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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在我的眼簾上,灼熱,刺痛。我猛地睜開眼睛。這是一片深沉的白,被單、窗簾和墻都是白色的,就像是一場不得不做的夢。我試圖坐起來,胸口忽然而來的劇烈痛楚將我打倒在床上。一旁的一個女聲慌忙地說:“趙先生,您肋骨在車禍里斷了兩根還沒好,您現在還不能起來?!币粋€護士打扮的女人慌慌張張走過來,幫我來掖被角,一邊偷覷我的臉色,發現我在盯著她,自己的小臉蛋便刷地紅了。“我……沒死?”我疑惑地說,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得可怕。陽光順著窗戶,暖洋洋地灑在我的身上,這是我許久感受不到的溫暖。之前,我只能感受到陽光帶給我的灼熱,就像被滾熱的開水燒傷一樣的痛。“是的,”她羞怯地點點頭,“我們救您和您的家人的時候,雖然你們都有各種程度的傷,但是好在您和您的家人們都坐在后座,傷害程度都不大,尚能挽救,只不過那個司機和您的秘書就……”她話雖沒說完,但語意黯然,其中未吐出的意味不言而喻。我越聽越不對,什么叫各種程度的傷?我的家人?司機?我猛地注意到她剛才說的,我沒注意到的兩個字,“車禍?”她點頭,“您好好睡一覺,也許是剛剛經歷車禍,又才從昏迷中清醒過來,您的神智還未恢復--”我打斷他,“你說的我的家人,是我爸媽?”“對?!?/br>“他們怎么樣了?”“他們比您受的傷還稍微好一些,現在都已經能活動了……”我猛地坐起來,顧不得胸口的疼痛,一撩被子,便打算下床,護士連忙阻止:“您的傷勢還很重,現在下床恐怕會傷勢加重,您最好還是在床上多休息休息……”我揮開她的手,“啰嗦,扶著我,帶我去見他們?!?/br>護士愣愣地看了我一眼,小臉更紅了一些,“哦,哦……”她的手伸出來,我毫不在意地挽住,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靠在她身上。擦,還真是疼啊,都直不起腰來了。“慢著,先找個鏡子,我想仔仔細細看看我自己?!?/br>護士小姐怔愣地應了。不怪她疑惑。因為我明顯地感覺到,我現在的身體是一個小伙子,姓趙,又和我爸媽在一起,卻又肯定不叫趙明澤的人,又能是誰?發生車禍的時候,趙明澤的身體還在棺材里,被一個叫羅坤的人燒成焦炭,所以這具身體肯定不叫趙明澤。我定定地注視著面前鏡子里的青年。他有著趙家明顯的輪廓,趙家堅定不屈的眉毛,他和趙明澤,或者說,和趙明澤的父親趙起很像。他擁有漂亮帥氣的五官,但偏于稍柔和的長相,讓人覺得這肯定是趙家人,但決不是趙起的兒子。趙明詰,我的親戚,沒想到我成為了你。我想趙明詰曾得意過,他被我父親帶走,有意親自培養成替代我的繼承人。趙明澤都沒有的殊榮,他得到了。他得意,是有道理的。可惜一起車禍一死,被我撿了個現成便宜。我不可憐他,正如我不可憐我自己。這是上天賜予我的第二個機會,我擁有了活的身體,還有重新來過的可能。我想我遺傳了趙家十足的冷漠和殘酷。趙起,勿怪我是你的兒子。后悔不得,只好一路接著走下去了。“明詰,你身體還沒好,干嘛不去休息?”我的mama說起話來,永遠是那么柔和婉轉,令人聽了身心舒暢。我“嗯”了一聲,把腰板直了直,轉身看到我的父母,就像一對年華永不老去的璧人一樣站在那里,兩個人皺起的眉毛代表他們對我傷勢不好就起床的不認同。“我沒事,年輕人,身體好得很?!蔽遗呐男馗?。我可沒敢重拍,一巴掌下去再肋骨再斷一下,我可受不了。“倒是你們要節哀,”我嘆息地說,“聽說……趙明澤的別墅起了大火,只怕……”我看了看他們的臉色,略微停頓了一下,接著道,“我也是剛知道,如果真是這樣,那表哥實在太可惜了?!?/br>他們沒說什么,我的母親看了看我,忽然雙眸有些閃光,她把手放在我的頭上,“沒事,好在還有你?!?/br>我敢發誓,我聽到了她話語中的顫音,可是她的身份,她的理智,她身體的病,都促使她鎮定了下來。雖然只有這么一刻,她表現出了對我的在意。但這也便足夠了。趙明澤,這畢竟是生你的母親啊。你是否已滿足?我的父親依然還是那樣的表情,他只是接了一句,“從今以后,你就代替他,做我們的兒子吧?!?/br>做趙起的兒子,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說容易,就像趙明澤這樣的敗家子,放任自流,有權有勢,誰也管不了,連趙起都管不了。說難,就像重生之后的趙明詰。他畢竟不是趙明澤。還沒出院,我就被我的父母們收養,成為了他們法律上的兒子--這句話聽起來真怪。畢竟是法律上的,總不能像親生兒子那么恣意妄為。這副身體的親生父母,我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總之一直到老死,我都沒有再見過他們。這也許是父親的要求,但我并不想深究。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實在很意外的是,趙明詰之前讀的大學居然是醫科大。救死扶傷什么的,可一點也不像他的作風。如果要進入趙氏集團,經濟管理的內容,就要重新學習。這是我目前急需的期盼。“我要求穆恬做我的老師?!?/br>我確信父親在我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眉頭跳了一跳。但我有自信能說服他。“為什么?!备赣H說。我沒發現父親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用陳述的語氣,而不是在疑問。這也許與他一直以來都太鎮定太沉郁地說話有關。我沒發現他的語氣,所以我一本正經地回答,反而是個錯誤。“我調查過他,經濟金融系的高材生,發表的論文曾得過許多國際級的獎項,他有很多他獨到的見解,而且--”我像是在做鬼一樣偷偷摸摸地說,“而且他和我表哥那么好,他肯定對我表哥有充分的了解,應該知道一個真正優秀的繼承人是什么樣的,肯定不會把我培養成我表哥那樣。他還是咱們家生活過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