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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行之堅決拒絕了孟重光的好意,專心地伺候這小祖宗。又不知過去幾許時間,孟重光咬緊齒關,仰起修長的脖頸,含羞地悶哼一聲。這一聲委實勾人得要命,像是被毛茸茸的貓爪子撓了一下耳垂,徐行之也沒能忍住,一直繃緊的身體猛地顫了兩顫。事了之后,他黑著臉到一側的巖石后頭換衣裳去了。有巖石格擋,孟重光只能瞧到他半截修長光潔的小腿。想到方才種種,他不甘心得要命,氣急地捶地。待二人將衣衫整好,徐行之才攜孟重光出了洞。一路上兩人均不怎么講話。徐行之只覺尷尬,而孟重光也低著腦袋不知在想些什么,大抵也是在害羞。二人出洞不遠,便見周北南紅著一雙眼從一處密林里鉆出來,跟在他身邊的是曲馳。他眼底也發著心力交瘁的淡青色,卻仍溫聲勸著周北南什么。迎頭碰上時,雙方都愣住了。周北南愣怔約三秒,眼底猩紅更盛,將手中鋼煉長·槍朝曲馳懷里一丟,大步趕上前來,抬手就照他臉上掄了一拳。徐行之擋也沒擋,由著周北南把自己揍倒,騎到他身上飽以老拳。周北南快瘋了,一拳拳往徐行之的腦袋、后背和肩膀上鑿:“我他媽打死你!徐行之你他媽混賬??!”徐行之一邊疼得咧嘴一邊沖他樂:“哎,哎,好了好了。這不是還活著呢嗎?!?/br>周北南咬牙切齒:“你說渡劫就渡劫你真有能耐啊你!???!你怎么不被雷劈死???!”曲馳用槍身橫勒住抓狂的周北南,把他往后拖去,周北南尤嫌不夠,拿腳踹徐行之后腰。曲馳:“北南你別氣了,北南!行之好好的,說明已是得了元嬰之體了,皆大歡喜,不好嗎?”“好個屁!他一個元嬰叫我揍兩下怎么了????怎么了?!”徐行之揉著肩膀起身:“怎么了這是?氣性這么大?”曲馳無奈又溫柔地低聲解釋:“他跟雪塵找了你好幾個時辰。雪塵身體熬不住,只能先回賞風觀休息。他以為你沒熬過去,剛才還哭了一場?!?/br>“哭你個頭!”周北南梗著脖子喊,“徐行之你他媽滾過來看我揍不死你?!?/br>曲馳一邊勸著余怒未消的周北南,一邊動用了傳令符。徐行之平安無事的訊息很快傳了開來。廣府君是第一個趕至徐行之身邊的,發現他秋毫無損,緊繃的面部才略略松弛了下來:“無事了?”徐行之在廣府君面前仍是恭順:“是,師叔?!?/br>廣府君難得對他寬和,伸手拍撫他的后背:“好,沒事兒就好?!?/br>似乎是記起他后背有傷,廣府君的手僵了一僵。徐行之倒不介意,挺爽快地說:“師叔,沒事,已經好啦?!?/br>廣府君輕咳一聲:“這次的杖刑權作教訓。以后你需得自律,不準再同那些人……”話音未落,便有一陣淡淡的清香微風迎面而至,撲掛在了徐行之手臂上:“師兄!”淚眼汪汪、鬢發微亂的元如晝要比往日可人許多,光彩照人的面目此時被道道交錯的淚痕掩蓋,實在叫人心疼。徐行之禁不住軟了心腸,把元如晝一縷蓬亂地垂到眼前的鬢發夾回耳邊,故意嘆道:“嘖,老天真是偏心元師妹啊,元師妹都哭成這樣了,還是小美人兒?!?/br>元如晝一下被逗樂了:“徐師兄!你怎么……你叫我擔心這么久……”“師兄錯了,大錯特錯?!毙煨兄χ?,不動聲色地把自己的胳膊從元如晝懷中抽出,“回去你想要什么秘籍丹藥,盡管找師兄要,師兄什么都給?!?/br>劫后余生的喜悅讓元如晝的頭腦昏沉沉的。她伸臂攬住了徐行之的脖子,低聲道:“師兄,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好好的?!?/br>就在這一瞬間,徐行之突然覺得有些異樣。他越過元如晝的肩膀望去,只見徐平生立在不遠處,默默注視著元如晝纖弱的背影。在發現徐行之的視線之后,徐平生轉過了身去,眸光里閃爍著一些讓徐行之心驚的東西。徐行之的心狠狠往下沉了一沉。此時,廣府君沉聲喚:“如晝?!?/br>元如晝回過神來,方覺失態,臉上爬上淺淺紅暈,立即放開手去。眼見氣氛有些不對,曲馳主動出聲,溫言恭喜道:“這是風陵山第二名元嬰期修士了。廣府君,恭喜?!?/br>不等廣府君應答,便聽幾人上空傳來一個含笑的聲音:“的確值得恭喜?!?/br>徐行之抬頭,不覺訝異:“……師父?”多年過去,清靜君仍是翩翩佳公子模樣,眼眸噙水,唇角淺勾,白衣加身時,周身氣質宛如九重清雪。他含笑朝徐行之伸出手來:“行之,過來?!?/br>廣府君驚訝萬分:“師兄,您出關了?”清靜君淺笑:“參悟時我發現天象有異,知道將有新的道友渡劫,便來看上一看?!?/br>“您……”廣府君霍然醒悟,稍霽的神色立即變得難看不已,“您閉關整整三月,做好萬全之備,就是為了突破元嬰之體,進入化神期!何必為了他……”“左右是坐不住,心有所系,再參悟也是白費功夫,又有何用?!鼻屐o君大大方方道,“做神仙沒意思。行之,走,咱們吃酒去?!?/br>徐行之向面色鐵青的廣府君拜揖一記,隨即騰身而起,落在清靜君的佩劍“緣君”之上,視線同時不自覺往下落去——孟重光滿眼留戀地仰頭望著他,而九枝燈獨身站在遠處,扶著一棵被天雷殃及、劈成兩半的樹木,靜靜地注視他,眸光中盡是化不開的溫柔與無措。徐行之想到自己喪失意識前,他被按在地上痛苦掙扎的模樣,心間一軟,與清靜君耳語幾句,便縱身躍下,徑直來到九枝燈身前。九枝燈本不指望徐行之能對他的目光有所回應,但當屬于徐行之的淺淡沉香氣當真來到他面前時,他立時心慌起來,想要躲避他的目光。當他被攬入那個充滿沉香氣的懷抱中時,他已經懵了,雙唇輕輕顫抖。“小燈,師兄沒事兒了?!毙煨兄醋∷弊?,小聲在他耳邊說話,免得叫廣府君聽見,“別難受。晚上師