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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能比她膽子小?!崩项B童似的眨了眨眼。就是陳硯冬這次提名金熊的作品。電影主要講的就是在一場宴會上,除了主角,也就是陳硯冬所扮演的角色,所有人在最后都死了。所有人的關系也在最后全部被揭開,善惡終始,人生就是一個圓。“最后臺詞上沒處理好,導演是認識朋友的朋友,也沒有對我有過多要求?!标惓幎拐\說道:“這次還是勉強吧。就看評委會了?!?/br>郁老爺子看不慣他這種謹慎有余,含蓄太多的樣子,唬著臉:“哎!什么話,我覺得好!你這樣子和你那父親一個樣,你父親是被你祖父罵出來的性格,怎么,你也是?不對啊,我是知道的,當年你祖父編那十套通史的時候,什么人說話都冷著一張臉,生怕被妨礙。也就你”,老爺子樂呵呵,“你一來,奶聲奶氣一叫,我看他是書也可以不編嘍!”陳硯冬哭笑不得,只好應是。不過他也是知道這個世侄性格的,“所以你這次想自己拍一個?”之前電話里說過,此次陳硯冬親自來,是想把劇本給郁老先生看看。“?”陳硯冬把一沓稿件都遞了過去,認真地點了點頭。“唔,我看了大綱,想法是不錯的?!狈朔皫醉?,郁老爺子轉身起來找之前擱下的眼鏡,嘴里咂了咂,“前面鋪墊太多,這個你也注意到了吧……我眼鏡呢……”陳硯冬早先一步看見,給郁老先生遞了過去。“嗯?!?/br>重新戴上眼鏡,郁老先生開始看新的大綱,抬頭,從上越過鏡框邊緣,目光帶著幾分嚴厲:“你終究不是正經做編劇的,這次的難度有多大,你應該知道吧?”陳硯冬虛心求教,聞言也想了好久。“你祖父對這個劇本怎么看?”“爺爺讓我來找您,說您會有更專業的意見?!?/br>“老家伙!”笑罵。“嗯……收尾情緒太過激烈,一前一后的反轉字面上可以理解,但是表演中你也得注意。觀眾和讀者是兩個維度——”像是體察了什么,郁老爺子笑了笑,意有所指:“你小子也悶葫蘆一個!文由心生啊?!?/br>陳硯冬一愣,沒反應過來。郁老爺子擺擺手,“先放我這吧,有問題我給你打電話”。“好。我下個月在香港還有宣傳,到時候再來看您?!?/br>“你忙你忙!”郁老爺子不是很在意,抬頭看著站起來的陳硯冬,“你待會兒回北京?”“對,三個院線的首映?!标惓幎呀浡犚娪心_步聲朝著他們這走來。“嗯……”欲言又止的樣子,郁老爺子終究沒說什么,“嗯,注意身體,你們年輕人——”“可是小煥?”陳硯冬了然。這回輪到郁老爺子愣住了,過了會笑罵:“混成精咯!”“不用太注意。有事再和我說,或者和他姑姑說,你知道他姑姑吧,就是悉尼大學的……”“知道。郁萍老師的課在國內都很有名?!?/br>郁老先生知道陳硯冬察言觀色,解決問題的能力,就是太悶了……聞言不再說什么,放心地點了點頭。“還談吶!吃飯咯!硯冬不許走!”郁老太太敲開門,笑著直接堵住門口。“好?!?/br>第三章明妖少年剛出了航站樓,陳硯冬的手機像準備好似的,響個不停。是助理Frank打來的。“硯冬,宋蒞行包了今晚Cim的一個包間,讓你一起去,聽說還有幾位委員會的人?!?/br>宋蒞行是盛娛的太子爺,也是陳硯冬的好友。更重要的是,陳硯冬此時還是盛娛旗下的藝人之一。陳硯冬想了想,事關金熊,可能高層內部有商量,便答應了。晚上十一點的時候,Cim場子才熱起來。五光十色的燈束在中央舞池里眼花繚亂。舞池前面是一個高臺,一個吉他手在調整樂器,看樣子樂隊也剛剛開始準備。看不清吉他手的樣子,一身黑,手指靈活地撥著弦,一邊有節奏地點著頭,打著節拍。很輕的樂聲,聽不出是什么歌,應該是原創。鼓架后方的簾幕里突然竄出一個極瘦的高個子,跳到吉他手身邊拍了一記,吉他手沒有理,鼓手笑著說了句什么,吉他手比了個中指,也笑了。鼓手望了望場子,冷不防一擊重音,一觸即發,緊接著是一連串密集的solo節拍,音聲長了翅膀,整場環繞,像是突然加熱到了100攝氏度,場子沸騰了。空前的沸騰。大家嘴里都在喊著什么,陳硯冬沒有聽清,他已經看見宋蒞行站在包廂口朝他招手了。“口罩可以拿下來了,今天你可不是主角?!彼紊W行開玩笑,眉梢一挑,“看見沒,他們”,指向樂隊,“可是最近比你還火的一個樂隊”。“……叫Yon?!?/br>突然之間能聽清大家都在喊什么了。每個人喊的都是“Yon”。陳硯冬不在意地笑笑,“你叫我來就是看他們的?”宋蒞行一臉大煞風景的指責,“怎么不行?”陳硯冬轉頭繼續望向高臺,沒有說話。“哎,你這人……”宋蒞行服氣了,這個人怎么這么沒意思,“委員會的人還沒來,估計還在公司里,我讓Frank看著了,那里的會議一結束就把人接過來。我想讓你提前見見這些人,私底下有些交情對你以后的發展更好些”。陳硯冬點點頭,表示承了情。如果不是多年知根知底的好友,見他這幅樣子,壓根就不想搭理了。“你待會可別這樣,別人說三句,你回一句半句的。收收你那矜貴氣。嘖?!?/br>陳家文人出身,祖上不是文豪就是文官,家族底蘊在這,氣質上怎么也脫不了。陳硯冬懶得看他牢sao,抬腳就要進包間。突然。稱得上歇斯底里的喊叫,跟鼓手熱場的時候又上了幾個度,燈光也更亮了,幾乎瘋狂地閃爍著,看來是主唱出場了。陳硯冬沒有立即轉身,只是稍稍偏了頭。是一個美少年。陳硯冬愣了愣。一頭銀灰發,耳釘一邊就三個,極炫目的顏色,隨著主角的節拍,光彩奪目。手上握著音筒,金屬鐲串,細革編織纏繞,極瘦的腕骨……近妖的美,但因為五官柔和,又不讓人反感,是靈動的明妖。他記得他,山坡上的少年。“好看吧?”宋蒞行目光簡直離不開,“聽說還是個學生,暑假才過來樂隊這里。你看看下面叫的,全是女的!”“……好像叫什么郁煥……”陳硯冬看向宋蒞行,原本已經走進包廂的身子徹底回轉了,“郁煥”。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