笔猪樦嗌呐凵劳锶?,“你碰了禪睢,怎么,偏生不愿碰我?!?/br>“他是我弟弟!”禪睿感覺到他的手指,有些屈辱的別開頭,澀聲道:“你……你已經是家主了,盡早放過我罷!”桌案上茶具乒乓的跌碎在地上,禪睿將禪宗按在桌上,側頭平淡道:“站在外邊?!甭劼晫拥南氯藗兓炭滞2?,不敢繞過石屏去一看究竟。禪宗開始慢條斯理的扯他的腰帶,眼中暴風驟然,俯身咬在他脖頸,吮吸用力,青紫的痕跡一點點布滿白皙的胸口。“放過你,你想都不要想?!?/br>禪睿仰頭不語,任憑他扒扯掉自己的衣衫,屈辱的閉眼。濕熱的唇含住他的,侵入感讓他隱約有些抗拒,卻被這個人不留余地的兇猛貫徹。“禪宗……”搖晃無助的男子閉眼躲開禪宗的吻,氣勢微弱的喃喃道:“我真是……恨死你了?!?/br>一直緊皺眉峰的禪宗卻漸漸舒展眉頭,將他整個人都撈抱起來,越發恣肆的欺負他,不容他逃的吻上他。細碎隱忍的喘息和嗚咽融進晃動的桌案聲中,湖青色的袍衫松垮的隱約出親昵的白皙,還有不勝兇狠逐漸握緊的手指。“恨吧,只恨我吧?!?/br>章四長兄直至宴將散時才到,對老太君溫溫和和的道了聲賬簿才解決完,就被老太君心疼的喚入座,重新添了熱菜。“今日太晚,明日起早些,我帶你去看父親?!倍U宗用帕子拭了手,見禪景一瞬不眨的看著自己,不禁笑道:“不認得長兄了嗎?”“當然認得?!倍U景有些難為情的撓頭,“長兄越發像家主了?!?/br>禪宗低笑,拍了拍他的腦袋,“小景也越發像刀客了?!?/br>“長兄真的會娶蘇家的女兒嗎?”禪景好奇道:“太奶奶說她甚是敏慧,與長兄很是般配。長兄見過她嗎?”禪宗失笑,“你倒關心起我的婚事來了?!比缓蟠鬼鴵崞奖荒侨肃ㄆ鼰o助時抓皺的袖角,平波無瀾道:“不曾見過,卻也聽聞過賢名,是個好女子。不過,”他頓了頓,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笑著略過去,“小景如今也有十七了,也該有個乖順的給你照顧院子?!?/br>禪景猛然想到夜里的事情,臉頰微紅,“還、還早呢!”他鴕鳥一樣埋頭進碗筷里,禪宗只當他是害羞婚事。最后禪景在老太君身邊待了許久,直至該歇寢時老太君還依依不舍的想讓人在自個院里給他支個軟榻,被禪宗溫和的駁回了。禪夫人也拉著他說了好些話,禪景都一一應了,該回自己院子時都已經很晚了。禪宗差人送他回去,小斯挑著燈籠在前邊給他引路,在繁瑣層疊,玲瓏燈華美的長廊中回折轉圈。那頭漸漸傳來聲音,正巧遇見禪睢回院。兩個人向來不對盤,禪睢輕哼一聲仰頭,禪景也當他不存在,兩個人擦肩時忽聽禪睢小聲道。“喂,嫡廢子!不準你兄長欺負我兄長!”哈?“你兄長也是我兄長,兄長何時欺負過兄長?!?/br>怎料禪睢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腳,“還說沒有!今日家主不就借著你回來的由頭將我兄長好生一頓欺負!我兄長回到院子就臥床不起,倘若不是被無故訓誡,怎會這般!”這般嚴重。禪景遲疑道:“請大夫了嗎?”禪睢不屑一聲,不理會他離去。禪景思索一二,回到院中時,打發跟從來的小斯回去告訴長兄一聲。雖說是庶出,但睿哥哥一向待人親和,他明日該前往探望一二。夜色濃重,院中不知種了些什么花草,馥郁芳香。禪景呼出口氣,覺得一路忐忑終于安定下去。不說其他,他還一直在想長兄問起他春試時該如何回答,不想大家都不曾提及,給了他喘息的機會。“就靠你了?!?/br>他將那把銹刀放在膝上,指尖摩挲在它斑駁的刀刃,“我想參加春試,也想讓你見見鋒芒。你說好不好?”銹刀寂靜不動。禪景輕彈了一下它的側刃,握緊了它。然而還沒能繼續,下面人便輕聲在門外道:“七少爺,熱水已準備妥當?!彼麑P刀順手擱置在榻邊,去了側房。浴池修的巧妙,四方龍口吐水奔涌,池中波紋動蕩,人才跨進浴湯里,舒服的被水漫過胸口。禪景松了發,泡在熱水里放松了全身。熱氣充裕,一路的疲憊似乎一時間也被浸泡的飄飄然,舒適非常。不知過了多久,他趴伏著幾乎要睡著,懶散散的聽見有人開了門,輕手輕腳的進來。禪景揉了把發,倦倦道:“不必候著,出去吧?!?/br>綢緞光滑的落在雪白的腳踝旁,銀鈴輕巧的掛在纖細的手腕,裊娜婷婷的身姿滑進池中。如若無骨的少女從后為禪景擦拭起背,手指滑過他脊骨,說不出的誘惑。禪景猛然驚醒,回身扣住來者的手腕。少女低柔的痛吟一聲,眼睛中哀求又嫵媚的矛盾十分勾人。禪景松了手,退后靠在池壁,臉噌的紅起來,“出、出去?!?/br>“家主喚奴來伺候七少爺?!鄙倥е凰者^的手臂,露出些楚楚可憐。長兄真是……禪景拼命搖頭,“不必,出去吧?!鄙倥耐?,禪景臉更紅了,堅持道:“回長兄那里伺候吧?!?/br>退出來的少女重新覆上綢緞,站在池邊見禪景當真沒叫她伺候的意思,臉上恭敬,心下卻有些納悶。往外退至門口,將門要掩上,不想最后這么一看,竟看見了不得的場景。那池邊站著個正寬衣解帶的頎長身形,玄色的袍褪下,分外白皙的肌膚隱約。墨發緞落時,回首掃了她一眼,那眉目的讓少女自慚形愧,竟是個極其雅致近惑的男子。僅僅是這毫無情緒的一眼,讓她登時紅了頰,倉促地合上了門。難怪七少爺不近女色,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