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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圣誕聚會,小滿也會來。我帶著小滿.....還帶著你,你不介意吧?”顏止不置可否,沉默了一會兒,才答道:“那我不去?!?/br>韓慶轉頭看他一眼:“我不是那個意思?!钡鞘裁磦€意思,他自己也說不明白。他還不知道該把他和顏止的關系放到一個什么位置,要說兩人好了一個來月,他就決定拋掉一切跟他廝守,那斷斷不能夠。他琢磨了一會兒,試探道:“我跟小滿的事兒,是天塌下來也改不了了,最晚明年就要結婚。你知道?”顏止:“知道?!?/br>聽到顏止干脆利落的回答,韓慶不知道該怎么措辭。過了一會兒,顏止才回過神來,笑道:“你是怕我吃小滿醋?”韓慶看著顏止:“你不在意嗎?”顏止轉頭看著車窗,道:“我還沒有在意的資格吧?!避嚧坝痴粘鰞扇说牡褂?,韓慶穿著藏藍色的羊毛大衣,樣式簡潔得更凸顯出利落的剪裁和布料的雅致,而顏止則是墨綠色棉衣,硬梆梆地罩在身上,也就是保暖作用而已。顏止道:“慶哥,先別說小滿?,F在我跟你差太遠了,我這樣子跟你在一起,不踏實?!?/br>韓慶誠懇的道:“你跟我差那兒了?我沒覺得。你是說錢,說社會地位嗎?那都是表皮,抖兩抖就沒了?!?/br>在韓慶糾結著他的三角難題時,顏止想的卻是這一天下來,他窺見的另一種層面的生活。他道:“我跟你差在,你能主動選擇你喜歡的,我卻一直很被動,做蛋糕店是因為盤不下別的生意,做面包是因為做不了蛋糕,上擂臺也是因為沒錢交房租了。我從來沒有主動選擇過,不知怎么就成了現在這樣?!?/br>韓慶不語。顏止抓著韓慶的右手,看著前方一溜溜的車燈,輕聲說:“現在起,我想重來?!?/br>韓慶心里五味雜陳,他用力回握顏止的手,默默開車。他自知并沒有顏止所說的那么自由,而正因為這點可憐的選擇都是拼命掙回來的,所以他特別能理解顏止的渴求。我喜歡.....這是多么可愛可怕的魔咒,他在里面長年累月地掙扎著,有時也會扛不住,乖乖回到“不要讓人失望”、“安份做人”的安全軌道中來。他跟小滿的問題,說到底就是源于此。家人和小滿都是他親密的人,他已經受不了在他們之間作偽、哄騙、敷衍推脫。其實,他也很想“重來”。顏止說做就做,天天早出晚歸,回來就躲廚房里琢磨事兒。吃早飯時,顏止對何末說:“河啊,我想出去學做面包?!?/br>何末:“你面包不是做得挺好的嗎。這條街就我們家面包能吃?!?/br>顏止:“廢話,這條街就我們家賣面包。我們的也不算面包,最多算打了氣的饅頭?!?/br>何末:“你去哪兒學?”顏止:“我問了幾家,學費忒貴,而且都要一年半載。我想,就找家店做學徒,一邊學一邊還能掙點來回車費?!?/br>何末:“那我們店怎樣?”顏止正色:“我們買兩攪拌機揉面,其他的.....就靠你了!”何末:“哦?!?/br>吃午飯時,顏止對何末說:“河啊,有多少錢,都拿出來?!?/br>何末:“兩三萬吧?!?/br>顏止沉吟:“我打擂和店里掙的加起來,也就二十萬不到。哎,差老鼻子了?!?/br>何末:“你要干嘛?”顏止:“重新裝修我們店?,F在我們店不倫不類的,那邊的柜子像是鑲假牙的,外面小攤像賣手機套的,里面這花花綠綠的墻壁像對面大保健的。夏天你光膀子站外面,像賣豬rou的....”何末:“你想弄成啥樣?”顏止:“起碼看上去像個面包店。我去城里轉了幾圈,看人家面包店是啥樣的。面包這玩意兒,就不是花里胡哨的,店面也得沉得住氣,不能太浮夸了。顏色要素凈,材質要看上去結實整潔,這樣擺面包,擺五顏六色的蛋糕,都好看?!?/br>何末:“不就刷個灰墻嘛,能有多少錢?!?/br>顏止:“沒那么簡單,還要改電,重新布置燈,地板也要打掉。你把錢都給我吧?!?/br>何末:“哦?!?/br>晚飯,顏止叫了一聲:“河啊?!?/br>何末抓狂:“爺,還有什么吩咐!我人也沒了,錢也沒了,現在就剩下這口氣了?!?/br>顏止道:“小河,多謝了?!?/br>何末驚愕:“???”顏止:“難為你了,出來到現在,你一直跟著我折騰?!?/br>何末反倒不好意思:“我們倆說這個干嘛。我沒什么主意,老實說,我從火車站一出來,看到烏央烏央的人,我就慫了,真想轉頭就回豆芽灣去。要不是你在,我也扛不到現在?!?/br>顏止搭著何末肩膀,“河啊,我們會越過越好的?!?/br>何末順勢枕在顏止肩上:“石頭,現在我人是你的了,錢也是你的了,你要對我好?!?/br>顏止:“嗯,我會的。你現在給我做飯去。蛋炒飯,不要放姜?!?/br>何末:“哦?!?/br>顏止找了一家他喜歡的面包店,很順利就被聘為兼職的實習面包師。每天半夜三點上班,上午九點下班,他再趕回餅屋跟何末一起做三明治,中午送外賣?;貋碇?,他的能量槽基本就空了,小睡一會兒,晚上就找裝修公司商量設計細節。韓慶照例中午過來蹭飯,但不帶那些華而不實的哄人玩意兒了,轉而帶些湯湯水水讓顏止補補身體,有時候也拿些他覺得好的面包甜點,讓顏止嘗嘗鮮。于樺看著眼前的奶酪蛋糕,調侃道:“老夫老妻咧,不買花,買豆腐花啦?!?/br>韓慶笑道:“石頭最煩花了,又要修剪又要換水。妹子你喜歡,下次我給你買?!?/br>于樺橫了他一眼,心里有氣苦,也有釋然。他知道自己夠不上韓慶,平時那有意無意的眼風,對他格外的關照等等,也就是自娛自樂而已。但沒想到這棵高枝,就這么給隔壁的石頭攀上了。她以前自怨自艾的出身、背景,現在都不能成為寬慰自己的借口--別說出身,韓慶甚至連性別都不在意。說來說去.....也不過歸結于“不喜歡”而已。她對顏止是很有好感的,盼著他好,但另一方面,她也暗暗存了看好戲的心:這火星碰地球的兩個人,到底能有什么收場!她呼了一口煙道:“你能耐不小,這么個硬石頭,也給你勾搭上了?!?/br>韓慶混不吝道:“那是。對石頭那樣的,給個誘餌也不上鉤,得直接投喂到嘴里。喂慣了,養熟了,才能找機會收線,放進自己碗里?!?/br>顏止在他旁邊坐下,望著他道:“我聽見了,你說要養我?”韓慶正色道:“豈敢,豈敢。我是說要喂你。張嘴?!闭f著舀了一勺奶酪蛋糕放進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