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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的樓梯走下去。而就在他小心翼翼地順著樓梯,走到地下室,視線所及之處,除了地面上干涸結痂的暗紅血跡,墻上擺放的全是各類殘酷的、不知名的刑具,整個地下室因為不通風的緣故,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陰森森的仿佛纏繞著不甘的冤魂。齊煥屏住呼吸,伸手想要拿動一把刺刀查看一番,身后忽然響起一道清冽的男聲,背腹頂上了一個冰冷硬質的東西——那是一把鋒利的匕首。齊煥不禁全身猛地一顫,刺刀不小心脫手,摔在地上發出一陣金屬碰撞的悶響,環繞在地下室中久久不散。“齊煥?!绷璺前渍驹谒谋澈?,倏忽間輕笑一聲,那道笑聲仿佛像是一劑麻醉,微啞的腔調像帶著細密的鉤子,讓人頭皮發麻,就連肌膚也泛起了一陣雞皮疙瘩。陳蔚然仿佛意料之中地端著一杯紅酒,含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看著正在扮演齊煥的編劇小周,后者則是忍不住全身一陣戰栗,呼吸也莫名地停頓了一瞬,那種陳蔚然式的古怪微笑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在凌非白的面容上綻放而出。此時的陳蔚然已經摘掉了那只黑框學生眼鏡,沒有了鏡框鏡片的遮擋,那雙漂亮而微帶著點狹長的眼睛更是盛氣凌人,仿佛無機質物體般移過去,“哎呀,我在涂國好不容易收集的刺刀,這可是很珍貴的,它的年齡可比你要大上一百年呢,你這么魯莽,把它都摔疼了?!?/br>“什么……收集?”齊煥渾身打了一個顫,強裝鎮定地撿了起來,放在原處,皮笑rou不笑地說道,“我竟然不知道你有這樣特殊的愛好,真是看不出來?!?/br>“你看不出來的東西,可不僅僅與此?!标愇等粠е且坏滥伻说奈⑿?,一步步逼近他,愉悅地挑起眼角,一毫一厘的微表情恰到其份,“你知道嗎?這些收藏品,可都是我的心肝寶貝,就像這把刺刀吧,又稱槍刺、銃劍,主要是用作于格斗的,你看這完美的刀鋒,最適合于捅進鮮活的rou體,只要一刀下去,就能鮮血淋漓,皮開rou綻……沒有什么會比這個更令人興奮起來的了?!?/br>說著,他陶醉地吸了一口氣,伸出了鮮紅的舌尖,舔了舔嘴角,仿佛嗅到了天下最為噴香的菜肴,那雙平日里澄澈純真的眼眸漸漸地轉為濃墨般的黢黑,充斥著一股扭曲的欲望,和狂歡邪惡的靈魂。“你要試一試么?”那清亮的嗓音有意識地壓低,帶著如罌粟般蠱惑的味道,陳蔚然緩緩開口,邪惡地微笑道,“放心,我不會讓你很疼,從我第一眼看到你開始,我就很想這樣做了,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很溫柔的人……”編劇小周心神微震,呆愣愣地看著凌非白這般出神入化的表演,一顆小心臟在胸腔里狂跳不止,其實此時此刻只有他自己知道,背后已經被一層冷汗打濕,雙腿十分不爭氣地發著軟,幾乎下一刻就要“噗通”一聲跪下去!良久,他才捏著手指,顫抖著嗓子開口念著臺詞道:“所以,之前的連環殺人案,果然是你所作所為!一直以來,你都在欺騙我們!”“我從來沒有否認過呀,”陳蔚然眨了眨眼睛,狀似天真無辜地扇動著細密纖長的眼睫,可惜他長了一副純潔如天使般的面孔,卻隱含著比誰都要可怖殘酷的心,晃動著手中的酒杯,舉手投足之間,帶著一種英倫貴族矜貴的風度,優雅的無可挑剔,“所有的一切,只是你們的自以為而已,多么可憐的天真?!?/br>“我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你居然會是那個殺人如麻的兇手!”齊煥捂著臉,眼中閃過一絲崩潰,在殘酷的真相面前,有什么東西在他心中崩然坍塌,“我一直!我們一直那么地相信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因為你們的愚昧?!标愇等蛔爝厧е坏莱爸S的弧度,他的眼神瞬間冷凝下來,眼底的那一絲飄忽即逝的深意,仿若在嘲弄著他人的天真。“你們這些自認為生活在太平盛世的、愚昧的人,我只不過是在替你們拜托塵世的苦難而已。這個世界,處處藏污納垢,你們以為你們所在的天地一片光明,那全部都是虛幻假象而已。你們將要臨來的終極,就是在沉默中悲慘的死亡。一味的自欺欺人,麻木、不堪、低頭,可笑至極,荒誕無趣!我所做的一切,是為了爆發,都是為了讓你們這些愚昧的人,看清殘酷的現實而已。“我,就是越過白骨嶙峋,行走在你們這些愚人前面的先行者,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破而后立,為了發展,為了我們新的國度,為了一個嶄新的世界?!?/br>一席話畢,陳蔚然仰頭,將紅酒一飲而盡,他殘酷地勾起一抹邪笑,舔了舔嘴邊殘余的、深紅色的酒液,平白地增添了幾分誘人的味道。凌非白微微仰起頭顱,一半的面龐被白熾燈的燈光照射,一半則隱藏在暗處,眼神里帶著奇異的光芒,輕浮的神色仿佛是在挑逗,又像是在威脅。編劇小周只感到那道溫熱的氣流噴灑在他的頸窩,一股洶涌而來的興奮感遍布充斥全身,凌非白近在咫尺的那副完美無瑕的俊顏緩慢地靠近,那一瞬間,小周只覺得自己臉頰燙得冒氣煙,guntang程度足以煎雞蛋,就連眼睛,都忍不住發起直來。“所以即便如此,齊煥,你還要阻止我嗎?”“啪——”只聽到一聲物體摔落的聲響,導演助理手中的檔案落在地上,文件紙張飛得到處都是,看呆了的助理立馬回過神,趕緊蹲下身子撿起散落的文件,迭聲道“不好意思”“抱歉”。“沒關系,正好也結束了?!彪S著凌非白瘋狂而荒誕的面部表情褪去,重新換上一副冷淡的面孔時,他清冽低沉的聲音再度響起,華侖導演這才猛然回過神來。他剛剛,好像真的被這個少年給帶著入戲了。不僅僅是導演,受到凌非白影響最為強烈的當屬和他對戲的編劇小周,那種即興奮深入骨髓,又害怕到全身細胞戰栗的強烈刺激簡直冰火兩重天!他整個人呆呆地佇立在原地,就跟個木頭樁子一樣!明明試鏡室內空蕩蕩的,除了幾個人,幾把桌椅以外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但是在前一刻,他恍惚真的像是看到了那間沾滿了人血、排列著各種殺人兇器的、陰森可怖的地下室。而凌非白恍如真的是一個殺人如麻,并且還以此為樂的變態,從他的瞳眸之中折射而出的,是最為純粹的黑暗,而他,如癡如慕地享受著這般詭異扭曲的人生。小周:幸虧有助理及時打斷!不然我感覺自己要彎要彎??!我說真?。ès‵口′)╯︵┻━┻表演真是一種無比神奇的東西,能夠輕而易舉地把人帶進戲里,身臨其境,又能像是將泡沫戳得米分碎,瞬間將人從夢境中喚醒,凌非白的演技真的可謂是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