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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慶搖搖頭:“那榆木腦袋,在師父靈前發過了誓,又怎么會說呢?他給了一個暗示,”說到這里,韓慶又是好笑,又是難過:“給我畫了個蛋?!?/br>他的手伸進褲袋,摸到那每天隨身攜帶的貝殼兒,用力一抓。伴隨著痛感,韓慶笑道:“我過了好久好久,才明白過來呢,流星石就是月亮河里那玩意兒。月亮河的微生物是公的,天水里是母的和它們的卵。母蟲兇悍,誰要侵犯它的蛋,它就會釋放毒素,消融人的皮rou。“所謂采摘流星石,就是把母親殺死,再把蛋搶走吧?!?/br>韓慶想起夏玲發狂的模樣,想起姆媽天天提審他的氣勢,嘆道:“母親真是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啊?!?/br>曾明義慢慢從驚懼中平復過來,他腦子想著脫身的辦法,口里說道:“流星石是蟲子,我們也是近幾年才知道的。韓老板,你本事不小,幾個月就摸清了底。流星石不好養,你想必花了不少心思吧?”韓慶rou疼道:“弄這池子東西,我搜刮了市面上所有能見到的流星石,都快傾家蕩產啦。誰知道養這東西這么費錢,要用那么多的水和食兒,母蟲產卵時,稍微少喂點,那蛋居然就不發光了。我這里沒有那么多不怕死的礦工來喂它啊,只好死命打營養素,這一針比他媽嗎啡還貴。“我哥們兒說,這一屋頂的蟲子在四五十年內就能吃掉一個綠洲,有這東西在地底,難怪你們鐮旗縣荒得那么徹底!”曾明義道:“喂它們雖然貴,但回報更高。要不是流星石,我們月亮灣能過上舒適的日子嗎?”韓慶搖搖頭,嘲道:“曾老,您這話就太虛偽了。月亮灣這幾年要耗費那么多水和食物,原來不是為了養人,在您心目中,恐怕人還不如這蟲子吧?!?/br>曾明義抬眼望著璀璨的天花板,只見光亮的彩球旁邊,母蟲蠕蠕爬動。這蟲子本來只能在顯微鏡下看見,現在rou眼都能看清楚她銀白色透明的軀體,在像似頭部的地方,伸展出長長的口器。她的頭部有幾個洞孔,隨著母蟲的蠕動一張一縮,要有異物靠近,孔洞就會噴出毒液。。曾明義又是惡心,又是疑懼。他沉聲道:“你把它們養得那么大,要干什么?”韓慶慢悠悠道:“這天水是活的,哪天您把流星石揮霍完了,又能讓母蟲再生一窩,生生不息,千秋萬代,這樣您的鬼城就能一直膨脹下去。鐮旗縣供不起它,你就來我們城里給它找食兒,等城里也被它吸食完了,你大概要去攻打全國,侵略世界了吧?”韓慶看著曾明義,悲涼地道:“我每天都睡不著,就在想,顏止干嘛非把自己犧牲掉,就為了炸死天水?他炸死你不更方便嗎?等我養了這蟲子,我才明白啊。你一風燭殘年的老頭,還能活多久,但那蟲子因著你千秋萬代、開枝散葉,滿世界下蛋去了。曾老,你可有想過,到底是你控制了蟲子,還是蟲子控制了你?作者有話要說: 這文有幾章就完結了。預告:新坑要開啦,歡脫版反恐24小時,短篇,預計后天開始更文。☆、迷宮發錯了,正文再下章。手殘.......☆、迷宮曾明義垂頭不語。過了一會兒,他抬頭一笑:“你這樣說,也沒什么不對。我年少時下放到那大漠,一晃就過了大半輩子,這滋味兒,你一從小不愁吃喝的大少爺怎么能懂?下放了這么些年,我身子熬壞了,年紀也大了,回到城里做個醫院的門衛,我實在不甘心!要沒有流星石,我這輩子就算完了,我跟蟲子,是各取所需啊?!?/br>韓慶點點頭,“您那一代人,都身不由己?!?/br>曾明義接著道:“沒錯!你覺得是我把顏止逼上絕路,那是因為你沒看過那貧瘠的村兒原來是怎樣的。要沒有流星石,他們活得跟牛跟馬有什么區別?”韓慶笑了一聲:“原來還是您拯救了他們?!?/br>曾明義強硬道:“我拯救了他們,也拯救了自己!如果大家都安安分分的,那我們都在過那享福的日子?!?/br>韓慶搖搖頭:“那是你自己愿意過的日子,別人指不定覺得做一頭自由的馬更快活呢?!?/br>曾明義不語。他眼角瞥向四周,尋找有沒有窗子或別的出口。韓慶笑道:“曾老,你是在害怕嗎?”曾明義寒著臉,一邊慢慢移步到電梯,一邊道:“你到底想做什么?給顏止報仇?”韓慶嘆了口氣:“報仇?我跟你有什么冤仇?”他看著曾明義,道:“我請你來,只是想完成顏止的心愿。我跟顏止相好一場,沒給過他什么好處,連帶他走都辦不到,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幫他把事兒徹底辦完?!?/br>韓慶抬頭看著天水,道:“這頂上,是我能找到的所有流星石了。而你--”韓慶冷冷看著曾明義道:“是除了我那德國哥們兒之外,唯一想要這蟲子千秋萬代的。我那哥們兒好辦,哪天我把他灌醉了,趁機把他寶貝蟲子燒光就行,反正他的寵物多的是,也不在乎這一兩只的。但你啊,你對這蟲子執念那么深,我也沒法兒了,只好把你和蟲子一起弄死!”曾明義腿一軟,快步走到電梯旁,按下了鍵。自月亮灣出事后,他身邊總是帶著七八個保鏢,但他怕單卿把他看成邊城的流氓土豪,所以這次是單身過來的。他后悔得要命,厲聲道:“顏止瘋了,連你也瘋了嗎?”韓慶淡淡道:“顏止沒瘋,他腦子清醒得很。他說過,我跟你挺像的。他說得真對,我們都不喜歡弄臟自己的手,在后面謀啊算啊,永遠給自己留條路。但這人啊,是不能貪圖安樂的,該拼命的時候就不能慫,該你付出的代價,你就得付。這就是天道,你說對嗎?”曾明義不語。他已經聽到電梯上行的聲音了,雖然細微,卻是救命的唯一希望。他心焦得不行,不時看著電梯上的顯示屏。11、12、13……韓慶笑道:“曾老,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您跟我賭骰子,還記得嗎?今天我們也賭一把吧,你說,是電梯先上來呢,還是這蟲子先落下?”曾明義驚恐地抬頭。那玻璃缸下面原有一層厚厚的帆布繃緊了做支撐,韓慶把帆布撤去了,被蟲子毒液侵蝕多時的厚玻璃頓時不勝負荷,現出了裂痕。天水蕩漾,里面的母蟲sao動起來,孔洞急促伸縮,口器也伸長了一倍。17、18、19……玻璃的裂口向四周擴張,天水比剛才更加明亮。終于“嗒”一聲,一滴天水掉落下來。曾明義大驚,他眼巴巴看著電梯的顯示屏,23、24、25。到25樓,電梯的顯示屏黑了。電梯停下。離他們所在的27層,只有一點點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