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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跟他爸一模一樣!” “何老師,我們家兒子更可愛呢!你看,他還會吐泡泡!” 吳艷艷抱著孩子,從旁邊桌湊過來,爭著要給何老師看她孩子,長風被擠得后退了好幾步,差點沒站穩。 明朗正跟別人聊著天,看見這情形,三兩步跨過來,扶住長風,“沒事吧?” 不等長風回話,他又抬起頭,不悅地看了眼吳艷艷,“都是抱著孩子的,你擠什么?” 吳艷艷見是明朗,嘴角一撇,不在意地說:“哦,我沒注意。她也是很奇怪,抱著別人家的孩子到處顯擺什么?自己生不出啊?!?/br> 明朗腳步一頓,正欲發作,身邊忽地沖過來一個身影,“我樂意讓她抱著我家孩子到處顯擺!” 陳瀟踩著細高跟,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吳艷艷,毫不客氣地懟人:“她是我兒子干媽,你有意見?有意見給我憋回去!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樣,除了生孩子,人生再沒別的追求?!?/br> “別說了,誤會而已?!?/br> 長風拉了拉陳瀟,何老師也跟著打圓場,這場小風波才平息了下來。 同學們陸陸續續地都到了,陳瀟抱著孩子沒好氣地沖明朗發脾氣,“給方文正打電話,他再不來,自己老婆孩子都要被人欺負了!” 明朗扯了扯嘴角,淡道:“有我在,誰敢?!?/br> 話雖這么說,他還是起身出門給方文正打電話去了。 長風第一次參加同學會,對這樣的場合并不熟悉,有些擔憂地問:“就她一個人這樣吧,我看別的同學還是挺好的?!?/br> “你以為同學會是什么?” 陳瀟冷笑一聲,湊到長風耳邊低聲道:“玩得好的,就算畢業了也都有聯系,沒聯系的,就只剩個同學關系?!?/br> “這種幾年聚一次的同學會,來的人一半為了炫耀,一半為了找老同學借錢。上一次吳艷艷就沒來,那時候她沒結婚工作也普通,沒有任何能炫耀的資本,所以這次抱著孩子來,專門找還沒生孩子的女同學開嘲諷?!?/br> 陳瀟冷冷地掃了眼宴會廳,沖長風神秘地勾了勾唇角:“你看著吧,從這群人說的話里,你就能知道他們缺什么,因為缺什么炫什么,他炫得越厲害的,就是他缺得最多的東西?!?/br> 長風一怔,沒想到陳瀟還有這樣的生活感悟,頓時對這個婚紗店的小老板肅然起敬。 “你仔細聽,吳艷艷開口閉口提的一定是‘兒子’,” 陳瀟嘴角帶著冷笑,冷靜分析:“因為她婆家重男輕女,生了女兒就別想在家抬起頭,萬幸生了個兒子,便覺得走路都能橫著走了,張狂得能上天?!?/br> 另一邊,吳艷艷正抱著孩子給不同的人展示,神情驕傲得像剛下過蛋的母雞。 陳瀟啐了一口,總結道:“有些女人,不把自己當成個移動的子|宮,就活不下去?!?/br> 這些觀點,是長風在國外幾年不曾接觸過的,她帶著審視的眼光,看著這些十年前的同班同學,忽地覺得這個同學會比她想象的有意思多了,或許能寫篇專題! 開飯前,人基本都到齊了,方文正跟簡書瑤踩著點走進包廂,引來了一陣哄笑,大家吵著要罰他們的酒,方文正連連拱手,自罰了一杯,又替簡書瑤喝了一杯,這才過了關。 男同學們不愿按照李紹的安排,自己打亂了座位跟女同學混坐在一起,明朗跟簡書瑤是班里的明星人物,自然被拉去了主桌,長風陪著陳瀟,跟一堆相熟的同學一桌,邊吃邊聊,也挺開心的。 桌上有人聊起了前兩天的地鐵殺人案,目前大眾了解到的情況基本都是:張遲為了死者放棄國外的大好前程,回國創業,發現死者劈腿,憤而行兇,死者是張遲的高中戀人,家境貧寒,學歷普通,好像工作都是張遲幫忙安排的。 男同學對此案件的態度幾乎完全一致:張遲可憐,被這樣的女人玩弄了感情,殺人也是情有可原的。 女同學一半支持這樣的觀點,一半覺得無論什么理由都不該殺人,但持這種觀點的女同學,無一例外會被在場的男同學嘲笑。 “你老公在外多辛苦啊,男人起早貪黑的,不就圖個后院清凈嗎,你們女人不體諒還要出去亂搞,哪個男人忍得了?” “你覺得那女人不該殺,是不是你自己也有情況????有沒有背著你老公偷偷養小白臉???” 長風目瞪口呆地看著在座這些男同學,他們都是重點高中畢業,大學讀得也都不差,不到三十的年紀,言談間跟網上那些‘直□□癌’沒有任何區別。 面對這樣一個惡性刑事案件,他們不曾為死者思考一秒鐘,他們永遠為男人發聲,給男人幫腔,女人的生死,只取決于她對男人是否有用,她甚至得不到一絲一毫的同情。 陳瀟見長風臉色發白,用手肘捅了捅她,安慰道:“別聽這些人瞎說,國內男人就這素質,犯不著跟他們置氣啊?!?/br> 長風愣怔了半天,搖搖頭,苦笑道:“看來真是‘學醫救不了中國人’?!?/br> 她拿過紅酒杯,開始一杯杯地給自己灌酒。陳瀟把小蚊子交給了方文正,自己也陪她喝。 “別生氣,真的,不值得!你現在還是單身,多好啊,多自由!” “你都不知道,結婚了有多煩。方文正他媽還算是個講道理的,可……你以后一定不要跟老人一起??!住得近都不行!” “媽的,當年我們哪個不是小公主啊,在家被父母捧在手心里,要月亮不給星星的,可現在呢!為了他媽的男人,我懷小蚊子的時候吐了九個月!整整九個月??!” 長風有點懵,自己還沒怎么呢,陳瀟就開始醉了,這才喝了幾瓶??? 不過桌上的人也不怎么清醒了,一個個喝得面紅耳赤,勾肩搭背的,有的在抱頭痛哭,有的在大聲地劃拳,吵得像個菜市場。 長風趕緊回頭,看見老何正抱著明朗嗚嗚地哭,明朗神色看著還算清明,她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方文正帶著孩子找午睡的地方去了,陳瀟只能靠長風照顧了,她把陳瀟扶起來,帶到一旁的休息廳里醒酒。 長風自己也喝了不少,腳步虛浮,晃晃悠悠地把人弄了過去,一起栽倒在沙發里喘氣。 班長李紹也在,正跟人玩著牌,看見長風,平靜地跟她打了個招呼。 “班長,好多年不見了啊?!?/br> 長風暈乎乎地沖他搖手,“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