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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考好?”“他怎么可能考不好?”方源被問得心里直窩火。雖然朱麗敏問出這句話是無心的,但方源還是無法管住自己遷怒的火氣。“我想也是。還是說,他去九中了?九中的理科比八中強吧?!?/br>“不,誰說的,他在八中,”方源語氣堅定,他覺得自己撒謊也是撒得挺溜的,“只是他貪玩,現在還沒回家呢?!?/br>“哦~~現在那么晚了,你叫他趕緊回家吧,外面那么危險。特別是大晚上的?!?/br>方源鼻子一酸。現在這個年代,外面哪兒不危險,他要肯聽我的話才行啊。你所說的危險已經發生過了。朱麗敏面露關切之意:“顧盼現在怎么樣,過得好嗎?”方源有些不耐煩了,他討厭撒謊,更討厭圓謊:“沒有更好了。他已經不生你的氣了,真的。他其實沒有生過你的氣?!?/br>他那時候生的是我的氣。朱麗敏欣慰地笑了:“你們關系總是那么好,真羨慕?!?/br>方源毫不遲疑地點頭稱是:“那當然了?!?/br>*****年級里即將開晚會,要求每班各出三個節目。蒙老師在班里征集報名人選。蒙老師首先敲定了一個班級大合唱,要求大家把班歌給唱了。另外兩個節目,交給大家自由報名,無論是唱歌、樂器,都可以。方源在樂器方面當然是沒有一技之長的,他會吹口琴,但是復雜的曲子應付不來。然而方源也想為班級做點什么。方源知道,如果是顧盼,肯定第一個舉手,所以方源也不想認慫。他考慮到自己的聲音、相貌和普通話沒有對不起大眾的地方,便舉手報了一個獨唱。這天,除了他以外,沒有其他人報名。班主任決定私下里找學生游說。沒過幾天,就有同學報名了。楊睦報了小提琴,還有一對小情侶報了雙人恰恰。方源很無語地看著自己的節目在報名階段就被刷掉。而他在此前也并不知道楊睦能拉小提琴。面對著老師抱歉的目光,方源笑著安慰了老師,說沒關系。因為方源知道,頂掉他的節目的人,只是暫時是這三人而已。在接下來的幾天里,說不定也會有其他人把節目報上來。作者有話要說:關于這個女生的事情……我寫的是真人真事O.O,雖然當事人不是我。那時候年紀真的還好小好小啊,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發生這種事。方源:“盼盼,我餓了……盼盼QAQ”顧盼:(咕嚕一聲,使勁地吞了吞口水)“媽蛋!要忍不住了!”第34章存老婆本重點班里,官商子弟和干部子弟居多,就算不是以上出身,至少家里也不缺錢。這并不是學??桃庹偌慕Y果,而是一種必然出現的高概率事件,因為這些子弟天生就贏在起跑線,得到比普通家庭的孩子更早、更高端的教育。這樣的官商子弟除了成績好以外,往往還身負才藝,如今只是出于種種原因而沒有報名參加演出,如果蒙老師再鼓動鼓動,甚至只要在家長群里喊一聲,何愁沒有N多人報名。蒙老師只是還不想動用到家長那個層面罷了。果然不出方源所料,楊睦的小提琴獨奏也被一位小美人的古箏彈奏給刷了下去。晚會當天,楊睦跟父母坐在一塊兒,方源坐在另一處。方源發現,十七班上臺的是沈雁鳴。學校有鋼琴,但沈雁鳴是自帶的,幾名穿西服的男士把鋼琴搬上了臺,而沈雁鳴款款步出舞臺之后,方源發現他穿的是燕尾服。這下可好,場內的尖叫聲和口哨聲快把大階梯教室的屋頂都掀翻了。方源也被那陣勢唬得一愣一愣的,他忍不住聯想到,這么大的鋼琴,得專門用車子來拉吧,那幾個男人也不像隨便請的搬運工,舉止動作一看就訓練有素。坐在方源旁邊的學生竊竊私語,有人說,沈雁鳴是八中的校園十大歌手之一,但是他在十大歌手比賽的時候沒帶鋼琴,而是靠實力獲得的排名。若是他那時候帶了鋼琴,恐怕得排第一了,畢竟女生的心思嘛,都懂的。他們所提到的那場比賽,正是前不久結束的,沈雁鳴曾經邀請方源去替他捧場,但方源在那一晚很倒霉地被老師找去說事情了,匆匆趕過去時比賽已經結束。鋼琴啊……方源情緒低落,一直低著頭,也不管沈雁鳴究竟唱了什么,唱得怎樣。他并不是羨慕嫉妒,他自己有沒有一門高端技藝,并不重要。他不認為自己會因此而低那些朋友一等。他介意的只是那一架鋼琴。“我正在學鋼琴,學好了彈給你聽。雖然現在我家只給我買了電鋼,但是只要我到了十級……”這是顧盼曾經對他說過的話,他不記得是在哪一年聽顧盼說的了,然而顧盼不知道是因為貪玩,還是練的時間還不夠,還沒練成正果。方源本來沒想到這一茬,但剛才卻分明在腦海里直接聽到了這句話。仿佛那聲音并不是來自于他的回憶,而是來自別處。在舒緩的音樂和歌聲中,方源猛地抬起了頭。然而他只看到了臺上的沈雁鳴,于是他又沮喪地繼續垂下腦袋。他想,大概是自己腦內回憶的聲音,串頻到耳朵附近去了。在似夢非夢的意識狀態之下,他聽到了不知是誰的聲音。那聲音似乎在呼喚他,試圖引起他的注意。時間漸漸地過去。叮咚的琴聲與悠揚的歌聲,終于打破了方源那自我封閉的意識壁壘,從外部侵入了他的大腦,從飄渺直到清晰。而方源就像一只帆船,在蔚藍蒼茫的浪潮中沉浮。他終于像是從夢中醒過來一般,聽到了那歌聲的內容。雖然你終究沒等到我做你的驕傲卻永遠是我生命中的美好總是會在碰撞中回望脆弱累積成擔當總要一段一段錯過愈合那時的傷你卻早已經不在我身旁方源看著臺上,他的目光模糊了,仿佛什么都看不到,又似乎看到了什么。他猶如徘徊在陰與陽兩個世界之中。他的時間變得漫長無邊,孤獨的恐懼和思念的痛苦就像兩把錐子,無時無刻在他的心臟之上扎孔。可他卻好像看到了一絲光亮,使他不愿意放開那束光,獨自沉入到陰暗的世界中去。就算看到了,他也還是疲累得想要哭。晚會散場之后,楊睦跟父母回了家,只有方源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原地,低頭看著自己腳下的地面。不知何時起,一襲黑色燕尾服,整個人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