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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的打擊已經夠多了,所有人都很疲憊,還有不少沒想明白的事情,即便就地解散,他們還得很多天來消化這些消息??墒顷犻L卻說“不用回去上班了”!這句話,又讓大家一震,都不可思議的看向王平:不上班怎么辦?王平失笑,道:“……你們以為其他幾個隊為什么總是外勤?他們為什么沒有文職?為什么不用坐班?”這個問題顯然讓在座的其他幾個人再次陷入沉思,五個人的表情各不相同。有的人知道,有的人不知道,有的人迷迷糊糊,有的人茫然,不明所以。“那是因為八處的原則是:首先要保護好自己。那是因為不能暴露八處!”王平一語道破,見幾張臉都變了顏色,她進一步道:“你們回憶一下,是怎么跟別人說你們工作單位的!”霎時間,好幾個人的腦子里警鐘大作,原來是這樣嗎?八處的人與眾不同,八處的案子與眾不同,八處的隊伍與眾不同,八處的樓也與眾不同,八處本身就是與眾不同的存在。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們以前天天坐班又是怎么回事呢?李文凱看向白良,又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利秦。五隊現存的行事作風都是利秦留下的,包括那些約定俗成的默認習慣,不交流不溝通的做事模式!白良的想法李文凱不知道,但是他那副浪蕩紈绔的樣子還停留在李文凱的腦海里,白浪和現在的白良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而他自己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先入為主的認定私藏才是正確的做法的呢?他驚訝壞了!擎蒼不會留下不會合作的人。他是怎么改變的呢?他從來都不知道,潛移默化的影響力居然如此強大!“呵……”王平無聲的笑了,他終于意識到這一點了!從西北第一特種兵聚集的擎蒼出來的人,一定有強悍的身軀,頑強的意志,堅定不移的信念,乃至過硬的心理素質。就算他受過傷,經歷過什么不好的記憶,擁有過這份榮譽、并引以為傲的李文凱,也不至于自怨自艾到自暴自棄的地步。躺在辦公室挺尸,說自己老了做不到,那是因為有人在他意志最薄弱的時候摧殘、瓦解他的意念,從他受過傷的右腿開始。她繼續道:“咱們八處五隊,從來不是‘只整理檔案’的隊伍。隊長的權限是不低,卻不至于沒了隊長很多事情都做不了?!?/br>這話讓其他五個人都低下了頭。這完全顛覆了他們以往關于五隊的認知,五隊真的要變了!“不聽命令,后果自負?!蓖跗接痔嵝蚜艘痪?,不再看眼前這群人,她少有的露出疲憊之色,緩了一口氣,道:“小良,對不起,你還得再堅持一會兒……”“你傻呀,跟我說什么對不起,明明最辛苦,最吃虧,受傷最多,最累的就是你!”白良終究還是忍不住,見不得她這么委屈自己。終于有機會說話,他就低吼起來,聲音卻沙啞的不像話:“我只要哭一下喊一下就行了,我只是被你打了兩下,推一推,可你呢?你被狠狠的打了不止兩下,你的臉還被我抓傷,剛剛護住我的那一腳,你又斷了哪里的骨頭?”“……”這個時候對面三個人才猛然想起這個女人受過的傷,外勤要做些什么?文職并不清楚,韋敏也從來沒見過那三個男人帶傷,被白良提醒了,她才恍然隊長剛剛挨打、受傷了!而她自己一直被他們所有人保護著!五隊不是一支只整理檔案的隊伍,其他隊伍也沒有所謂的文職。她突然意識到,這些該她自己分擔的傷痛,以往都是隊友們承擔了!王平的心里一緊,又是一松。這個傻瓜,居然在想著她。他難道沒有聽到林苗剛剛說的話嗎?她利用了他們,而且是物盡其用。她不會認為自己做的不對,可她沒有想到被利用的人會為她考慮,在擔心她。白良壓制不住鼻子里傳來的酸楚,更多眼淚掉了下來:“你干嘛要跟我道歉,你為什么要這樣?總是什么事兒都自己扛,我們犯了錯,你也不批評,還耐心的教我們。明明就是我沒用,仍然幫不上你……”白良很難過,付出最多的人卻被指著鼻子罵是自私,說她沒良心。她不會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可旁觀的他受不了,他替她難受和委屈,他難過的像一只被過分充氣的皮球,隨時可能炸掉!然而相比難過,他難受的是他幫不上她,所以他更加自責。抑制不住情緒的白良,不知道怎樣可以宣泄自己內心的堵塞。一直以來被填充的皮球已經達到一個極致,這場大哭給他指了一條明路,他這才發現,像這樣大哭一場,一場不夠就兩場,兩場不夠三場,可以舒緩他那顆幾乎爆破的皮球。只有這樣,把心里的堵塞難過都哭出去以后,他才能舒服一點點??墒?,自己舒坦了,她又怎么辦……他能靠著她哭,她又能靠著誰哭?她會哭嗎?“沒斷,你別哭了……”王平沒有什么說服力的安撫被白良任性的打斷:“我哭不是因為覺得我委屈,我是心疼,是替你委屈,我是恨我自己為什么這么沒用!”他就知道,雖然她聰明的狠,能抽絲剝繭還膽大心細,什么案子都難不住她,什么人在她面前都是赤條條的無處遁形,像一輛橫沖直撞的坦克四處奔波,可她剛強得不曉得柔軟,她也根本不知道他的擔心!“哎呀……你乖……”王平有些無奈,突然想五年前那個大男孩兒哭的時候,前搭檔那張不知所措的臉。因為心里有他,她才那么慌張吧!可半年前那次,她已經可以游刃有余的處理這種情況了。那個傻丫頭!她艱難的把白良攬進懷里,哄小孩兒般道:“好好好,你哭,多哭一會兒啊……”哪兒有人這么安慰哭泣的人的?白良撇了一下嘴,她跟小時候一樣,一點兒都沒變!還是那么不按常理出牌,連詞都沒變,依舊那么與眾不同。李文凱見白良哭得激動,心里一陣緊張。他下意識靠近相擁的兩人,想要安撫哭泣的人,卻只伸著手,不知道該如何才對。當他意識到自己要做什么的時候,已經很靠近二人,那只手幾乎碰到白良時,他看到王平疑惑的眼神,心下一個慌張,他鏘鏘止住腳步。他在做什么……不對,他在怕什么?“要不要喝點兒水?眼淚流了這么多,不補充水分,臉會干的,臉干了皮膚就不好了,然后你就不漂亮了……”王平沒有理睬三步外停下腳步的李文凱,繼續哄著懷里的人:“我聽說你是‘八處第一花’,是‘畫里走出來的美男子’,不美了怎么辦?”王平絮絮叨叨的亂講,白良被她逗得沒辦法,噗的一聲笑了,道:“我是男人,那么美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