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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熏人摁滅,周旻旻胸口癢癢的,又很歡喜,但是為了看起來老成些,不顯出來,仰臉理直氣壯地說:“也不全是雞湯吧?!?/br>夏柯坦然:“大部分是?!?/br>他連歷史系是做什么的都沒提。聽眾喜歡聽那些崇高的飄渺的東西,沒興趣聽你在故紙堆里被灰塵嗆,怎么面朝黃土背朝天跟老農似的下地實習。夏學長跟他傳授心得:“雞湯的最高境界是燉湯的人也扔了真心進去。不過你們還小?!彼ξ卣f:“知道為什么這比賽只讓大一新生參加嗎?你們還喝得下雞湯,滿心理想啊向往啊,不用別人感動你們,你們能自己感動自己。就著別人的雞湯做自己的夢?!?/br>這話其實說得很毒,像火辣辣的迎面一鞭子。周旻旻怔著,夏柯身高腿長,已經邁出步子走了。走出幾步一回頭,見小朋友還愣著,就叼著煙對他笑,做了個“砰”一槍的手勢。周旻旻當時渾身發麻,下意識按住胸口,手都在打抖。后來無數個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晚上回想這一幕,自己就這么淪陷了,可自己怎么能不淪陷?周旻旻做完示范,他和夏柯都是那種嘴上很溜,會和人說夢想啊未來啊,把學弟學妹撩得熱血沸騰的。夏柯走到路線是成熟學長,傳奇前輩,周旻旻比有些大一的同學還小一點,可以吐吐舌頭賣萌。他走出禮堂,已經六七點。天色開始轉暗。細如牛毛的雨絲飄在風中,周旻旻走上cao場。他時常這時去cao場,十次里有五次會遇到學長跑步。自己就懷著小心思站在旁邊悄悄看,要不要偶遇都瞻前顧后考慮半天,嘴角卻是得意地翹著的。今天又看見學長在跑步,輕微腦震蕩半個月后能運動,減量慢跑。周旻旻正要走近,卻看見有人撐傘等在跑道外??床磺鍌阆氯说哪?,但站得筆直,一看就知道是商會長。學長張開手臂向他跑去,隔那么遠,都能看出他笑得燦爛,故意撞上商湯,順便抱上他的腰。商湯手里的傘被他撞得一晃,學長還在甩頭,甩的是汗還是雨水。商會長那么潔癖,居然不避。兩個人一把傘往回走。迷蒙的雨像霧,站了一會兒衣服就潮濕。周旻旻怔怔地想,我又不會穿衣服了,好冷。反手抱住雙臂,垂著頭朝反方向離開。第40章商湯拖夏柯回公寓,要他一身汗一身雨趕緊洗澡,免得感冒。夏柯洗澡出來,調戲他:“見過家長,該干嘛了?”商湯一時沒反應過來,夏柯悠然去翻自己的運動褲,掏出一個小包裝袋扔給他。商湯接住,竟是個安全套,臉立刻紅了,又瞪夏柯。夏柯無所謂地撩T恤:“做不做?”商湯喉嚨發緊,不能讓那王八蛋取笑,就二話不說先親上去。一邊吻一邊把那王八蛋往臥室拽,推上床,干脆利落扒他衣服直奔主題。那王八蛋的手也摻和進來,抓住自己的關鍵部位,指腹正面反面摩擦,商湯背上泛起一陣戰栗,就被那個不要臉的吻著脖子,黏糊糊地說:“尺寸差不多,我還擔心安全套不能買一個型號?!?/br>商湯聽不下去他說話,把他死死摁在床上,掐住他的東西。夏柯啞聲痛叫,又笑到岔氣:“媳婦,輕點,這是命根子?!?/br>商湯把自己送進他手里,被他摸得喘氣:“你自己解決多了吧?!奔夹g那么好。夏柯大言不慚:“這叫有悟性?!?/br>他們前端都濕了,一點點前液粘在掌心里。夏柯嘴唇碰他的耳垂:“商湯,別緊張?!?/br>都是第一回和男人做,為什么那王八蛋這么輕車熟路?商湯說:“少啰嗦,套呢?!?/br>夏柯跪在商湯身上,反手摸到安全套,用牙撕開包裝袋,沖他一笑,牙白森森的很有侵略性,商湯的心狠狠一顫,呼吸幾乎停住。好不容易手滑幾次戴上,問題來了。夏柯問:“為什么是你戴?”商湯臉一黑,就要把套扒下來給他。夏柯一想,從商湯那小兄弟上取下來自己再戴,這叫什么事:“算了,你來?!庇盅b誠懇,看了看兩個人劍拔弩張的部分:“說真的,你知道怎么來?”商湯正要給他點顏色看,夏柯的手機鈴聲響起。夏柯聽了幾句,就坐床邊說:“我馬上來?!鼻袛鄟黼?。商湯把安全套扯掉:“什么事?”夏柯摟住他:“老四他導師,就是劉老師,出事了?!?/br>趕到學校見了老四,沈曉白同學還在那祥林嫂,一開口就是:“我真傻,真的。明知道老師最近精神頭不行,還沒多注意?!?/br>夏柯就說:“這事你注意也沒用,你根本不在那課上,攔得住劉老師?”老四就又嘆氣。這事說到底就是趕上了,點背。老四他導師劉教授講近代史,今天下午課上,有人故意問他對某個敏感政治事件的看法,第一次劉教授還太極過去了,第二次人家直接激他,說死了的都是蠢死的,被人當槍,死了活該。劉教授居然沒控制住,這么些年來頭一回在課上生氣,翻來覆去說“你們懂什么”,然后就是“不應該啊,不應該”。夏柯就感覺不對:“戰戰兢兢一輩子,怎么今天說了這種留把柄的話?”老四苦笑:“你不知道,老師以前有個學生,他和師母也沒孩子,特別喜歡那個師兄,當親兒子養的。誰知道師兄吧……你知道,就……某些事件,摻在里面了。好不容易撈出來,結果人還是毀了。心總懸在那事上,一輩子都像活在那件事里,沒再振作起來。前天還是大前天,人沒了,才五十歲。老師這心情就是白發人送黑發人,這幾天上課都是硬撐著上,那還經得起人別有用心激他?!?/br>本來他說了也就說了,激動之下說的也不是什么太犯忌諱的話。沒想到竟然有人拿攝像頭偷偷拍這段,還放上網。發酵一下午,沒來得及被刪,劉教授親眼見到,以為是學生這么整他,氣血一上涌,眼前一黑,進醫院了。劉教授老夫妻沒兒女,老四和兩三個學生分工,女生陪師母,老四在醫院陪了一下午,吃過晚飯才換另一個男生陪床自己回來。怕就怕這事還得再鬧大,老四那邊也找人合計合計。他們這會兒看,提問的人多半不是他們校的學生。這年頭媒體無良,時不時有搞新聞的到他們學校來聽課,比如法學院某個教授的課,總有人蹲點,巴不得人家教授課上說漏嘴,給他們搞個大新聞。夏柯按他肩膀:“別急,穩住。不一定有事?!?/br>這種時候夏柯異??煽?,老四望著他說出心底的不安:“就怕有人想趁這事整老師?!?/br>夏柯心說多半如此,他倒是聽過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