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的力氣才做到這份上的，他以為程為憶會開心。

見程為憶不說話，愉悅的心情立刻跌到了谷底，先天宇黑著臉，一口氣喝光咖啡，氣呼呼地抱著手望向對面的大樓，心里計劃著今晚要做一次，要把程為憶做到下不了床為止。

半晌，程為憶低沉的聲音緩緩傳來，“我不想聽到任何關于他的事，速戰速決吧?！?/br>
先天宇驚詫，想了想，問道：“你想怎幺速戰速決？”

“殺了他?！?/br>
空氣瞬間停止流動，先天宇有片刻的怔愣。隨即，在程為憶堅定的目光下，他點頭，“好，我叫人去辦?！?/br>
程為憶便不再說話了。

又坐了一會兒，先天宇見他坐立難安，便起身說道：“走了，我們辦大事去?！?/br>
他說著想去牽程為憶的手，卻被躲開，臉色不禁又難看幾分，以至于走到停車場他都沒說一句話。

程為憶打開副駕駛的門剛抬腿要上去，先天宇就在對面喊起來，“你開車?！?/br>
程為憶愣了一下，關上車門繞到駕駛座。先天宇嘴里發出哼哼兩聲，坐到了后排，“開車吧，程管家?！?/br>
在渝城呆的第三天，程為憶終于聽到盛貴卿跳樓自殺的消息。

當時他正和先天宇在酒店房間吃晚餐。七分熟的牛排配上有“法國葡萄酒皇后”之稱的波爾多紅酒，燈光曖昧，氣氛甜蜜，一切都美好極了。

先天宇就在這個時候把手機放在了他的面前，“有你感興趣的新聞，新鮮出爐的，保證合你口味?！?/br>
他把手機拿過來，一行醒目的加粗大字映出眼簾，“‘盛大藥材’少公子盛貴卿于今日下午六點五十分跳樓自殺身亡”。長篇報道中間穿插著在現場拍攝的照片，血腥殘忍，真實有力。

隨意翻了翻，程為憶將手機放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紅酒。許久，他才抬眼看向對面的先天宇，將酒杯伸過去，喉嚨哽咽地說了句“謝謝”。

先天宇端起酒杯與之輕碰，小啄一口，說道：“這酒喝起來還真的挺柔順細致，你覺得呢？”

程為憶吶吶點頭，心思漂浮。

“就和你下面一樣，一點不含糊?！?/br>
“哐當”，程為憶手中的刀叉掉落砸在瓷盤上，一聲脆響，嚇得程為憶手足無措，面色泛紅，趕緊將刀叉拾起拿穩。

先天宇一邊喝著紅酒一邊欣賞對面男人手足無措的樣子，心情實在好到不行。

他把剩下的牛排推到程為憶面前，“多吃點，待會兒才有力氣干活?！?/br>
程為憶詫異地看著他，墨黑的眼眸里星光閃亮。幾秒鐘后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當即就扔了刀叉，“先天宇，你能不能別這樣說話。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br>
“我以前是什幺樣的人？”

“你以前……”程為憶突然停下來，看先天宇的眼神頗有些難尋的意味，“你以前不會這樣對我說話?！?/br>
“誰讓你一副禁欲的樣子，無時無刻不在勾引我，我成了這樣都怪你?！毕忍煊顢蒯斀罔F地說，末了還肯定地點頭，“嗯”了一聲。

竟然把錯怪到他的頭上，程為憶好一陣吃驚，不知該怎幺回答。這段時間里，先天宇已經不是第一次顛覆他對他的認知了。

“程管家，說點什幺吧，至少得評價一下你家少爺，也就是我，在你心里是什幺樣的人？”

說話間先天宇已經端著紅酒杯走到程為憶面前。他站著，擋住了本就不太亮的光線。程為憶坐在黑暗里，逆光看著站在身前的先天宇，心跳突然就加快了。

他握緊置于桌面的杯腳，不屑地說道：“厚顏無恥，卑鄙小人?！?/br>
“嘖嘖，沒想到我在你心里竟是這種人。程管家，成語學得不錯啊?！毕忍煊钫f完就將紅酒一仰而盡，然后鉗住程為憶的下頜，低頭吻上去。

程為憶被迫張開嘴，來不及反應一股熱流就源源不斷地流進了他的嘴里。是先天宇在喂他喝紅酒。

意識到這一點，程為憶想要閉緊牙關阻止，然而先天宇已經松開他，手肘撐在桌上，滿臉笑容地看著他。

紅酒在他無意識的時候全都被吞咽下去，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程為憶氣惱，有火不敢發，硬生生掰斷了紅酒杯的杯腳。

先天宇看了眼程為憶被玻璃刺破的手，站直身體，從一旁拿過紙巾遞過去，“幸好我不是在跟你談戀愛，不然照你的進度，我一輩子都摸不到你的手?！?/br>
程為憶默默地挑出玻璃渣，擦掉流出的血。

“吃好了就該收拾東西了?！毕忍煊畈粣偟卣f道：“拜某人所賜，我們得摸黑爬山，高興嗎？”

“對不起?！背虨閼洿怪佳?，低聲道歉。

先天宇的心立即就軟下來了，“少給我裝可憐，我才不吃這套?！彪m然的確有些可愛，但這是犯規的，他很生氣。

程為憶卻反駁道：“我在道歉?！毖b可憐這種事，他不會做。

“你真的是在裝可憐，我確定?！睘榱粟A得我的原諒，這招都能用，看來不能小瞧了程為憶。

“我真的在道歉?！背虨閼洶俜种俅_定。

先天宇翻了個白眼，“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可以了吧?！?/br>
“好?！?/br>
好個屁。先天宇心里不痛快。

第五十九章：野戰正式開始

普明山是渝城最出名的高山。棧道蜿蜒，風景秀美。頭天晚上花三個小時攀登到山頂搭帳篷露營等待第二日凌晨的日出是市民們最大的樂趣。

程為憶包攬了所有的行囊，走在后面。先天宇在前頭健步如飛，不時停下來等程為憶跟上來才又繼續走。

但很快兩人的距離就又拉遠了。

當程為憶再次跟上的時候，先天宇直接伸手把程為憶背上的旅行包搶過來，異常嫌棄地說道：“照你這個進度，天亮我們都走不到?！?/br>
程為憶卻拽著包帶，語氣冷硬，“少爺，我來背?！?/br>
先天宇蹙眉，借著棧道兩旁昏黃的燈光打量著程為憶，頗為不悅，“你在給我鬧什幺別扭？”

“沒有?！?/br>
“那就讓我來背?！?/br>
“我背?！?/br>
“你還說沒跟我鬧別扭?！?/br>
“……”

程為憶不回答，但還是不松手。先天宇也不敢用力搶。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見程為憶態度堅決，先天宇還是松了手，哼哼道：“從現在開始我不等你了，自己跟上?！闭f完就真的走了，毫無留戀。

程為憶跟上去。雖有些艱難，但好歹一路都沒跟丟。三個小時后，他們到了山頂。

穿過茂密的樹林到達山頂，眼前是一片寬闊的草地，間或生長著幾棵樹木，但都矮小樹葉稀疏。已經有好幾頂帳篷被搭好，白熾燈光明亮地照亮了附近的一塊區域。

不遠處架了燒烤爐，烤好的食物香氣撲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