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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br>夏柯再次望向前方,秦瑯回身向他們告別后,很快消失在巷子的轉角。夏柯心頭忽然升出些許惆悵,不知怎么覺得秦瑯這一離開就再也不會出現了。臨近十一月底,晴色上下的氣氛都有些蕭條,神出鬼沒的老板已經有一陣子沒有現身,眾人按部就班的上班下班,過著自己的生活。秦瑯并沒有就此消失不見,但夏柯內心那種離別前夕的傷感卻越發濃烈,大概是因為秦瑯身上長久以來所背負的沉重和壓抑全都消失了,沒有枷鎖束縛的鳥兒,自然要去向更廣闊的天地。帶著這樣的情緒,夏柯近幾天一直蔫巴巴沒什么精神。他的反常,眾人看在心里,宋允他們以沒心沒肺的方式充分體現出什么叫損友的安慰,夏柯不蔫了,簡直氣得要暴躁了。二十號這天,散漫已久的眾人被突然出現的楚老板殺了個措手不及,一時間請求老板手下留情的哀號聲不絕于耳。“獎金……嚶嚶嚶,眼看著好不容易熬到手的毛爺爺,飛了?!蓖∠鄳z的人們湊在一起互相療著傷。中午,秦瑯敲響了楚西留辦公室的那扇雙開的紅木門,就見里面無所事事的人托著個腮,正舉著小水壺給仙人掌澆水。每天只要他在,任何時間段都會有人來敲門,對此楚西留已久麻木了,但在抬頭看到進來的是秦瑯后,楚西留還是有些莫名的。見青年認真的向自己道著謝,楚西留聽完便了然了:“這次又是什么原因,不給我個合理的理由,我可不會放人哦?!?/br>秦瑯沒有過多思考,下意識微笑道:“有了更想去的地方?!?/br>其實只要不是因為怕連累那樣的理由而離開,楚西留都是會放人的,看看秦瑯的神色,似乎這個決定并不壞。“你好狠的心啊,”楚西留拖長了語調,看上去還挺委屈的:“找到下家就毫不猶豫把我拋棄了,還選在我生日的時候宣布這個噩耗,心都碎了?!?/br>老板的生日?這個秦瑯還真不知道:“抱歉,生日快樂?!?/br>楚西留恢復常態,真心實意道:“不管怎么說,這里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歡迎?;貋砜纯??!?/br>“一定?!?/br>晴色二樓的宴會廳使用頻率不算高,豪華氣派的程度卻遠超不少五星級酒店。晚上楚老板慷慨的在這里宴請所有員工,一方面因為秦瑯的離開,另一個原因,他今天過生日嘛。原本悲傷的事情,結果碰上老板過生日,夏柯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宋允往他背上一拍:“又不是生離死別,搞成這副樣子干嘛?!?/br>夏柯還是哭了,他一直就是個感性的人,也從來藏不住事:“我就是……心里難過,你別再說什么想見面一個電就行了,你都拿這個糊弄我多少次了?大家各忙各的,下次再見誰知道是什么時候,有的人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了……”安慰的話到底還是說不出了,夏柯又不是傻,有些事他比誰都明白著呢。宋允最后只能拍拍他的背:“出息點啊,這都第幾次了,每次有人離開你就要來一回,我都懶得安慰你了?!?/br>“去去去,誰要你安慰了!”對宋允的說法絲毫不領情,夏柯紅著眼圈驅趕他。有人來,有人走,這樣的事大家其實挺習慣了,但每次經歷時,心情終歸會有些低落。平時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人,說走就要走,三層這些人這才想起去找秦瑯要號碼。“以后常聯系啊?!?/br>此時說出口的未必就是客套話,但現在的這份傷感還是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淡忘,生活要繼續,不會因為某個人的離開而改變。秦瑯到宋允這邊時,夏柯已經哭完一輪了,正紅著一雙眼和宋允置氣呢。宋允握著的拳頭在秦瑯肩頭落下:“什么都不說了,有事記得要聯系?!?/br>秦瑯點頭,夏柯過來給了他個擁抱:“蘇銳要是敢欺負你,告訴我們,幫你出氣?!?/br>秦瑯回抱了他,由衷道:“謝謝?!?/br>剛來晴色時,秦瑯一直游離在眾人之外,夏柯私下里和大家打了招呼,大家這才接納了他。無論是平時的活動,還是幾人湊在一起的閑聊,夏柯都有意的動員秦瑯來參與,盡管秦瑯寡言依舊,他卻從未因此覺得掃興或是不滿。帶他融入這里的是夏柯,這聲謝謝,秦瑯很早就想說。能遇到你們,真好。老板生日自然少不了蛋糕,這個推上來就被人哄搶而空的三層蛋糕,最后淪為眾人手里的武器。宴會結束時,沒有一個人身上是干凈的,而作為老板又是宴會主角的楚西留已經完全看不出模樣來了。于是,一至七樓有水的地方全都人滿為患,澡可以回家洗,但頂著張大花臉出門還是太影響市容了。第50章第五十章離開晴色,秦瑯并沒有因此閑下來,迎接他的是足以將人淹沒的英文和法文的學習書籍。“先看,有不懂的問我?!碧K銳放下這些書后,便去隔壁的書房忙他自己的事了,對于秦瑯能不能看懂絲毫不擔心,在何萬珉那里他已經見識過秦瑯超凡的速記能力,死記硬背也總能記下不少詞匯吧?英文和法文放在一起,秦瑯還是覺得那二十六個英文字母更有親切感,最先看的也是那本英語的日常用語。翻開后秦瑯失笑,蘇銳摸不準他底,為了預防萬一,把這種畫著插圖的幼兒啟蒙書也拿來了。桌角放著數本厚厚的方便隨時查詢的詞典,一上午秦瑯倒也看進去不少,聽著耳機里的口語教學,記憶的同時也將書本上不明白的地方標注下來。蘇銳的這番安排,秦瑯很快明白了用意,工作日這天蘇銳帶他去辦了護照。“要出國?”秦瑯問道。蘇銳默認并主動解釋道:“去見我的老師,你也一起?!?/br>簽證下來后,兩人幾乎沒做耽擱便踏上了去往法國的航班。蘇銳的老師是位精神矍鑠的老人,綠色的眼睛像經歷風雨后沉淀下來的湖面,白胡須修剪的整整齊齊,兩人到達他所住的莊園時,老人正半挽著袖子除雜草。初見時秦瑯還不知道這位老人在國際上有著怎樣的名譽和地位,蘇銳沒有特地介紹,老人自己更不會提,在溝通還有些障礙的情況下,秦瑯本就不多的話更少,蘇銳在時能擔任兩人的翻譯,只剩秦瑯和老人兩人獨處,交流只能靠手勢動作來了。蘇銳只在法國停留了三天,之后不管秦瑯神情可憐的模樣,狠心把他拋下了。“雛鳥,總要,離開鳥mama?!崩先诉€有心情拿著他那蹩腳生硬的中文和秦瑯開玩笑。相處久了秦瑯發現費爾遜是個很幽默的人,這個有著純正英國血統的老人骨子里卻透著法國人的浪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