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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陸深在北京購置的公寓。雖說郁煥幾個月前才從這里離開去澳洲,但是這回回來感覺房子又裝修了。“怎么又變了?”“深哥給你單獨裝了個練歌房,走,去看看,我還沒看過呢……深哥說一定得讓你回來,讓你先看。這狗糧,齁死我了!”平子易全身夸張地抖了抖。郁煥笑容更大,書包也不要了,直接往地上一扔就拉著平子易找。練歌房不大,但一看就是按照郁煥的喜好裝修的。整整一墻都是Yon這一年創作的專輯,還有平子易的作品和陸深自己發行的單曲。“深哥下個月才從美國回來……”平子易站在郁煥身后說了一句。郁煥一愣,其實在機場看到平子易的時候他心里已經隱隱猜到了。這一年,陸深和他見面的次數總共加起來還沒有一個月。好幾次郁煥飛劇組去見陸深,兩個人相處的時間也特別少。見郁煥不說話,平子易撓了撓頭,也不知道怎么開口。去年那個無腦網劇拍完,陸深和甄蘊先后火了一陣。但因為粉絲基礎不夠牢固,宋蒞行先后安排了幾場大劇的男三和女三,這才慢慢積累了一些忠實粉。郁煥知道陸深的辛苦。今年年初拍一部大型古裝劇的時候,陸深在里面扮演的是一個刺客,所有的戲幾乎都在凌晨,好幾場還要淋雨拍打戲。趁著劇組一次短暫的假,郁煥什么都沒管,直接飛去探了班。聽說是劇本出了問題,郁煥到的時候,發現陳硯冬也被請來了,和他前后腳到的劇組。后來聽陸深說,陳硯冬是這劇的編劇之一。郁煥在劇組找到陸深的時候,陸深正在給自己擦藥,滿背的傷,郁煥只看了一眼,眼睛就紅了。“不拍了好不好……”郁煥看了眼這個戶外臨時搭建的演員休息間,取暖的地方都沒有,只有桌子上一個小型空調。陸深舒服地趴在郁煥膝上,“不拍怎么養你?”“我又不要你的錢!”郁煥急了,心疼得不得了。“好好好,不要不要”,陸深閉上眼睛哄人,“我就想攢錢給我們樂隊辦個巡回演出,到時候我的錢全用來捧你!”郁煥想起來,自從陸深和甄蘊開始忙著拍戲,平子易的音樂做得越來越好,他們已經好久沒有一起同臺演出,一起唱歌了。“我才不要,我就想和你們唱歌……”郁煥低聲,眼里有些疼,但心里更疼。就一滴淚,砸在陸深背上的時候,陸深沒有察覺。郁煥低頭看了好久,直至淚痕干透,就像從未存在過。似乎有什么開始漸行漸遠。他當時以為是音樂。郁煥后來想了想,其實不是的。空氣里全是藥膏味,刺鼻劣質,陸深吻他的時候,他滿心想的都是面前這個人,難受到心痛。陸深的世界太大了。郁煥睜開眼看著面前這個人,陸深知不知道自己在哪里……陸深察覺后也睜開眼,看著郁煥紅紅的眼睛,“閉眼”,郁煥眨了眨眼,閉上。眼前溫熱一片。郁煥想,他知道的。即使他的世界再大,他也知道自己在哪里。陸深被叫去化妝準備的時候,郁煥沒有讓他送。“沒事,這里走出去就可以打到車去機場。我就是這么來的……”郁煥把零食全部拿了出來,仰頭笑:“喏,全是給你的!”陸深好笑,“我真的要饞死了!”“哈哈哈!還有這個”,一個小藥箱,郁煥打開來檢查了一遍,“嗯,應該都沒落下,對癥吃藥,還有,這是子易提醒我的,一些特產,你在這里可以送人,對不對——”陸深伸手抱住郁煥,眼里太多情緒,“對不起”。郁煥笑了笑,收緊了手。在小路口站了一個多小時,郁煥才發現自己失策了。天已經黑了下來,再回去找陸深也不合適,陸深肯定要擔心,又要浪費休息時間……郁煥無聊地堆路邊的殘雪,最后還真堆出來一個臟兮兮的雪人。雪人戳出去的一只手也沒幫郁煥招來一輛的士。“這么丑?”背后突然傳來壓得低低的笑聲。郁煥一下回頭,路燈懨懨,面前的人彎腰看著自己,笑意溫和。“硯冬哥哥!”“嗯,起來吧?!标惓幎嶂淮蟠募?,這個時候騰出一只手把人拉了起來。“這個地方太偏了,很難打車。我開車來的。你去哪?我送你?!?/br>陳硯冬把資料放進后座,轉頭問郁煥。郁煥不想自己太麻煩,踢了踢陳硯冬車輪胎上的積雪,雪塊窸窸窣窣往下掉,“我去機場。硯冬哥哥你把我在能打車的地方放下就行”。“我也去機場。上車?!标惓幎χ牧伺挠魺ǖ念^發,這回是淺栗色。一路上很安靜。郁煥轉頭看著車窗外,路燈漸起,上高速的時候,再遠能看得到萬家燈火和高樓大廈。“新人一開始就這樣,你別太擔心?!标惓幎持盖昧饲梅较虮P,沉吟,“陸深走的是明星路子,而且他外形不錯,不會吃太多苦的,以后就好了”。郁煥點了點頭,被人察覺了心情,有點不好意思,岔開話題:“硯冬哥哥一開始也是這么累嗎?”“嗯,一晚上不睡覺是常事。其實夜戲挺好拍的,容易醞釀情緒”,陳硯冬轉頭對郁煥笑道:“我第一次拍戲是大早上的戲。那個時候太緊張,拍了一天沒拍好。導演氣得臉都綠了!”郁煥頓時感興趣,坐直了身子,“然后呢?”“然后罰我一個人小黑屋待著唄?!标惓幎跉庠溨C,郁煥直接被逗笑。“那你后來怎么過的?”“后來那場戲被排到了晚上。我一個人在角落里坐了會,仰頭就能看到滿天繁星,腦子里都是角色的心路歷程,就這么揣摩揣摩,就出來了?!?/br>“一條過!”陳硯冬笑容更大,“那是我演藝生涯第一次一條過”。郁煥揶揄:“切,那也是拍了一天的!”陳硯冬什么時候被人當面噎過,不僅沒有反感,直接笑出了聲。郁煥放松了身子,仰頭靠在椅背上,也覺得好笑。陳硯冬打開了電臺,電臺里剛剛播送完一條路況。“下面是一首大家都熟悉的歌的翻唱,也是去年大火的一首歌?!?/br>“嗯,是什么呢?”女播音的聲音甜美。“!送給大家!”陳硯冬轉頭看向郁煥,果然后者饒有興趣地豎直了耳朵。陳硯冬提高了電臺音量,對著郁煥打趣:“主唱鑒賞鑒賞?”郁煥笑,“肯定沒我好聽!”由于陳硯冬一開始的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