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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而是一種強硬的溫柔,甚至是□□的,時急時緩,時輕時重。不久,面包的麥香氣擴散到整個廚房,人都陸續回來了,廚房又此起彼伏地喧鬧起來。顏止就出去打掃店面,把玻璃罩子擦得一點油跡都沒有。晨光微曦,路上的行人逐漸多了起來,他們的一天在不夠睡和堵車的抱怨中開始,顏止卻差不多要下班了。顏止嚼著煎餅走回餅屋。玻璃已經安裝完畢,店里也清理得差不多,顏止拿著苕子隨手掃了掃落葉,推開木門,反手按了墻上的開關。木架子上的暖燈逐個亮了,他的領土一片片地在陰影中冒出來。顏止心滿意足,快步走到廚房去開始另一輪勞動。何末:“我們幾點點炮?”顏止:“十點鐘吧,太早要被投訴的?!?/br>何末興高采烈:“我告訴師兄師姐去?!?/br>最近倒霉事兒挺多,諸事不順,何末鼓動顏止:“我們店重新開張,不弄點動靜不行。劉爺爺那兒有串8丈長鞭炮,我跟他買回來,選個好日子,鬧一鬧?”顏止只好同意。他做好中午的面包,去門外透透氣。鞭炮已經掛起來,老街坊三三兩兩地圍坐在樹下,磕著瓜子,聊聊閑篇,就等著炮火點燃。顏止覺得,不請個二人轉來熱鬧熱鬧,都太他媽對不起他們了。顏止拿出一根煙,正要點著,一個梳背頭,穿著不合身西裝的中年人大踏步進來,伸出手道:“老板,您吉祥,吉祥?!?/br>顏止懵了。何末從廚房走出來,說:“泰大師,您來了!”轉頭對顏止解釋道:“泰大師是劉爺爺介紹的,法力老高了,讓他金眼看看,我們這兒的風水有什么毛病?!?/br>顏止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他挑眉道:“你應該看看自己腦子有什么毛??!”泰大師笑道:“年輕人,你可以不信天,不信地,但你不能不信命。這命啊,就是一張網,你跟周圍的環境、周圍的人千絲萬縷牽一起,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你以為你能說斷就斷?翅膀再硬,還能飛出天?”顏止心一動,“您說,我們的網有啥問題?”大師背著手,周圍走了一圈,仰頭道:“您看到外面的老槐樹了嗎,這枝椏好久不修剪了,長野了,就張牙舞爪。以前這是一堵墻吧?”他指著命運坎坷的玻璃墻,接著道:“墻還能擋擋?,F在變成了這脆弱玩意兒,千百根劍都直沖你們來了,你說你們能安生?”顏止一聽,直接把這大師歸入了神棍行列,隨意道:“那我懂了,我在這玻璃墻里擺一排仙人掌,直接頂回去不就行了嗎?”秦大師一愣,然后露出一個大大的笑,搖頭道:“老板,您不信就算了。我看您臉色,最近要小心點。有煞啊?!?/br>老金出現在門口,大聲道:“什么煞?我還沒見過誰比我們石頭煞氣重的?!?/br>秦大師看到老金肅穆的樣子,有點怕,笑了一下。大師還想開口,顏止立即把他拉到門口,隨手掏出兩百塊錢,讓他拿了錢趕緊滾蛋。大師臨走前,深深地看著顏止:“年輕人,自來福養福,煞招煞,您自己當心呦?!?/br>顏止:“大師,您也當心.......腳下?!痹捨凑f完,大師一蹌踉,半個腳踏空,摔下了階梯。虧得他身手還算敏捷,轉了半個圈,好歹沒摔個狗趴。還沒站直,后面一個粗暴的聲音說:“別擋路!”大師沒看清,就被一黑乎乎的硬物撞到了后背,他伸手一扶,竟抓到了什么毛刺刺的東西,大師轉頭,眼前一女人豎著眉看著他,手里拿了顆巨大的劍龍角。大師大驚,腳底不穩,仰面摔了下去。大師以為這次肯定摔個頭開花了,沒想到運氣不太差,快要倒地時,一只手臂扶著他。只聽一磁性女聲說:“您沒事吧?”大師仰頭,卻見眼前一大玻璃缸,通過水的折射涌現了一張扭曲的女人臉。大師是驚弓之鳥,一時心驚膽跳的,掙扎著站了起來,這一站,直接撞到了玻璃缸。缸里水晃晃蕩蕩,跌出了兩條魚。只聽小孩在身旁歡呼,“又有魚啊?!睋尩搅怂磉?。魚在腿下蹦,孩子在腳邊鉆,大師快崩潰了。他抽空趕緊往后撤退,蹦到了馬路上,心想這地兒太生猛,以后看好黃歷再出來。正松一口氣,一輛跑車以閃電速度朝他撞來。大師張開大嘴,還沒喊出聲,跑車輕快地轉了30度,在離開他5厘米的地兒停下。車門“啪”地打開,大師閃避不及,被拍到了地上。這一次,他終于踏踏實實地摔倒了。一低沉溫柔的嗓音對大師說:“真對不住,沒看見您。您傷了嗎?”大師抬頭,眼前是一西裝筆挺的瀟灑男人,伸出手要扶他起來。大師掙扎著自己站起,搖頭道:“煞氣太重,煞氣太重?!鳖^也不回地遁了。韓慶莫名其妙,慢悠悠走去餅屋。不大的店面已經站滿了人:洪斐抬著碩大的劍龍角,準備安放在玻璃墻前,于樺手捧魚缸,教訓還往里面撈魚的大頭。韓慶逐個看去,眼睛對上了老金。他笑著點了點頭,老金也點點頭。韓慶把手里的鳥籠一晃,道:“老板,開張大喜啊。小小薄禮,您別嫌棄?!兵B籠里是只挺神氣的白鸚鵡,正東張西望著,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在巡視著自己的新領土。何末愛新鮮,伸手去逗里面的白鸚鵡,“這扁毛會說話嗎?”鸚鵡自己回答了:“扁毛,扁毛?!?/br>女人和孩子看著有趣,都圍著鸚鵡玩兒。顏止放眼望去,一屋子的花鳥魚蟲,餅屋還從來沒有那么熱鬧過呢。他讓韓慶亮相,多少是在挑戰老金,不免有些緊張。他看著老金的臉,輕聲說:“人到齊了,我們放鞭去?”老金一笑:“你是老板,你做主啊?!?/br>大頭跑過來,仰臉道:“叔叔,有蛋糕吃嗎?”顏止摸著他的頭,“今天沒蛋糕,只有餃子?!?/br>大頭一撇嘴:“餃子我家里也有?!?/br>顏止牽著他的手:“鞭炮你家沒有吧,來,我們放鞭去?!贝箢^高興了起來,說:“我來點我來點?!?/br>鞭炮噼里啪啦地地到處蹦跶,垂老的街道頓時生龍活虎起來。在煙霧中,顏止看著他身邊的人,他的店,他為之努力的一切,有點害怕這都是虛幻,煙霧一散就沒了。韓慶卻像知道他的心意,靠過來握緊他的手。顏止頓時踏實了。他緩緩閉上眼,讓這一刻永遠留在腦子里。韓慶最煩年底,沒完沒了的飯局和宴會,這種場合酒喝五分,話說三分,豐美的酒rou都索然無味。每次從飯店里走出來,韓慶都覺得格外冷,緊了緊脖子上的圍巾,就想直奔馬蹄坊吃碗不干不凈的刀削面。這次的局安排在一老房子翻新的餐館里,院子罩上了玻璃棚,棚外蕭索凋零,棚內卻處處綠植,生生把冬天整個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