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9
如何善待小弦兒,明年這時候給我添個侄子侄女就行,旁的我可用不著你cao心?!?/br>他往前行出幾步,從一堆煙花中挑出一個奇形怪狀的,跳上他方才躺臥的斜坡,用火折子引燃,攥在手里,等待引線燃燒:“雪塵,看我給你放個更有意思的?!?/br>幾瞬后,他放開手掌,早便躁動不止的煙花飛入低矮半空中,細碎似蜉蝣的星輝在四人頭頂打著旋兒散開。徐行之攤開雙臂,笑望于他。溫雪塵頗為無奈:“你……”然而,他話音剛起,數千道煙花便從徐行之身后直沖霄漢,移山倒海,光影亂云,此起彼伏炸開的星華,漸漸構成兩個遮天蔽日的大字。“雪、弦”。此二字印流天際,久久不去。周弦已在清涼谷外一間置辦好的四合院里落腳,只待后日出嫁,此處千花綻放的盛景,她那里亦是看得見的。萬千星光火花落于徐行之肩膀之上,把他的面容映照得格外清朗疏狂。眾位弟子均是傻了眼,只有那些女弟子在看到天空時愣怔片刻,便歡呼雀躍地炸了開來,一個個比自己出嫁還高興。徐行之縹碧發帶被風吹得滔滔翻飛,他大聲道:“雪塵,這是我送與你和小弦兒的新婚賀禮。喜歡嗎?”溫雪塵仰頭望天,默然不語。“……嘖?!毙煨兄畮撞锦庀滦逼?,合攏手中折扇,敲一敲溫雪塵胸口,“說點什么啊?!?/br>“這煙花你從何處弄來的?我聽著不甚吵鬧,也不震人?!睖匮m道。徐行之揚眉淺笑:“我一個個親手做的唄。你那心病,該是受不了噼里啪啦的鬧騰。怎么樣,好不好?”“就為了炸出這兩個字?”徐行之一臉的平靜:“當然就為了炸出這兩個字啊。這還不夠嗎?”溫雪塵垂下頭來,把玩著自己的袖口慨嘆道:“誰若是做了你的道侶,那可真是幸運?!?/br>“怎么又是這套磕,煩不煩啊?!毙煨兄г?,“你是我娘嗎?”溫雪塵嘴角閃過一絲溫暖的淺笑,即使很快將唇角放下,他眼底里也閃爍著難得的柔和之光。結束了一通混亂、把來參加婚禮的風陵弟子各自轟回客殿內安寢,徐行之倦怠地打了個哈欠,晃著扇子往自己的臨時寢殿走去。老遠便見殿內搖曳的燈火,徐行之的嘴角便不自覺高高朝上揚起,直到行至殿門前才把唇角放下。推門而入的瞬間,他便被人攔腰抱起,原地轉了數圈,直轉得他叫喚:“腰,腰!”聽徐行之喚疼,孟重光照他側臉親了一下,才不甘不愿地把人放下:“師兄去和別人玩耍,倒是把重光一個人撇在屋里頭?!?/br>徐行之前些日子為著做那些煙火鬧得腰傷復發,如今正是輕易碰不得的時候,可他但又嫌扶著腰難看,只好一瘸一拐走到書桌前,撿了個軟凳坐下:“你自己掂量掂量,究竟做了些什么?”孟重光不服氣:“不過就是趁師兄睡著親了師兄……”“……順便脫了我的褲子?”“我想師兄了呀?!泵现毓夤闹彀臀?,“師兄出去執行一次任務,便是半個月不見人影,重光守著空殿,心里難受,一看見師兄,就情不自禁……”“下次叫你一個人出去執行任務你就不覺得難受了?!毙煨兄炎郎瞎P墨淋漓的竹簡拿起,好擋住嘴角漾起的輕笑,“我叫你抄的經文抄完了嗎?”一眼看過去,徐行之便哭笑不得起來。起始處,孟重光還在規規矩矩地抄寫經文,然而字跡越到后來越亂,如四腳蛇似的,曲曲彎彎地跑來繞去:“師兄出去半個時辰。去往何方了呢,是和元師姐在一起嗎,還是又去尋卅四了?”“師兄出去一個時辰了,何時才會回來呢?!?/br>“兩個時辰。重光想念師兄。想把師兄的腿分開來……”看到此處,徐行之面無表情地把竹簡掩上:“這就是你抄的經?”孟重光理直氣壯的:“是呀?!?/br>他若是能有點愧色還自罷了,如此厚顏,徐行之反倒有點無可奈何了:“今夜你去弟子殿里睡?!?/br>孟重光二話不說,噗通一聲就地跪在了地上,膝行兩步,一把抱住了徐行之的大腿,把下巴擱在他的膝頭上,撒嬌道:“師兄,師兄,我知道錯啦,以后都不這么做了。你別趕我,我給你暖床?!?/br>徐行之轉過頭去,強行忍笑:“……暖什么床?睡地上去。半夜若是敢上床一步就滾去弟子殿。聽見沒有?”見徐行之松了口,孟重光眉開眼笑,利索站起,撲在徐行之懷中,輕吻了一記他的額頭,指尖曖昧地拂過他眼下精致的一點淚痣:“我去幫師兄打水洗漱!”蜻蜓點水地吻過一記后,他便心滿意足地抽身離去,留徐行之一人摸著被他親得發燒的額心,兀自笑罵:“……小混蛋?!?/br>溫雪塵的婚事自一年前就已提上日程,直到婚儀正式開始那天,所有環節早已疏通,諸事皆備,是而一切事務有條不紊,并不慌亂。從早晨開始,四門君長便紛紛到訪。廣府君留山處理諸項雜務,未能成行,只送來了賀儀,倒是向來不問世事的清靜君跑了來。用清靜君的話說:“清涼谷藏酒向來可口,我自是要來嘗一嘗的?!?/br>徐行之、周北南和曲馳均為溫雪塵儐相,負責接引賓客和贊禮,從清早便開始忙碌。周北南剛與徐行之打上照面便皺了眉頭:“你在這時還要飲酒?”“清早飲酒,腦子要清醒些?!毙煨兄灰詾橐?,“又沒有吃醉,不會耽誤正事的?!?/br>待他走開后,周北南與曲馳并肩而立,前者甚是憂心忡忡:“行之莫不是真的與那九枝燈有私情吧?九枝燈走了也近一年了,他怎么還是這樣靠著飲酒度日?”“行之太過重情,走不出來,也不是不可理解?!鼻Y溫聲道,“不過的確該勸勸他?!?/br>“那九枝燈過得也不賴啊?!敝鼙蹦嫌悬c煩躁,“他那兩個哥哥一個叛亂,一個病死,他已在六云鶴扶植下坐穩了魔尊之位,行之又何必……”“一個傀儡而已,何談魔尊呢?!鼻Y道,“真正執掌魔道權柄的,怕是他背后的六云鶴?!?/br>周北南還想抱怨些什么,便見曲馳轉過身來,溫和地望著他:“北南,你知道很多關于魔道的事情啊?!?/br>周北南:“???”“九枝燈二哥病逝的事情還秘而未發,你是怎么知道的?”周北南臉一紅,強硬反問:“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關心行之,特意去打聽的。你呢?”“我……”周北南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我閑的,行了吧?”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