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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名?!?/br>“不敢,只恐盛名之下其實難副,讓陛下失望?!?/br>“和豈是憑空能寫出來的?楊卿不必過謙。朕觀楊卿頗有經緯之才,朕正欲勵精圖治,富國強兵,楊卿可有所教朕?”承啟的眼光似有幾分熱切,也有幾分戲謔。“臣何人,豈敢為帝師?臣聞賢主求治,必委之士大夫,陛下欲為明主,勵精圖治,親賢人,遠小人,臣以為陛下當以此為第一急務?!?/br>承啟笑著點點頭:“此言甚善?!币幻嬲f,一面卻又瞟了王淳一眼,卻見王淳亦皺著眉望著他,那眼神似有困惑,似有不解,卻令承啟的心情一下子飛揚起來。承啟心情大好,也不去管王淳的困惑,對楊衡只撿些最平常不過的問題去問,楊衡雖是對答如流,卻也只是撿些場面上的言辭說些泛泛的言論。先不說這一番對答中對治國安邦真正有用的建議能有多少,起碼從場面上看,君臣之間卻是和樂融融的。呂宗賢在一旁已是沉默良久了。他雖看不出皇帝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卻從這場面上看出承啟是拿定了主意要用楊衡。想及此,呂宗賢不由抬起頭,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最近幾個月內名噪京師的年輕人——時下最流行的湖絲袍子,簡簡單單的發髻上插了根同樣簡單的簪子,清瘦的臉,眼中閃耀著不安分的光芒。呂宗賢在心中不由皺了眉,他不喜歡楊衡這樣的年輕人,年輕人就該有年輕人的本分,一個連功名都沒有的士子,憑什么做出這么一副狷傲的姿態?不過一狂生耳!呂宗賢心中為楊衡暗暗下了這么個定論。但這個想法卻是不能說的,皇帝目前對這個年輕人表現出極大的興趣,便是傻子也能看出來,這個站在崇政殿內當著一群侍讀侍講侃侃而談的讀書人是要得寵了……呂宗賢正自出神,忽然聽到承啟笑問道:“朕以為布衣楊衡才學見識,皆非凡品,擬賜楊衡同進士及第,翰林侍讀學士,特賜出入禁中侍讀,賜銀魚袋,呂卿以為如何?”承啟隨口便說出一堆官職,雖然翰林侍讀學士只是正七品,但是賜同進士及第和銀魚袋就是皇帝少有的恩寵了。呂宗賢還未答話,早有禮部官員要暈倒了,有人連忙出列說道:“陛下,這出入禁中侍讀當為幾品官?”呂宗賢狠狠瞪了那名官員一眼,心說你出來攪合什么???回頭我們隨便定不完了?!眼下也只得出列道:“臣以為出入禁中侍讀不宜為官職,只當作恩寵便是?!?/br>楊衡聽得如此,連忙跪下叩首謝恩,心中萬分激動。他心知這翰林侍讀學士官職品秩雖低,但好處是可以常??吹交实?,很多五品官員在京師混了一輩子,與皇帝說話的次數都是屈指可數,見皇帝的次數多了,恩寵還能少嗎?更何況承啟還賜了他銀魚袋,這是只有勛貴子弟才能佩帶的物事,便是大內也找不出十幾個來,以他這新貴身份,佩帶銀魚袋出去,二府三司誰敢不給他面子?便是那些大郡的太守也是不敢輕易怠慢的,可見皇帝此次對于自己的恩寵實在是很過分了。一想到日后自己很快就要進入這座龐大帝國的決策中心,楊衡感激的抬起頭,望了承啟一眼,卻見承啟也在望著他,那眼神似有鼓勵,亦似有期待。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出得崇政殿,帶著“同進士及第,翰林侍讀學士,特賜出入禁中侍讀,賜銀魚袋”這一堆官職回到相國寺的楊衡心情極度歡暢,皇帝果然是英主,是明君。楊衡似乎可以看到自己的理想和政治抱負隨著承啟的恩寵,一同踏上了一條金光閃閃的大路。46.崇政殿對答昔日齷齪不足夸,今朝放蕩思無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楊衡騎著馬行走在東京城最繁華的街道潘樓街上,與兩年前那個落魄的士子不同,如今的他早已換上了一身嶄新的湖絲長袍,腰間束了一條干干凈凈的絲帶,雖尚未有功名不能頭戴官帽,卻也用一條同色的帶子將頭發束了起來,另用一根玉色簪子插了——他現在已是今非昔比了,一部正擺在御書房的案頭,皇帝剛剛贊了好,東京城的達官貴人爭相結交,正是眼下士林最為炙手可熱的人物。這些日子的交游亦使得楊衡忙了個不亦樂乎,他現在交游的人士也不再是當年如程毅那樣的讀書士子,而以官員居多。朝中的杜醒杜三司、翰林學士蘇子由、御史王確都曾先后派人送來過請帖請他去府上探討學問,中書省的呂執事雖然未曾發帖相邀請,但他門下的門生卻早踏破了楊衡寄居的相國寺的門檻。楊衡自己亦心知肚明這些人看重的是自己未來對政治的影響,他也不肯說破,也一個都不敢得罪,今日與這個高談闊論,明日與那個寫詩作賦,敷衍的不亦樂乎。對于自己的治國安邦之策,楊衡卻一個字都不肯多做吐露。他這一番心事全都是留著面圣的,哪能輕易便與這些人吐露心聲?有人問及他便按著自己書中所述一一敷衍,他所讀書原本極雜,對于先秦律法也諸多推崇,答辯起來亦是頭頭是道,諸人說他不過,又想著這人既然是皇帝親口贊好的,早晚必有大用,眼下鋒芒既盛又何苦與他爭一時之短長?也便開始附和的說起好來,一時間,東京城里的士林文人,無論有沒有真和楊衡打過交道見過面的,竟都稀里糊涂的開始贊起他的學問來了。楊衡在民間風頭日盛,宮中自然也不會寥寥無聞。承啟笑著翻開一本,這本書的來歷說來有趣,楊衡紅遍東京城后所著書籍全部大賣,一時間洛陽紙貴人人爭相一睹為快。東京城的印書坊急著賺錢,日日去楊衡落腳的下處催新稿子,楊衡亦被催了個焦頭爛額,他這些日子心思全在交游上,原有的寫書計劃雖已進行了差不多但稿子終究還是欠妥的,如今印書坊催得急了,他又被士林捧得有些飄飄然,便也不及多想,將這一部未曾仔細斟酌的稿子交了出去。印書坊如獲至寶,加班加點的趕印出來。自打承啟對贊了好,整日關心新書的內侍對民間的印書坊更是加倍注意,此時見楊衡又出新書又豈會放過這個大新聞?僅僅隔了一日,猶自帶著墨香的就被擅長揣摩皇帝心思的內侍送到了承啟的御書桌上。承啟翻那部翻的十分高興。他高興的并不是因為這書中的見解如何獨到,實在是因為此書出現的時機太妙。他如今登基亦有一段時間了,朝中政事漸漸平穩,王淳這邊的心意也已確定,承啟正打算將軍權慢慢轉到王淳的手中,只總唏噓文臣難找一個貼心如意的人。眼下楊衡一本接一本的出書,先不說此人才華是否真的可用,只看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