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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止正要抵擋,卻聽龍貓的聲音從天而降:“哥哥,我可不是小崽子哦?!?/br>顏止愣住了。想要抵擋的手軟了下來,手刀切切實實擊中他脖頸,顏止只覺得整個世界被什么東西迅速抽走,眼前一片空白。他的身軀向前跌去,重重趴到了白地板上。龍貓的聲音在他腦子里不?;厥?,這聲音仿佛不是外面的,而是來自于他的體內——他體內幽暗的,不愿被揭開的角落。顏止是不愛打架的。他離開豆芽灣前最后一次打架,也是為了老金。那是在師父的靈堂上,棺材后面的一個小隔間里。師父一死,在豆芽灣是呆不下去了,他們握著拳,紅著眼,看著曾明義。曾明義戴著白手套的手輕輕掩著嘴,笑道:“年輕人要到外面見識去,倒是好。不過我們處了那么多年,我可舍不得,你們不給我留點紀念嗎?”說完,林已就把老金的妻子孩子帶過來。夏玲是不愿意走的,她看也不看老金,只是一雙手搭在兒子秀明的肩上,宣告著所有權。顏止憤怒極了,感覺全身都要燒起來。老金強忍怒氣:“你是要把秀明押下來,當人質嗎?”曾明義嘆道:“哎,我也不想這樣。但你們到了外面,我實在不放心?!鳖佒苟⒅髁x:“我們在師父靈前發過誓,你當是放屁嗎。豆芽灣的那些爛事兒,我們不會說出去,你把秀明放了!”曾明義搖頭:“唉,石頭,人比那天上的云變得還快,現在你們能保守秘密,過個十年八年,對豆芽灣的感情淡了,記性也不好了,誰能保證你們能管住自己的嘴?沒法兒,我只好給自己買份保險?!?/br>顏止、洪斐和何末都是耿直的性情,除了怒目看著曾明義和林已,完全想不出辦法。老金的目光逐一掃過場上的每個人,最后停留在夏玲的臉上。她還是別過臉,看不出情緒。老金深吸一口氣,走到秀明跟前,蹲下來,輕聲說:“小疙瘩,你在這里,跟著mama,可好?”秀明垂頭想了好久,點點頭。老金笑了笑,不再說話。顏止走向秀明,大手撫摸著他的頭,道:“小崽子,你好好的,等你大點兒,叔叔回來接你?!毙忝饕恍?,抬頭道:“叔叔,我可不是小崽子哦,你放心吧?!鳖佒剐囊怀?,轉身走到林已面前,一拳揮了過去。這拳用了十成力,林已摔倒在地上,連話都來不及說一句,就半昏厥過去了。顏止趴在白地板上,全身的力氣都沒了。眼見龍貓高高躍起,帶著他全身的力量壓了過來,記憶中的小崽子與這個男人合在一起,重重地砸向他的身體。他們帶著回憶的千鈞之力,一下子把他堵塞的腦回路沖刷通暢。他不愿面對的障礙,不想思量的情感,難以擺脫的愧疚,一下子清晰無比地涌出來,共同指著一個方向。顏止的腦子從未那么清晰過,他的身體卻支撐不住,直接休眠了。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收看,喜歡請收藏☆、婚紗第二天,顏止在韓慶的床上醒過來。他睜開眼睛,感覺像遭到了夢魘,腦子是清醒的,身體卻動彈不得。他依稀記得,韓慶把他從擂臺背了回家,他堅持不去醫院,喝了口溫水就直接栽倒床上,昏睡過去,連夢都沒做一個。他卯足勁坐了起來。全身上下像被絞rou機擠壓過,脖子后面尤其沉重,他深深吸一口氣,讓空氣進入胸腔,呼吸才慢慢通暢起來。韓慶聽到聲響,快步上樓走到床邊,擔心地問道:“難受嗎?”顏止勉強笑道:“難受死了,要能不醒來多好?!?/br>韓慶猶疑了一會兒,道:“要止疼嗎,給你打針?”顏止一怔,“你也玩這個?”韓慶道:“藥用的?!鳖佒剐南?,打一針也不會上癮,但他還是搖搖頭??吹巾n慶后,他就覺得身體疼痛還能讓他好受些。韓慶抓著他的手,“我今天不出去,在這兒陪你?!?/br>顏止倚靠在韓慶身上,“今兒又不上班?”韓慶:“本來就打算不上,要跟小滿試婚紗?!?/br>顏止記得小滿跟他說過。想起小滿寂寞的樣子,他坐直了身體道:“你去吧,我沒事?!?/br>韓慶摸摸他的頭:“試了好幾趟,就是珠子放前面后面,裙擺一米還是兩米的事兒,我早煩了。我就想在家里看著你?!?/br>顏止心一陣酸疼。他抬眼道:“去吧,我跟你一起?!?/br>“???”韓慶傻了。顏止笑道:“我想見小滿,我覺得小滿也挺想我的。你就成全一下吧?!?/br>顏止跟韓慶肩并肩走進設計師的工作室,經過光線明亮的落地鏡子時,他被自己的慘狀嚇到了。他走近鏡子細看,左眼角腫了一塊,嘴唇幾乎全無血色,脖子上還有明顯的撓痕。韓慶在他旁邊說:“小滿還沒見過你那么帥的樣子吧。走,一會兒天黑了更要嚇壞她?!?/br>顏止知道沒什么用,但還是挺直了身體,讓自己看上去精神些。他能直立行走,其實已經費了好大的力氣,身上的傷倒沒怎樣,只是他內里已經被掏空,全憑一口氣支撐。寬敞的單間三三兩兩地坐著年輕男女,見到韓慶進來,都起哄道:“正主兒來了,慶哥,你可真夠大牌的?!?/br>韓悅走上前來,抱怨道:“哥,你能守點時嗎?”韓慶摟著他的肩道:“姆媽派你來監工的?”韓悅愁眉苦臉:“哪敢?我來給你提褲子的。趕緊進去換衣服吧?!?/br>韓慶把顏止介紹給他的親朋戚友認識后,就被趕去了更衣室。顏止找了一個角落坐下。滿屋子的男男女女,無論是美是丑,都著裝優雅爽利,他們的臉也是干凈的、輕松的,是那種在優越家庭長大的孩子特有的從容。他們有的好奇地多看顏止幾眼,只要有目光掃過來,顏止都禮貌地笑一笑。沒過一會兒,更衣間的門打開,小滿提著裙擺走了出來。外面的天陰著,屋里的光卻很明亮,波濤起伏的婚紗散發出潔白柔潤的光。小滿的頭發漆黑如墨,眼睛也是黑的黑,白的白,粉潤的小嘴唇微微勾起,帶著清淡的笑意。這是一種毫無芥蒂的、能施舍給所有人的笑容,有著孩子般的潔凈無塵。顏止看呆了。他想,小滿真是美啊,她的美超過他見過的一切,因為這美沒有企圖、沒有欲望,豆芽灣里的奢華頹靡,大城市里的絢爛精致,在她純凈的光芒下都不值一提。小滿見到了顏止,驚詫地走了過來?!笆^哥哥,你怎么受傷了?”顏止回過神來,道:“跟人打架?!?/br>小滿眉頭微蹙:“挺疼的吧?!?/br>顏止笑道:“見到你就不疼了?!?/br>小滿哭笑不得。顏止說的卻是實話,他癡迷地看著小滿,想要多看幾眼。他知道這些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