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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山里找了許久,眼見著太陽就要落山,竹籃里還是空空如也,陳小滿有些急了,太陽落山后山林里的野獸就出來了,山里非常不安全,必須要趕在天黑前下山,但是如果今天找不到十仙草的話,等到再可以探親時來尋,那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蘇水的傷口不能等,再不用好藥的話,繼續流膿潰爛下去,他那整張臉就毀了。在山頂看了一眼濃霧繚繞的后山,想來想去,十仙草今天是一定要采到,前山顯然沒有了,后山的話定然會有的。只是后山是深林,那里更是廖無人煙,這樣的季節,山里的野獸食物也嚴重匱乏,餓極了的豺狼虎豹在后山頻頻出沒,很容易攻擊人類,十分兇險。看著漸漸暗下的天色,陳小滿也顧不得什么兇險了,一心只想著要去采到草藥來幫蘇水治傷口。沿著蜿蜒的小路走了半個時辰,陳小滿漸漸進入深山之中,深山中的樹葉落了厚厚一層,一眼望去全是參天大樹和干枯的草木,還有野獸的嚎叫回蕩在深山之中,陰森森的。陳小滿小心翼翼的向深山之中前行,磕磕絆絆的走著,心里默默的祈禱,希望老天爺能開恩,讓他一定要找到十仙草。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真的聽到了他的祈求,又往深山里走了一段路,在遠遠的就看到一個石頭下盛開的一小撮淺黃色的小花。陳小滿眼睛一亮,在這樣寒冬里盛開的花,正是他一直在尋找的草藥十仙草,連忙加快腳步走上前,把那草藥采了下來。雖然不多,但總比沒有強,省著用的話應該勉強夠,從懷里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干凈棉布,小心翼翼的把拿住草藥包好,放到背著的竹筐里,又想著搞不好還會有第二株,便伸長了脖子私下尋找起來。突然看到一個黑色的物體在不遠處的草叢中動了動,陳小滿嚇了一跳,下意識的以為是什么野獸,忙提高警惕,手摸到腰上的鐮刀,緊緊的盯著那個方向謹慎的向前挪去。那草叢中再沒有動靜,陳小滿鼓起勇氣抬手用鐮刀把草撥開,眼前出現的景象要比想象中的還要讓人震驚。在草叢中的不是什么野獸,分明是一個人。嚇到陳小滿臉色都白了,只見那人身后依靠著一顆大樹,頭歪向一邊,身上臉上滿是血跡,看不清模樣,眼睛緊閉,一點動靜都沒有,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你……你還活著嗎?”陳小滿壯起膽子抬手推了推那個人,卻見他半點動靜都沒有,這人身上有很多傷口,有些還在不斷的往外滲血,身邊還有一把沾著鮮血的刀,穿的衣服也不是慕國的樣式,有些像北方的匈奴族的侍衛服。最近北方匈奴國并不安分,頻頻挑事,發動戰爭,因為容勝帶兵的原因,匈奴打仗節節敗退,氣急敗壞之余似乎派了許多刺客來暗殺朝廷要員,這人身材這么高大強壯,身上還這么多傷口,怕正是匈奴刺客的其中一個,應該是去慕城行刺后背追殺逃竄到深山里……他雖然不太懂那些國家大事,但還是知道匈奴是游牧民族,其戰斗力非常高,無論是是騎射還是近身戰斗的很強大,使他們在軍事上經常占有優勢,但性格十分殘暴,四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擾的邊關民不聊生,好在當時皇帝派了容勝前去北方助陣,匈奴國這才有所收斂,要不是有他在,匈奴怕是早就沖破邊關打進慕國了。雖然容勝性格陰沉殘暴有缺陷,還對他做了那種事,但不得不承認,他是慕國的英雄,就是有他在,慕國才會如此國泰民安。陳小滿膽子本來就小,在陰森森的后山碰到這樣一個滿身是血的死人著實受驚不小,忙對著那個人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詞道,“雖,雖然你是匈奴人,但是你也是為了你的國家才犧牲的,現在天色太黑了我得趕緊下山,所以沒有時間埋葬你,等我再次回來探親的時候,一定上山來把你安葬……”嘴里念叨完之后,陳小滿就準備轉身下山了,卻眼尖的瞥到那人身下竟然壓著一株淡黃色的十仙草。陳小滿也顧不得害怕,驚喜的忙要上前采藥,有了兩株草藥,就完全不用擔心不夠治療蘇水的傷口了。草藥的一部分被那人的胳膊壓著,陳小滿也不想打擾死者,但是他真的十分需要那草藥回去治病,也顧不得什么了,輕手輕腳的抬起那人的胳膊,快速的把草藥拔了出來。眼見著草藥到手,陳小滿剛要松一口氣,卻突然抓著那人胳膊的手一沉,隨即那人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雙帶著銳利目光的桃花眼,深褐色的瞳孔中帶著陰狠,陳小滿整個人都嚇呆了,還保持著一手拿著草藥的姿勢,就見寒光一閃,那刀鋒就朝自己劈來。嚇的他驚呼一聲,下意識的用手護住頭,預計的疼痛卻沒有降臨,就聽到身后“撲通”一聲,慌忙轉頭查看,就看到一頭半大的野豬在離自己一步遠的地方倒地不斷抽搐,它的胸口正插著那把鋒利的刀,鮮血不斷的從那里冒出。雖然這頭野豬并不算大,但獠牙已經長出,陳小滿要是被突然從后面襲擊的話,搞不好一個不小心腰就會被撞斷了,到時候在這深山野林之中,就只能等死了……意識到自己是被剛剛那個男人救了,陳小滿忙轉頭去看那人的情況,就見那人已經又昏迷了過去,因為剛剛用力所致,身上的血似乎流的更多了。連忙去試他鼻下的氣息,非常微弱,叫了他幾聲,也沒有半點醒來的跡象,如果不及時救治的話可能就真的沒命了。原本以為這個人受了那么重的傷必死無疑,卻沒想到他不但沒有死,還在最緊要的關頭救了自己的命,這種情況下,就算這個人是匈奴的刺客,陳小滿也不可能丟下還有氣息的他不管了。簡單的檢查了一下他身上的傷口,發現他身上大多都是刺傷和砍傷,這樣常年習武的人就算無可避免的受傷,也都會盡力躲避,讓傷口留在不致命的位置,顯然這個人也是這樣,身上雖然大大小小許多傷口,但都不在致命位置,所以他才能堅持這么長時間,只是他血流過多,稍稍耽誤也足以致命。陳小滿連忙放下竹筐低頭四下查看起來,從小在山地下長大,一些基本的止血野草他還是知道的,后山的野草那么多,那種普通的止血草可以說是應有盡有。果然沒過一會兒,陳小滿就摘了一大捧有止血功能的野草,也顧不上不同品種的草攪在一起會不會有副作用了,統統塞到嘴里嚼爛,然后分別敷在那男人還在流血的傷口上,又撕下自己的外衫,簡單的給他包扎了一下。看著他傷口的血流明顯少了,這才把他的胳膊架到自己的肩膀上,吃力的把他半扛起來,艱難的一步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