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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br> 長風有些無語:“王城被調走了,你以為我不知道?明朗,在職場上我真的不需要你來提供保護傘,你對我應該有這點信心吧?!?/br> “當然,我的長風是無所不能的?!?/br> 明朗輕笑了聲,語氣轉為低緩:“我只是作為一個男人,為自己的女人提供保護,畢竟除惡狗之類的體力活,得由男人來干?!?/br> “長風,我無意影響你的任何決定,只是多提供一個平臺而已。我相信,你在任何地方都能閃閃發光的?!?/br> 掛掉電話后,長風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當記者,是她還在七涼山時,就懵懂生出的志愿。 她記得小時候,村里來過幾個陌生人,扛著黑乎乎的匣子到處轉了轉,跟村長和村民聊了幾句,沒過多久,村里就得到了物資捐贈。 雖然只是一批舊衣服,但讓村里的孩子們都高興得合不攏嘴,他們從郵包里扯出七八成新的衣服,長長短短地套在身上,相互指著笑個不停。 長風第一次見到這么多漂亮衣服,激動之余大為不解,跑去問村長衣服是哪兒來的,村長告訴她,先前來的那幾個陌生人是記者,報道了村子里的情況,讓外面的人知道這里很窮,很需要幫助,所以就有好心人寄來了衣服。 記者,就是能把消息傳播到大山外的人! “那我長大后也要當記者!” 小長風攥起拳頭,信誓旦旦:“我要把大山里的所有事情都告訴外面的人,讓他們知道我們這里有什么,缺什么,讓他們都來做客!” 奶奶摸著長風的頭,笑道:“那長風一定會是個最好的記者,每天像小蜜蜂一樣忙碌,把消息傳來傳去,讓大家不用出門,就能知道山那邊發生的事?!?/br> 后來,長風的確成了這樣的小蜜蜂,把歐洲發生的事,源源不斷地傳回國內,讓大家知道這個地球上,其他國家的人都在做什么。 再后來,長風意識到,光是信息的傳播,還不夠,如何讓大眾了解信息背后的情況,更為重要。 記者的使命太多:真實記錄、客觀評價、是社會公平的守望者,是社會進步的推動人。 同時,還肩負弘揚人文理念、人文關懷,使諸如公平、正義、自由、民主、科學等常識性的“普世價值”深入人心。 社會責任感,是記者的最高使命。 長風翹首回望,她過去的二十八年,從出生、到活下來、再到成長,每一步,都是社會伸出的援手,她受恩于社會,自當全力回報社會。 能擁有并履行這樣的使命,長風倍感自豪。 當年那顆隨手丟在風里的草芥種子,挨過了風雨,終長成了能庇護后人的大樹。 * 兩個月后的清明,謝長風跟明朗再次回到了七涼山。 墓園里,爺爺奶奶的墓碑旁,多了一座無字新墓。 “他不會想在墓碑上留下名字?!?/br> 肖哲凝望著那塊墓碑,語氣蕭索,“他想做一個被世人遺忘的人,立這個衣冠冢,只是讓我多個發呆的地方罷了?!?/br> 長風沖著那塊無字墓笑了笑,淡道:“總得要有人惦記,他在黃泉那頭,才不會徹底消失。肖老師,我怕你四大皆空后,就要遁入空門了。我的新媒體事業還需要你,所以得讓你有個離不開的地方?!?/br> 肖哲也笑了,垂頭低嘆:“他的墓碑早就有了,鎖在我心里,誰也拿不走?!?/br> 四月沾衣欲濕的輕雨落在頭頂,結起了裊裊水霧,氤氳花香中,長風和明朗緩步離開了墓地,把時間和空間留給了陰陽兩隔的戀人。 回程途中,兩人聊著工作日常。 過年后的兩個月,明朗依舊忙碌,出差頻繁,長風送走了石佳,在新媒體中心的工作也走上了正軌,接下來,就該cao心婚禮了。 “你想定在幾月?” 明朗邊開車邊回頭看向長風,“我覺得夏天比冬天好,至少你穿婚紗不會冷?!?/br> 長風拿著手機隨口嗯了一聲,手速飛快地翻動頁面。 “都行。不過在婚禮之前,還有件事要辦?!?/br> 她轉過頭,平靜地看著明朗,“我查過了,下個月18號是孝城監獄的探監日,這次,能帶我一起去嗎?” 明朗身子一僵,收回視線,過了好半天,才悶悶回道:“去了也沒用,他從來不愿意見我?!?/br> 長風笑了笑,伸手托住下巴,歪著頭提議道:“那我陪你一起在外面傻坐著,行嗎?” 明朗的眼神閃了閃,無數句話涌到嘴邊,最終化成了一個輕不可聞的鼻音,“嗯?!?/br> 桃李帶笑,草長鶯飛,人間四月天。 第六十章 大學篇 每年過了元旦, 就進入了大學的期末季, 哪怕一學期都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 到這會兒也得老老實實回到學校,去啃自己那幾本專業書,在課堂上微信群里花式求老師畫重點。 研究生則更慘, 在期末和導師的雙重摧殘下,連睡覺都是奢侈,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 一屋子的人拉上窗簾, 關掉鬧鐘,誓要睡個飽。 大家睡得正香, 忽然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從下鋪傳來,動作極輕,聲量極小,但持續了好幾分鐘, 讓一向淺眠的于淳徹底清醒了。 她從被子探出頭,睡眼惺忪地看著樓下的謝長風,打著哈欠問:“長風你起這么早干嘛,不是說今天休息不打工嗎?” 長風剛洗漱完, 從陽臺回來, 輕手輕腳地放下毛巾牙具,沖于淳比了個‘噓’的手勢, 綻開淺笑用氣聲回道:“今天明朗過生日!” 呵,虐狗! 于淳又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反正睡不著了,干脆翻身起來,趴在欄桿上看長風收拾。 她見長風隨意扎了頭發,套上平時穿的黑色棉服,就準備拎包出門,不由得開口問:“你就穿這身去見明朗???” 于淳的聲音吵醒了寢室的其他人,床上相繼傳來了咳嗽翻身的聲音,接著,于淳對面床上的女生從蚊帳里探出腦袋,沖著謝長風癟嘴:“你男朋友過生日你好歹打扮一下吧,不說化妝,換件衣服也行啊,你這樣跟平時去打工有什么區別?” 長風右手都摸上了門鎖,聽見這話愣了愣,轉過身來打量著自己,有些懵:“我、我換了條新褲子,鞋也擦過了……” 于淳跟那女生同時翻了個白眼,長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