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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又有什么用?曾明義還是開著他的賓利招搖過市,向我炫耀他的耗子洞。他媽的,我可等不下去了!”到了酒店門口,他又見到一個熟人。游有余背著手在大堂徘徊,顯然等了很久。韓慶頭都大了,現在他最不想見到的就是游有余。兩個多星期沒見,游有余整個人萎縮了下去,肚腩消了一半。韓慶知道他的日子不好過,只好笑道:“老游啊,最近苗條了不少呢,我都認不得你了,還在想這老帥哥是誰呢?!?/br>游有余苦笑:“帥哥不敢當,老是真的,我這半個來月,頭發都白了一半啦?!?/br>韓慶看著蕭條的街道:“人生苦短啊,該玩玩,該吃吃,那么想不開干嘛?”游有余知道韓慶是什么意思,酸澀道:“韓爺,我搭上了你這艘船,就沒想過能回頭。我....連墳地都買好了?!?/br>說完游有余退后一步,突然跪了下來,對著韓慶直叩頭。韓慶嚇了一大跳,忙蹲下來扶著他的肩膀,連聲道:“你這是干嘛呢,快起來!”游有余的聲音緩慢而堅定:“我來月亮灣,就沒想過要出去。我只求求你,保住我的老婆和孩子?!?/br>韓慶低聲道:“老游,你來的時候,我跟你說過什么了?”游有余抬頭看著他:“我都記得。所以我不敢求你救我,我只希望你行行好,保住我家人?!?/br>韓慶為難之極,不置可否。游有余當下又磕起頭來,韓慶沒法兒,只好說:“我會盡力的?!?/br>他不忍看游有余,起身回房間去了。套房里寂靜之極,韓慶看著落地窗外的樓宇,燈光燦爛依舊,卻已經不是那紙醉金迷的頹靡景象了。正要回房時,他看見譚溪房門開著,里面黑漆漆的,卻像是有人躺在床上。他的心怦怦亂跳,快步地走了進去,只見譚溪臥在床上,一動不動。他走到床邊,輕聲叫道:“譚溪!”譚溪“嗯”了一聲。韓慶這才松了口氣。他坐在床邊,感覺腳都嚇軟了。譚溪張開眼睛,那雙眼卻了無神采,看上去又疲憊又空虛。韓慶道:“累了?”譚溪:“嗯?!?/br>韓慶:“老譚啊,我們回家吧?!?/br>譚溪抬起上半身:“什么時候?”韓慶:“就這兩天。飛機馬上要回來了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收看☆、守護人第二天,飛機果然回來了。游有余死了,他的尸體漂浮在月亮河中。譚溪一看到尸體,立馬就想吐。他快步走到衛生間,哇的把早飯都吐了出來。韓慶看那支離破碎的身體,道:“人都死了,干嘛還要那樣糟蹋他?”顏止道:“這叫天譴,冒犯了月亮灣和天水,就是這下場?!?/br>大太陽照得平臺暖烘烘的,韓慶卻由頭冷到了腳趾。他別開了頭,道:“沒想到老游最后的結局會這樣?!?/br>顏止冷笑:“沒想到?”他看著韓慶:“你要是想的話,是能保住他的?!?/br>韓慶不做聲。他心里不是沒有愧疚,要不是他松了口,曾明義不會毫無顧忌地處決了游有余。但這又有什么辦法,游有余自己都知道,在他踏上月亮灣的時候,他已經是個死人了。也不過是早死晚死的問題而已。韓慶凝視著顏止,在他眼里,只有這個人是最重要的。游有余的死活,他實在顧不上了。他對著顏止冷冰冰的臉道:“石頭,我們明天就走,好嗎?”顏止望著河水,緩緩道:“這就走啦。那月亮灣怎么辦?外面那幾百萬等著你這個大英雄救命的人怎么辦?”韓慶抓住顏止的肩膀,道:“你怪我背棄游有余,我沒話可說。我唯一想做的,就是跟你一起離開這鬼地方。去他媽的月亮灣、曾明義、幾百萬災民,我只在乎你一個,你不知道嗎?”顏止嘲諷地笑了一下:“你不在乎曾明義,但他卻很在乎你啊。你要不是應了他的要求,他能放你走?”韓慶:“沒錯,我是應了他??蛇@又有什么關系?我手里漏點食兒出來,他就能滿足了,這對我又不費勁。既然這么簡單能解決問題,我們何必又打又鬧的折騰呢?”顏止轉頭看著他:“我搞不懂,這解決什么問題了?月亮灣還在,天水還在,曾明義還會在這里建他千秋萬代的鬼城。到最后,什么都沒解決啊?!?/br>韓慶:“千秋萬代,只不過是他自己哄自己罷了。我見過無數礦業養出來的小城,無論多么輝煌,等下面的寶貝挖完了就會變成廢墟。我們何必硬拼?現在我敷衍著他,慢慢的流星石沒了,他也老得不行了,月亮灣自然又會回到原來的那個村子?!?/br>顏止默默不語。韓慶拉著他的手,“你要真受不了曾明義,也不用等幾年。他已經對我打開門了,只要我想,我很快就能控制住月亮灣。到時你要這里變成怎樣就怎樣,你還有什么顧慮的?”顏止驚道:“你要控制月亮灣?你那樣跟曾明義有什么區別?”韓慶盯著他的雙眼道:“有,他做這些是哄自己開心,我是為了哄你開心!”顏止愣住了。他悲涼地想:“哄我開心?你知道我怎樣才能開心嗎?”他看著韓慶溫柔的雙眼,心里第一次感到了害怕。自從他知道曾明義在地底做些什么之后,他就反復設想著事情會怎么發展,該怎樣應對。而現在,情況比他所有的設想還要糟糕。他絕對不能讓韓慶陷進來!他走上前去,抱住了韓慶??粗利惖脑铝梁雍陀斡杏嗥茽€的尸體,他對韓慶道:“好,我們走吧。我們過幾天就走?!?/br>韓慶輕聲道:“我們明天就走,我不想呆在這兒了?!?/br>顏止用力摟住他,沉聲道:“過兩天,我想讓秀明跟她mama多呆兩天?!?/br>韓慶猶疑不答。譚溪卻在他們身后說:“慶哥等不了,他后天就要做新郎進洞房啦?!?/br>顏止放開韓慶,吃驚道:“你跟小滿后天結婚?”韓慶無奈點頭。顏止垂頭道:“嗯......那我們明天走?!?/br>清晨,韓慶睜開眼睛,一時想不起自己在哪兒。他盯著頂上藍幽幽的低矮天花板,過了一陣子,才想起自己還在顏止的房子里。顏止不在身邊,想必是剛走出去,被褥還熱的。他輕輕走到窗邊,把窗簾掀開一角,看向平臺。顏止背對著他,靠在平臺欄桿上抽煙。他穿著單薄的長袖和寬松的七分褲,清晨的風吹著他衣角發梢,但他卻一動不動,猶如深深嵌在這藍灰色的天空里,誰要把他移走,這整個天地就要玉石俱焚。守護人。韓慶看著那硬朗的背影,心想:顏止長年累月地盯著那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